“想得美!”還要蹭???
她沒有直接把他從窗口丟出去都是看在那張好看的臉上,丫的還想要得寸進尺!
“我這不是覺得酒店不干凈嘛,所以想著在你這里湊合一段時間?!?/p>
“嗯?”可人狐疑的看著他,“什么叫做湊合一段時間?”
“你明天不回去嗎?”所以說是她理解能力出了問題還是某個人的腦子有毛病?
江紹明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在附近開了一家分公司,所以年后要過來工作。新買的房子還沒裝修,酒店又不干凈,所以想讓你收留我?!?/p>
“你要是真的嫌棄酒店不干凈,那你昨晚怎么睡下去的?”凡事有一就有二,昨天都能住,以后就不能住了?
真是的,把她當做三歲的小孩來哄嗎?
“我昨天沒睡,在你門口坐了一晚上?!苯B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著,好像這就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可人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你……外面零下十幾度,沒把你凍死?。 ?/p>
北方的天氣跟南方可不一樣,最冷的時候那可是真的能把人凍死。
零下十幾度的天氣,別說是在門外呆上一晚上,就是從室內走出去都需要巨大的勇氣,所以可人打心底里佩服他。
“寧愿凍死也不去酒店住,你的潔癖還真是越來越嚴重了??!”
“酒店確實……”江紹明欲言又止,他抿了抿唇,繼續說:“我一想到那張床有無數人睡過,心里就隔應的慌?!?/p>
“想來想去,還不如過來找你借宿。但是我又怕你不肯理我,所以遲遲不敢敲門?!?/p>
他說的小心翼翼,可人卻是半點兒不信這些話。
江紹明是誰呀?
腹黑又奸詐的狐貍一樣的妖精,他怎么可能知道她不愿意理他的情況下不給自己找一個可以睡覺的地方?
說了那么多,無非就是想讓她心軟,答應他住在家里。
然而,可人已經決定跟他劃清界限,怎么可能繼續和他糾纏不休?
“你要是嫌棄酒店不干凈,高陽家就在附近,你去他那里湊合一晚上?!?/p>
“不去,我跟他不熟。”江紹明堅決的拒絕。
可人笑著攤了攤手,“那我就沒有辦法嘍!”
“或者你可以去超市買條被子鋪在公園的長椅上睡一晚,反正也沒幾個小時,凍不死你?!?/p>
“嗯哼!”江紹明傲嬌的哼了哼,“你家給我睡一睡怎么了?”
“有個房間不是還空著呢嗎?實在不行我在客廳里打地鋪也可以啊!”
說來說去,他就是想要睡在這里。
可人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丫的真是不要臉!
“讓你湊合一晚上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她捏了捏中指,鼓足勇氣看著他,繼續說:“當年你離開都沒想著告訴我一聲,所以我認為你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p>
她吃飯的時候又冷靜下來想了想,丫的患了精神疾病的理由肯定不可靠,其他的理由她又想不出來,還不如直接問他。
“你到底為什么不告訴我你要離開的事情?”
“對不起?!苯B明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歉疚的說:“我也不知道事情會這個樣子?!?/p>
“外公說母親病危,讓我去看看她,但是我也沒想到他們會把我留在那里?!?/p>
“他們怕我找爸爸,所以沒收了我的一切通訊工具?!?/p>
嗯哼?
可人萬萬沒想到她耿耿于懷的真相居然是這樣?
“事出有因,你也是迫不得已?!笨扇死斫馑目嘀?,然而,她卻不信五年的時間里他找不到任何的辦法聯系她。
“我的一切聯系方式你都有,而且從來沒變過,五年的時間你就沒想過跟我解釋一句?”
“可可,對不起。”江紹明再次低下頭,“我不敢聯系你,因為我怕自己忍不住會哭出來?!?/p>
說著,說著,他紅了眼眶。
“那個時候,爸爸娶了那個女人,又生了女兒。母親她病重,說不清楚什么時候就會……”他說到一半的時候用手揉了揉眼睛。
“江紹明,你真的一點兒也不聰明!”她聽到這里哪里還能不明白呢?
以他江紹明的聰明才智,那些人困得了他一時,難道還能困得住他五年?
說到底,還不都是他心軟,甘愿陪著那個生他養他(兩年)的人。
血脈親情,是世界上最滿意割舍的東西,但在有的時候也是最折磨人的東西。
尤其是重感情的人,在它傷害到你的時候還割舍不斷的人,注定會活的很辛苦。
可人不由自主的開始重新審視他,清風霽月,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般的人物,誰能想到他其實最最看重感情呢?
“那個時候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高考,他們讓你出國你就出國,難道你就不為自己考慮一下嗎?”
“時間匆忙,來不及考慮。”就算考慮再長時間有什么用呢?
她的病那么嚴重,萬一趕不及見她最后一面,恐怕他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可人擠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江紹明,你怎么那么傻?”
曾經你不是說過就當沒有媽媽,無論如何都不會管她的死活嗎?
你但凡自私一點點,我也不至于那么的心疼你!
江紹明走過去輕輕揉了揉她的馬尾,“可可,你不用同情我,也不要可憐我,至少我沒有做出讓自己后悔終生的選擇?!?/p>
“她一點點的老去,最后在我懷里去世,我陪著她走完了人生最后一程,所以我一點兒也不可憐。”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幸好,他不是。
幸好,他遇見那個人的是可人,在他回來的時候她的心里還有自己的位置。
他目前為止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陪可人一起上大學,所以他要把整個余生用來陪她。
“我母親她知道你,在見到我的那天晚上她把戴了幾十年的鐲子給了我,說是讓我代替她送給你?!?/p>
可人突然感到指尖有些冰涼,她低頭一看,江紹明正拿著一個血紅色的手鐲準備給她戴上,她連連拒絕。
“不行,不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