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石在湖面上止住落勢后,再次閃爍了一陣如太陽般耀眼的藍色光芒。
它在這陣光芒中,變成了一個約莫巴掌大的水滴狀湛藍色光點。
十分詭異的是,它竟和心臟起搏一般,忽明忽暗的波動著。
而它下方的湖水,也在隨著它波動的節奏,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第一個邁出腳步的人是李佳峰,只見他跟著那光點的節奏,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他如履平地的踏在湖面上,很快就走到了光點面前。
緊接著他就神色麻木的抬起右手來,抓向了那光點的位置。
與此同時,寧韻芮也在飄渺劍龍鳳劍鏜的幫助下,清醒了過來。
看著眼前那將要發生的一幕,她還未來得及開口阻止,這一切就已經開始運轉了。
只見李佳峰的右手剛一碰觸到那光點,光點就光芒一斂的變成了一頂晶瑩剔透的藍水晶頭冠。
頭冠的外形與雕像手中的那頂一樣,毫無特點,只是構造它的材料從鐵質,變成了那顆湛藍寶石的質感,而它的大小也從巴掌大,變成了三指并攏那么大。
“虛妄冠下,皆為虛妄。”隨著水晶頭冠自主懸浮到了李佳峰的頭上后,他便眼瞳藍芒一閃的自語了一番。
只是這聲音,與其說是男子的聲音,不如說是宦官的聲音。
再加上那頭冠在變小后顯露出的玉潔氣質,以及在李佳峰頭上那歪斜的位置。
讓人怎么看都覺得李佳峰像是被人附身了一般。
看的一愣的寧韻芮剛想開口問些什么,就發現李佳峰僅是一個閃身就詭異的來到了她的面前。
被嚇的瞳孔一縮的寧韻芮,趕忙后撤了幾步,并身形微躬的擺出了一副戒備姿態后,就目不轉睛的瞪住了李佳峰。
同時,矗立在湖中的雕像也化作漫天光點消失了。
只不過,沒有一個人發現,在雕像消散之際,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滿臉恐慌的潛入湖中了。
但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雕像的消失似乎根本沒能中斷大家的膜拜,他們還在身形照舊的虔誠叩拜著。
“劍,不是這么用的。”看著眼前那把飄渺劍當匕首用的寧韻芮,李佳峰輕搖著腦袋,譏諷了一句。
不過接下來他并沒有出手“教導”寧韻芮,只是雙目藍光大方的對著湖泊招了招手。
緊接著,一具具和月球那些尸體們,同出一轍的尸體大軍,就參差不齊的從湖中冒了出來。
毫無靈智的他們,在齊刷刷的看了看李佳峰后,就前后不一的走出湖泊,朝著花轎的方向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很自覺的繞開了以李佳峰為圓心,二、三十米的區域。
“你想要干什么?”不敢用后背面向李佳峰的寧韻芮,并沒有輕舉妄動,只是滿臉焦急的問了一聲。
但回應寧韻芮的只有李佳峰的邪笑,和他閃到寧韻芮身前后,所揮出的一拳。
看著這不但不快,甚至還有些緩慢的一拳,寧韻芮雖然心中有所疑惑,但她還是毫不猶豫的閃過了這一拳的落點,并反握著飄渺劍斬向了李佳峰的腰腹。
只可惜,這一斬并沒有預料中的開腸破肚,甚至連一絲斬到東西的觸感都沒有。
暗叫一聲“不好”的寧韻芮,剛有扭頭的架勢,就被李佳峰一拳捶在了后心。
應聲吐出一大口帶著內臟碎片鮮血的寧韻芮,并沒有被這一拳轟離原地。
因為李佳峰死死的捏住了她的肩膀,并再次揮出了數記重拳。
但就在李佳峰停下拳來,認為寧韻芮已經失去戰斗力的時候,卻被寧韻芮一直反握在左手中的飄渺劍,刺入了小腹。
再次發覺自己好似刺中了空氣的寧韻芮,神色一愣的松開了飄渺劍。
隨著“咣當”一聲響起,飄渺劍毫無懸念的落在了李佳峰胯下。
還沒等寧韻芮想明白這是怎么回事,李佳峰就如鬼魅一般,從她身后閃到了她的面前,并一拳打在了她的肚子上。
這一次,沒了飄渺劍保護的寧韻芮,直接被這一拳貫穿了身體。
她眼神渙散的用右手抓緊了李佳峰的胳膊后,就全力以赴的沖著他的胸膛揮出了左鉤拳。
但這一拳還沒來得及落下,李佳峰就收回了他先前揮出的那一拳。
寧韻芮的右手,根本沒能拽住李佳峰半分。
緊接著李佳峰就頭也不回的朝著于美美走去了。
而身受重傷的寧韻芮,也在堅持了數個呼吸后,背朝天的倒了下去。
“你為什么修煉的這么拼命呀?”
“我想要天下人,皆跪倒在我的面前!你呢?”
“我想要一個山莊。”
“就這么簡單?”
“......”
身處彌留之際的寧韻芮,恍惚間似乎聽到了一女一男,兩個孩童的問答。
等回過神來時,她詫異的發現她的傷勢居然盡數痊愈了。
滿臉不敢置信的寧韻芮站起身后,更是不由自主的驚呼了一聲。
她錯愕的一手撫摸著臉龐,一手摩挲著變得完好如初的羽絨服。
“身上的血跡也不見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并沒有持續發呆的寧韻芮,一邊轉身撿起了飄渺劍,一邊自語了一番。
“狗賊斷無念!”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李佳峰,扭頭看了一眼寧韻芮后,就臉孔扭曲轉過身來怒吼了一聲。
但就在李佳峰準備閃身過去攻擊寧韻芮的時候,一旁那本該沒有任何意識的秦廉瑞,卻突兀的摘走了他頭上的虛妄頭冠。
等李佳峰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經閃到了寧韻芮的面前,并一拳揮了出去。
寧韻芮平靜的望著這越來越大的拳頭,在快要來不及躲避的時候,才以一個單手下腰的姿勢避開了這一拳,并不信邪的再次一劍斬向了李佳峰的腰腹。
這一次,寧韻芮才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斬到東西的感覺。
滿臉不甘的李佳峰,應聲仰面倒下了,只是他的腰腹間卻并沒有劍傷。
有的只是無盡的藍色沙塵,從他的身上落了下來。
只不過,寧韻芮卻并沒有因此而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