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秋身子晃了晃,強忍著淚意,看著薄黎。
“你進來說。”
薄黎聞言,走近病房,清冷的目光在病床上的容寧身上掃過。
心里有些像是針扎一樣的疼。
顧寧秋的臉色極為陰沉,從薄黎進來后,病房里就彌漫著一股讓人壓抑到極點的氣氛。
“這是老大的銘牌,他當時塞到我手里,讓我帶回來……交給你。”薄黎顫抖著手,從脖子上摘下來一塊銘牌,遞給顧寧秋。
當時老大交給他的時候,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老大已經深入敵后,等,等那場爆炸聲響起,他,他才意識到老大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顧寧秋垂眸,清淡的目光落在薄黎手心上那塊銀色的銘牌上,銘牌上刻著的傅墨琛三個字,也像是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口上一樣。
疼的她幾乎難以呼吸。
呼吸一滯,她想要開口,可是嗓子卻好像被一團棉花噎住,咽不下去也上不來。
張開嘴,卻沒能發出什么聲音。
只能顫抖著手,顫顫悠悠的去捏住了薄黎遞過來的銘牌。
握在手心后,顧寧秋這才反應過來,在眼淚落下來的那一刻,沖進了洗手間里。
嘩嘩的水聲夾在著她的嗚咽聲。
薄黎扭過頭去,背著容寧抹去眼淚。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容寧看著顧寧秋難過成這個樣子,心里也疼的厲害。
看著眼前落淚的薄黎,容寧心里也悶悶的,有些難受。
他的話音剛落,顧寧秋就從洗手間里走了出來。
紅著眼眶,盯著薄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在邊境罌粟寨,我們的收網行動,清剿當地的毒梟,老大為了抓住毒梟,潛入了毒梟住的地方,結果有毒販引爆了炸彈,老大他……”
薄黎沒有說下去,那場爆炸,里面死的人不計其數,漫天落下來的都是泥土混合著的肉塊血沫。
而最后查到,引爆點正是他們當時眼睜睜的看著傅墨琛進去的大毒梟的房間里。
當時傅墨琛和大毒梟都在,爆炸也是在那一刻發生的!
容寧和顧寧秋聽到罌粟寨這個名字后,心里都咯噔一下。
這個地方,幾乎所有的人都不陌生。
那是世界上最痛惡的毒瘤。
只是,這個寨子位于三國交界處,而且,進寨的路難走,那里的人也都是亡命徒,根本不把法律放在眼里,而那里家家戶戶種著罌粟和各種制作毒品的產業。
據統計,全世界的毒品出產量,罌粟寨占百分之一。
這是個驚心的數據。
這幾年來,那邊也越來越猖狂,甚至研究出了誘惑小孩子的毒品。
已經有小孩子中招。
國家一直在重點關注。
這一次的行動,也是三個國家在暗地里聯手的清剿行動。
只是路上遭遇了襲擊。
他們當中有內鬼。
為了不影響任務,傅墨琛帶著他們潛入進去。
擒賊先擒王,他控制住了大毒梟。
兩個人卻在爆炸中粉身碎骨。
顧寧秋坐在床邊,身子抖個不停,咬著唇,臉色慘白。
傅墨琛,那個討人厭的傅墨琛,不可能就這么死了。
她不信。
她根本就不信。
“有,有沒有暗道?”顧寧秋顫抖著開口,含著淚,盯著薄黎。
對上薄黎絕望的目光,滾燙的眼淚無意識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