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處的紅光疾馳如電,火紅的身影越來越近,宛如星空中隕落的星體,來勢兇猛而浩大。強(qiáng)大的勁風(fēng)直接將前排的弟子掀飛,就連恒玄也被重重地拍在地上,不過比起那些普通弟子要好上很多,氣浪不止,煙塵滾滾。
一陣陣尖嘯的爆音入耳,不少弟子的表情苦不堪言。赤紅的雙翼以遮天之姿急速迫近。轟然一聲巨響,人們終于看清了這龐然大物。恒玄內(nèi)心掀起了滔天駭浪,“這便是神禽鳳凰嗎?”
巨禽兩翼纏繞著妖異的火光,巨大眸子睥睨著眾生,歪頭歪腦地四處巡視著四周,頗具人性化的表情怎么看著都不懷好意,活脫脫地一個(gè)小痞子。終于,巨禽在恒玄旁邊停了下來,兩只燈籠大的眼睛緊緊盯著恒玄,兩個(gè)巨大的眼珠子骨碌碌這轉(zhuǎn)著,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看來它很喜歡你,今日,它就交給你了。”聲音冷冽,讓人如陷隆冬。恒玄這才注意到,鳥背上的火光中正坐著一中年男子。男子坐在火光之中,身上的紅衣卻完好無損,恒玄并未感覺到分毫殺氣,可內(nèi)心卻心悸不已。
“多謝大人信任。”恒玄拱手道謝,恒玄以前聽校長談起過這個(gè)人,過于這個(gè)男人的評價(jià)吳長清只說了兩個(gè)字,兇險(xiǎn)。恒玄如果所料不錯(cuò),此人絕對不能得罪。那他這頭坐騎也就是北斗最接近神獸血脈的山凰了。雖然不是神獸,但山凰的戰(zhàn)力依舊不容小覷。
紅衣男子從鳥背跳下,整理一下衣服,問道,“演武場在何方向?”
恒玄指了個(gè)方向,紅衣男子云淡風(fēng)輕地走了過去。
恒玄看著演武場外一地昏厥的外院弟子,不禁思索道,“不過是一選拔賽而已,他又怎么會來,看來這次的水很深啊。”
演武場內(nèi)的兩位校長早早地覺察到了異常,滿天彤云密布,若不是那位,這兩位校長算上白活這大半輩子了。
這位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白星主竟然會來觀禮,著實(shí)讓人感到詫異。看臺上的弟子人山人海,此時(shí)全部起立,恭敬地齊聲大喊,“白星主。”沒有人敢小看這位新上任不久的天權(quán)星星主,即使是吳長清和魏啟明也都走下看臺,站的筆直,雙手作揖,恭迎著這位星主的到來。天權(quán)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星主,沒有人敢看輕這個(gè)表面上風(fēng)輕云淡的星主。三十多歲便聚星成府,踏入準(zhǔn)王境。殺王白元,白元的第四星圖也就是王境星圖是臨摹神禽鳳凰而成的陣圖,這也使他在王境強(qiáng)者中也異常強(qiáng)大。在外人看來,這個(gè)儒雅的男人是一個(gè)不折不扣的劊子手,他那一身的紅衣就像是無數(shù)人潑灑的鮮血一般,即使在兩位校長眼里,分外刺眼。
吳長清道,“星主大駕光臨,天權(quán)學(xué)院蓬蓽生輝。”
白元道,“吳院長言重了。”白元看到旁邊的魏啟明,“魏院長竟然也來了,玉衡學(xué)院近十年一直名列北斗星域第一,魏院長功不可沒啊。”
魏啟明道,“星主謬贊了,魏某只是順?biāo)浦郏桓揖庸Α!?/p>
“魏院長謙虛了。”白元拂袖而坐。其余人次序落座。
白元道,“外面的人都在訛傳說天權(quán)的恒玄星圖被毀了,不知吳校長可有此事?”
吳長清道,“不少天才如彗星劃過轉(zhuǎn)瞬即逝,未嘗聆聽大道之真諦,不知是大道之殤還是大道使然。”
白元點(diǎn)頭會意,“聽說恒玄是衡陽星恒家的人,恒家先祖胸懷寬廣,將長生劍法無償拿出,算上大功一件。前不久星妖作亂,恒家全族生死未卜,遙想當(dāng)年恒家老祖指點(diǎn)江山,亦是昔年北斗星系的巨頭之一,現(xiàn)在衰落至此,不免令人惋惜。”
吳長清道,“千年前的恒家可以說整個(gè)北斗星系的龐然大物,現(xiàn)在蜷縮在小小的衡陽星,直至今日生死未卜,落差之大,讓人唏噓不已。不過,星妖一般來說只會在域外的碎星地帶作亂,數(shù)千年來一直與各個(gè)星域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這次星妖出自何種目的竟敢挑釁我北斗星域,欺我北斗無人嗎。”
白元道,“不知兩位對于坊間的流言蜚語怎么看?”
魏啟明道,“最近不少傳言千奇百怪,依老夫看來不信也罷。”
吳長清道,“魏院長的話未免太過武斷,我倒是覺得不無道理,恒家先祖昔日無敵于北斗星域,甚至在星域外也殺出赫赫威名,留下點(diǎn)什么寶貝也不足為奇,星妖們?yōu)榱吮妼毧邕^碎星流也就不足為奇了。”
白元笑道,“我倒是有些小道消息,聽說星妖這次可不只是為了一些寶貝,而且有人說他曾看到星妖們大規(guī)模地往人類生存的星域遷移,不知兩位校長可曾聽聞。”
魏啟明果斷否決,“人族與星妖數(shù)千年來井水不犯河水,以碎星域?yàn)橄蓿瑪?shù)千年來井水不犯河水,兩族一直相安無事,定是有小人妄圖挑起事端,想從中牟利,白星主可要三思啊。”
吳長清也附和道,“雖然,碎星域附近沖突不斷,但星妖們從未越界,要是說星妖們妄圖跨過碎星域,我人族各星域的守軍也不是吃素的,這種信口雌黃之言,大人不信也罷。”
白元道,“我也是道聽途說,兩位校長不要放在心上。”
恒玄領(lǐng)著巨禽前往靈獸區(qū)域,這是天權(quán)學(xué)院專門豢養(yǎng)靈獸的地方,其中最為頂尖的區(qū)域就是專門為這些靈獸準(zhǔn)備的地方,每次進(jìn)來恒玄都會感慨,這年頭,人真不如獸啊!
巨禽看似有些流氓,倒也乖巧,緊緊地跟在恒玄的身后,非常有靈性。
不多時(shí),就到了靈獸園。恒玄連忙上前與靈獸園的師兄打招呼,“李師兄,這是一位大人物的坐騎,麻煩放行。”
像這種神獸,李德連看都不用,“這么好的神獸,師弟,來的人是誰啊,這么有面子。”
“我也不認(rèn)識,師兄若想去,找一師弟代班不就去了嗎。”
恒玄懶得和李德多說話,這位師兄整日里看管靈獸園,閑出毛病了,上一次恒玄見他,李德足足和恒玄說了兩天兩夜才盡興,從此之后,恒玄就再也不敢等這位師兄打開話匣子了。
靈獸園的占地面積很大,星獸大都住的很分散,平日里這里也禁止外人出入,只剩下一人一鳥在靈獸園里漫步。
但恒玄身后的巨禽也開始不老實(shí)了起來,鳥喙不停地啄著自己身后的拙劍,每啄一下,一股灼熱的氣息就從劍身上傳來。
恒玄不得不把自己的劍拿在手里,那只這只巨禽死死地咬住劍柄不肯松口,“原來你不是對我有興趣,而是對我的劍有興趣,臭鳥,快點(diǎn)松口,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山凰賊眉鼠眼地盯著拙劍,打死也不松口,恒玄看著這只無賴星獸,立刻拔出了拙劍,拙劍劍身上滿布鐵銹,沒有想象中的神兵之勢,山凰焉頭焉腦地低下了頭,不過山凰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口灼息噴向恒玄,恒玄全身上下如同火烤一般,如倒栽蔥一般倒了下去,失去了戰(zhàn)斗力,山凰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鳥喙使勁在劍身上啄了啄,鐵銹依舊紋絲不動(dòng),山凰一臉沮喪,把拙劍又扔給了恒玄。
“什么意思嗎,瞧不起我的劍嗎?我的劍全北斗只此一把,昔年家祖的佩劍,昔日你這個(gè)雞眼小賊配扔的,給我道歉,我現(xiàn)在全身上下熱的難受。”不過恒玄也是納悶自己全身上下背著這么多好劍,這頭山凰偏偏對拙劍感興趣,真是讓恒玄百思不得其解。
山凰對著深吸了一口氣,恒玄身上的熱氣散去了不少,“小雞仔,還算你懂,,,”話才說道一半,恒玄就被從天而降的黏液打濕,還伴有陣陣惡臭,恒玄抬頭一看,那只山凰正在慢條斯理地擦著自己的鳥喙,恒玄暗自腹誹道,“小雞仔,等我發(fā)達(dá)了,非把你烤著吃了,看你還怎么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