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古言還在睡夢中時朦朦朧朧的就聽見一個很好聽的女聲在呼喚他的名字:“古言,古言,小言兒?起床了噢,太陽都曬屁股了,從今天開始你就要去上課了呢。醒了嗎?小言兒?”
等等,這個聲音好生熟悉,想想看......
“騰”的一下古言從床上坐了起來。
“師,師父!”
是的,那個很好聽、很溫和的女音就是他師父。陳瞳現(xiàn)在就坐在他的床前笑瞇瞇的看著他,古言,很慌。
“師父,你,你怎么進來的?”
“欸,就那么從房門進來的吖。”
古言揉著自己還昏昏的腦袋繼續(xù)問道:“算了,不是這個問法。師父你進我的房間干嘛?”
陳瞳聞言簇起自己好看的眉毛將一根食指貼到朱唇邊思索道:“嗯...這個怎么說呢,其實小言兒你現(xiàn)在住的這間房子是為師的噢。只不過因為我經(jīng)常不在家待著,再加上鉤吻那丫頭怕麻煩不想去搭新屋子所以才一直安排你住在這里。”
古言驚恐道:“也就是說......”
陳瞳展顏一笑:“沒錯,為師昨晚跟小言兒一起睡噠,小言兒睡著了真可愛,嗯,抱起來也很舒服。”
古言一臉生無可戀,完了,自己清白不保...
“師弟,起床了嗎?蒼伯伯那邊已經(jīng)準備好了,再不去的話...師父?!”
鉤吻驚訝的看著陳瞳與古言二人,原本生無可戀的古言看到鉤吻頓時精神起來,他不停的給鉤吻使眼色希望能夠解救自己。
然鵝,鉤吻果斷的無視了擠眉弄眼的古言尷尬的笑了笑跑了出去,開玩笑,她才不去作死呢。
良久,古言才從屋內(nèi)走出,而陳瞳早已不知去向,鉤吻上前幫他整整衣領(lǐng)遂一起向后院走去。
后院可謂是堂內(nèi)的禁地,因為你不知道什么就會看到什么蜈蚣啊蛤蟆的從那里出來,還時不時的能聽見一些撕心裂肺的慘叫從里面?zhèn)鞒觯@不,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只手掌大的蝎子正趴在墻邊睡覺呢。
鉤吻不動聲色的站到了古言身后,古言無奈的嘆了口氣上前點了點蝎子的腦袋道:“大黑,早呀,蒼伯伯呢?”
是的,這只蝎子有名字,不僅有名字還有些許靈智,是后院的“看門獸”,專門負責解決那些從院內(nèi)偷跑出來的東西。
蝎子大黑搖了搖粗大可怖的尾鉤快速朝院內(nèi)爬去,不一會,一位白發(fā)年輕男子帶著和善的笑容迎了出來。
這是蒼術(shù),算是堂內(nèi)待的最久的人之一,據(jù)說只是一名默默無名的醫(yī)師碰巧被陳瞳給“撿”回來的,不過自從古言不小心看見他用一小瓶黑乎乎的藥水腐蝕出了一整片池塘后就再也不相信這個說法了。
蒼術(shù)先向鉤吻笑笑然后道:“小言兒來了,以后每天上午你就來這里跟我學藥理知識吧。”
古言點點頭:“好的蒼伯伯。”
稍微閑聊幾句,古言便告別鉤吻跟著蒼術(shù)朝院內(nèi)走去,走著走著就見蒼術(shù)突然停下指向路邊一株根莖筆直細長通體無葉只留頂上一朵黃花的奇異植物向古言問道:“小言兒可知這是什么?”
古言道:“是朱七。”
“嗯,很常見的藥材,那么你可知它的效用?”
古言略微想了想隨即道:“朱七,五年生藥材,通體筆直無葉其上黃花,有愈傷、緩痛、消腫之效,若配合甘果一起服用還可提神健胃。”
蒼術(shù)滿意的摸了摸古言的腦袋,隨手將朱七花摘下道:“你說的不錯,朱七確實是一種很不錯的療傷藥草,可你要知道凡事都有兩面性,物極必反,這小小的朱七稍加調(diào)配也可變?yōu)闅⑷藴鐢车牧妓帯!?/p>
說完,他又從道路另一邊的灌木中摘下一顆小小的紅色果子。
“你看,這是紫灌的果實,毫無藥效,但若是將其汁液與朱七混合的話...”
蒼術(shù)用白凈修長的手指輕輕將果實捏破讓其汁液低落在朱七花上,就見那原本黃色的花朵迅速變?yōu)榱私购谏?/p>
“就變?yōu)榱酥旅亩舅帯P⊙詢耗憧擅靼琢耍俊?/p>
古言用力點頭:“明白了。”
“孺子可教...”
古言被蒼術(shù)灌輸了一上午基礎藥理知識后疲憊不堪的走出后院一屁股坐到地上看著天空發(fā)起呆來。
“哎呀,這可憐兮兮的小不點是誰吖?”
古言側(cè)頭看去卻是背著雙手笑嘻嘻看著他的鉤吻,他扁起嘴巴輕哼道:“臭阿吻。”
這時,一只白皙的小手將一只木杯遞到他面前。
“喏,剛剛從冰窖取出的酸梅汁,我記得你最愛喝了的。”
古言接過木杯喝了一口輕聲道:“謝謝。”
吃過午飯,鉤吻又帶著古言前往堂內(nèi)的匠坊,在那里他將學習鍛造與兵器識別。
堂內(nèi)的鐵匠老胡是個怪人,沒人知道他到底叫什么便都管他叫老胡,年紀小些的就叫“胡叔叔”“胡阿伯”之類。老胡打鐵的手藝是一流的,不論刀槍劍戟還是偏門暗器他都能給你打出來,不過他最愛打、打的最好的還是無柄的短刃,據(jù)他所說無柄之刃,一擊必殺,不留二手。
同樣喜歡呆在匠坊是是堂內(nèi)的“百曉生”杜若杜爺,聽說他原本是名門貴族,但不知道犯下了什么事被抄了家,只留下些許私產(chǎn)亡命天涯,因此一路上見識到了不少東西。
而在老杜在江湖上闖蕩的時候偶然結(jié)識了卷丹,卷丹原本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魔宗“萬鶴宗”的弟子,加上他天生神力在宗門內(nèi)很有威望,卻發(fā)生變故導致其失去了部分記憶并變的十分膽小怕事,現(xiàn)在在堂內(nèi)負責一些掃地啊、做飯啊、看門之類的活。
“鐺!鐺!鐺!”
離得老遠就可以聽到老胡打鐵時發(fā)出的聲響,走的近了,聲音便越發(fā)的大。
來到匠坊,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設施齊全的鐵匠坊與赤裸著上身舉著一柄小巧鐵錘賣力敲打鐵塊的老胡。可不要小敲了這柄小巧的鐵錘,這可是老胡的“寶貝”,據(jù)說是由域外的神鐵鍛造而成的,雖然不大,卻十分結(jié)實沉重。
在一邊繪制圖譜的杜老率先發(fā)現(xiàn)了古言二人,他咧開嘴露出滿口金牙朝古言他們笑道:“小言兒來了,等你胡叔打完這劍再教你技巧。來,先過來休息休息。”
古言與鉤吻走過去卻發(fā)現(xiàn)杜老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張奇怪的圖譜,其上的兵器似是一柄扇子,但上面又鑲嵌著許許多多的刀刃,古言不禁奇怪的問道:“杜爺爺,這是什么兵器,為何我在書上從來沒有見過?”
杜老用枯瘦的手指摩挲著花白的胡子哈哈笑道:“嘿嘿嘿,小言兒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是我在大理古墓內(nèi)見到的一種奇特兵器,據(jù)說是千年以前唐門所失傳的,威力驚人。也得虧老夫記憶力好在圖紙遇到空氣焚毀后還記得,雖說缺失了一些鍛造步驟,但你胡老叔應該是可以補齊的。”
他又朝古言眨了眨眼睛笑道:“至于這兵器的功能與打造出來作何用途,嘿嘿嘿,容老夫與你先賣個關(guān)子。你胡老叔完事了,去吧。”
就看見老胡將燒的通紅的劍身放入水桶內(nèi),一陣煙霧隨即升騰上來,再取出來時便是一柄夾雜著寒光的利刃。老胡滿意的點點頭把劍刃放在一邊大笑著把古言拉過去。
“哈哈哈哈,言哥兒你來的正好,來來來,看看我剛打的劍。”
古言忍住手腕上的巨力回頭絕望的看向鉤吻,卻見她正掩嘴笑著向他揮手告別?!
就這樣,古言接下來的日子便過的充足又“有趣”。上午跟著蒼術(shù)學習藥理知識或是跟杜老學習詩詞、丹青與棋藝,下午跟著老胡學習鍛造和兵器理論,晚上呢,則會隨鉤吻學習樂理、跟白淺學習防身的武藝。
唯一讓他安心的可能就是喜歡搞怪的師父又雙叒叕不見了,甚至臨了出發(fā)的那一日都沒有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