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進城后,并沒有往繁華熱鬧的地方走,而是往偏僻無人的地方去了。
這一點,寧韻芮并沒有心情去疑神疑鬼,因為她現在正在思考著自己的處境,下一步該如何去走。
得知這里是哪里后,她的心中有了一條明確的線。
至于這些家伙想做些什么,她不但沒有任何心情去思考,還沒有任何顧慮可言。
畢竟,他們與寧韻芮的實力相差太遠了。
“你就是被風家懸賞的那個人吧?!瘪R車在僻靜處停下后,蕭楚月語出驚人的說道。
話音剛落,一旁的丫鬟就打算將蕭楚月帶出車廂了。
看來,她的任務似乎確實是保護蕭楚月的安全。
只不過,還未等她激發體內的靈氣,一柄寒光閃閃的窄刃長刀,就迅若閃電的從車廂外刺了進來。
其目標,正是丫鬟的心臟。
丫鬟見狀,趕忙驚叫著險而又險的躲開了這一刀。
但是,殺招顯然并不止這一刀,在丫鬟閃身后的下一個瞬間,一柄長劍便從她的身后刺穿了她的身體。
“桓家不會放過你們的!”心臟破碎的丫鬟徹底失去意識之前,面目猙獰的嘶叫道。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寧韻芮無視了打開車廂門拖走丫鬟尸體的獨臂男子,她十分直接的問道。
“猜的。”蕭楚月也誠實的答道。
“猜的?”寧韻芮面露不信的說道。
“我在你身上聞到了一般人無法聞到的,淡淡的血腥氣息。”蕭楚月閉著眼睛吸著鼻子說道。
“同時,我們相見的地方,不遠處就是喚柳村?!笔挸律弦痪湓捯魟偮?,就又睜開眼睛盯著寧韻芮說道。
“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簡單的就承認了么?”寧韻芮在心中松了一口氣后,突兀的問道。
就在剛剛,寧韻芮還以為虛妄面紗出了問題,連一個凡人也沒有瞞過,現在知道原委了,她才算是放心了下來。
“第一,你想知道你偽裝失敗的原因。第二,你應該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把我們通通滅口。”蕭楚月面不改色的答道,在說滅口二字的時候,她還調皮的朝著自己的脖子比劃了一下。
“放心吧!傻丫頭,本姑娘才不會濫殺無辜,更何況你還幫了我?!睂庬嵻亲焐线@樣說道,心里卻這樣想道:“我...我怎么會有這么煞氣的念頭?”
原來,寧韻芮先前說出那句話的同時,心中冒出了一股濃烈的動手的念頭。
好在,她及時壓下了這股念頭。
“應該是這里弱肉強食的環境影響了我吧?!睂庬嵻窃谛闹邪参孔约旱?。
然而,讓她誕生那股念頭的罪魁禍首,卻并不是這一點。
“師尊說的沒錯,你果然是一個矛盾的人?!笔挸侣劼暎⑽欀碱^的說道。
“阿?”寧韻芮有些不解的嘆道。
“師尊仙逝前告訴我,我會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一個可以救我的人。那個人,就是你。”蕭楚月解釋道。
“嗯???”寧韻芮雖然還是沒太明白蕭楚月的師尊為何那么說,但是她卻已經明白了蕭楚月一路上的怪異舉動是因為什么。
“你覺得我是男人還是女人?”蕭楚月突然莫名其妙的問道。
“你是男人?”寧韻芮瞬間就明白了蕭楚月的意思。
蕭楚月聞聲淡淡的點了點頭。
“我的天啊!你是不是在忽悠我?”寧韻芮不敢置信的說道。
“千真萬確。”蕭楚月真誠的說道。
“呃...你好漂亮?!睂庬嵻遣恢氲恼f道。
“但這不是我想要的容貌?!笔挸聯u著頭說道。
“這便是我想要你救我的原因?!笔挸戮o接著又說道。
“唔...可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要不你先忍忍?”著急修煉變強然后回北玄大陸的寧韻芮,并不想接下這一看就知道十分麻煩的事兒,所以她直接出言拒絕道。
看來,寂滅源核已經潛移默化的壓制了寧韻芮的大部分“同情心”。她甚至沒有給蕭楚月說出事情全部經過的機會。
蕭楚月聞聲并沒有用懸賞一事來要挾寧韻芮,只是默默的從懷里取出了一本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書籍。
這本書不光沒有封皮,還滿書都是一堆完全看不懂的奇特符號。
“修煉功法!”寧韻芮在看到那些字符的一瞬間就反應過來這是什么書了,因為這些字符與《金絕》的開篇修煉口訣有著殊途同源之感。
“師尊說的果然沒錯,你果真動心了。”蕭楚月微笑著說道。
“說吧,要怎么救你?!睂庬嵻谴_實動心了,因為《金絕》已經丟失的緣故,她有著一種直覺,那就是那段開篇修煉口訣或許會在不久的將來失去效用。
畢竟,那段口訣僅僅是開篇的內容。
只不過,她在說這句話的同時,也略有痛苦的皺了一下眉頭。
因為,她再次冒出了煞氣滿滿的念頭。
“只要寧姑娘以爭奪四相盟四相榜人榜排名為方式,殺掉桓家的桓小蝶,這本功法就歸你了!后面我自有辦法得救?!笔挸虏]有在意寧韻芮皺眉的動作,只是簡潔的說道。
“四相榜?那是什么?”寧韻芮疑惑的問道。
“呃...你不知道?”蕭楚月驚詫的下意識說道。
“簡單點說,太復雜我懶得消化。”寧韻芮說道。
“嗯,總之就是一個四相盟扶持散修的榜單,排名越靠前分得的好處就越多。”
“同時,低排名或者剛剛入榜的修士可以挑戰高排名的修士?!?/p>
“挑戰中,以一方失去全部反抗能力為終止?!?/p>
“如果出現死傷,不得以挑戰之外的方式尋仇。不然...”說到這里,蕭楚月又做了一個對著自己脖子比劃的動作。
“你真的不是修士?”寧韻芮本來不想問這個問題的,但蕭楚月那明顯是修士的師尊和他知道的這么多聯系在一起,寧韻芮還是忍不住的問了。
其實,在蕭楚月看《靈草通鑒》的時候,寧韻芮心中就有疑問了。
盡管她感知了數次也沒有發現端倪。
問完,寧韻芮就后悔了,因為這一問和問蕭楚月是怎么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問題一樣,都是侵犯別人隱私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