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畫中原本蹲在地上埋著頭的胖頭娃娃慢慢抬起頭來,本來以為會是哭泣的面孔上卻流露出一抹似哭似笑的詭異笑容。
“嘻嘻,你這小娃娃叫何名字?能這么快看出這走廊的不對勁也挺厲害的。”明明自己才是娃娃,卻老氣橫秋的對古言說道。
唐棠、陳橘、墨云幾人快速的取出武器擋在古言面前一臉戒備,古言看著畫中的胖頭娃娃疑惑的問道:“你究竟是幻術還是機關?”
娃娃嘿嘿怪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幻術,也不是機關,而是真正的冥鬼,你們...”
“冥鬼...呵呵呵呵...”娃娃的話還未說完,就聽見一陣比他還可怖滲人的聲音傳來。
蟬衣捂住眼睛看著水竹正以一種極其可怖的姿勢慢慢向冥鬼走去,她歪著腦袋,原本一頭柔順的藍黑色長發披散在眼前半掩住閃爍著詭異橙色光芒的雙眼。
“呵呵...冥鬼...鬼...”
流螢揉著已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手臂向已經走到自己身邊的蟬衣問道:“你師父這是受什么刺激了?”
蟬衣以一種十分憐憫的眼神看向冥鬼娃娃道:“唉,我怎么也沒想到這地方會有鬼物,還是個傻鬼,乖乖呆畫里不好非要跑出來找死...”
“你這女娃娃莫不是被我嚇傻了?”冥鬼娃娃奇怪的看著朝自己走來的水竹,不知為何,他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鬼...呵呵呵...”水竹走到畫下將歪著的腦袋“甩”了回來。
“牙!”
一串用各類或尖銳或鈍的獸牙串成的手串被水竹扔向了畫中的冥鬼娃娃,只見那手串竟慢慢融入畫中牢牢的套在了冥鬼娃娃的身上讓他動彈不得。
“囊!”
又一只繡滿銘文的金色錦囊被水竹祭出,金色錦囊懸停在畫卷前將那冥鬼娃娃緩緩由畫內吸入了錦囊中。
錦囊與手串重新落回水竹的手中,她輕輕松了口氣眼神逐漸清明,隨即回過身一頭撲進蟬衣懷中低聲抽泣起來。
“原來還真有鬼啊...”陳橘喃喃道。
正安慰著水竹的蟬衣使勁瞪了他一眼,陳橘縮了縮脖子。
古言略有所思的走到已是白紙一張的畫前,伸手將畫布扯下露出一個古銅色的機關按鈕,他回頭朝流螢等人看去,眾人點頭示意,“咔”機關被按了下去。
“......”
什么事也沒發生?
就著眾人疑惑的時候,他們腳下的地板突然打開...
“啊~~~~”
在古言等人掉下去后,厚重的石板又重新合起,似乎,方才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
不多時,兩名身穿黑色儒衣的男女漫步走來,女子蹲下身拾起地上那張空白畫卷對男子說道:“沒想到居然會有御鬼師來書院,你這冥鬼算是倒了大霉。”
男子默默的上前接過畫卷收好,這能養鬼的畫卷可也是珍惜之物,可不知為何對方那個御鬼師竟未將其拿走。
“無妨,一只小冥鬼罷了,希望他們能在里面玩的開心吧...”
“哎喲!”
最后一個滑下來的流螢揉了揉屁股站起身來,刺眼的綠光照到她臉上,不住伸手擋了擋。
“什么鬼東西?”
“不知道...”陳橘愣愣的看著眼前一片瑩綠色的湖水喃喃道。
唐棠不知何時取出一枚水晶圓球將其丟入湖水之中,“嘭!”水晶圓球剛入水便炸裂開來。
“這湖水有毒,劇毒。”
古言點頭,除了他們現在所站立的這塊陸地之外四面環水,頭頂與周圍都是黑色的石壁,唯有正對著的一塊突出的石階,與石階后的青銅大門。
“商量一下吧,這湖,該如何過去?”古言召集眾人商議道。
“我的功法可以過去,可惜并不能帶人。”墨云說道。
“我的傀儡機關不懼此毒,可再載一人。”唐棠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傀儡男子一臉驕傲的說道。
“肚兜,將你的劍借我,我自己過去。”陳橘朝流螢伸出手。
“你再叫我肚兜試試!”流螢怒道。“拿去!”
古言看向蟬衣與水竹。
“還剩三個人,正好,師父父的寶寶可以帶我們。”蟬衣揉著水竹的腦袋。
片刻后...
“喝!”
陳橘取出一張大弓將自己的長槍系上繩子朝上方的石壁射去,銳利的槍尖牢牢的卡與石壁內,陳橘接著繩子的慣力向上飛躍抓住槍柄同時將流螢的長劍也插入石壁內。
做完這些,他松下一口氣,朝下方的古言眾人咧嘴一笑。
唐棠拍拍身邊的傀儡,只見原本是人類男子類型的傀儡發出一陣“咔嚓”身,竟慢慢變成了一艘小船,唐棠與流螢安全上船。
蟬衣抬起還埋在自己懷中的水竹的小臉柔聲道:“師父父,看你的了。”
“大霸不喜歡這種水的...”水竹有些猶豫。
“沒事,那家伙就是個吃貨,多給點吃的就行啦。”
水竹想了想,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張畫滿符咒的符咒丟入水中。
眾人好奇的看去,就見瑩綠色的湖水中突然“咕嚕咕嚕”的冒氣的泡泡,泡泡越冒越大、越冒越多,終于,一個似龍似龜的腦袋冒了出來,猩紅色的雙瞳緊緊的盯著水竹。
“這...這莫不是神獸霸下?!”古言等人驚了,我滴個親媽吖,長這么大只有在神話圖集里見過的神獸竟然出現在眼前...
“一縷殘魂罷了,喂,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扔鬼牢里去!”水竹簇起眉頭不悅的朝霸下說道。
眾人就見“可怕”的霸下神獸竟然被嚇的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囔道:“你知道我不喜歡這種地方...”
水竹跑到湖邊輕輕拍了拍霸下的腦袋說道:“沒事,等你載我們過去徒弟弟會幫你抓好多好吃的。”
“真的?”
“當然。”
霸下將自己的背部緩緩露出水面,古言、蟬衣、水竹三人小心翼翼的站了上去。
“墨云姐呢?”唐棠回頭問道。
“沒事,她比我們快。”流螢回道。
就見眾人剛行至到石階邊,突然一條粉色的錦帶從他們頭上飛過纏繞在了青銅大門的門環上,墨云手腕一抖,那錦帶便拽著她直奔大門飛去。
“陳橘,接好!”墨云剛落地便回身將錦帶向還掛在石壁上的陳橘拋去。
陳橘接過錦帶在手上纏繞了幾圈拔下長槍與長劍落回到地面上,全員安全通過。
水竹拍了拍霸下的額頭讓其重新變為符紙,唐棠的傀儡也再次化為了人形,古言嘆了口氣推開青銅大門:
“唉,希望這扇背后能找到阿吻他們吧...”
而在他們剛合上青銅大門后,先前的黑袍儒衣男女再次走了出來,而他們的身后,還跟著一名青衣白發黑眼圈的消瘦男子。
“那姑娘你可認識?竟然連霸下的殘魂都擁有,想來不是默默無聞之輩。”青衣男子向黑袍男子問道。
黑袍男子摩挲著下巴思索道:“霸下殘魂...難道是那個老怪物?!”
·
在一個由反光水晶所包圍著的封閉房間內,鉤吻正焦急的找尋著離開的方法,而在她的旁邊則是關隱與雷音兩人。
關隱抱刀而立,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席地而坐的雷音腰間的軟劍上。
“大漢在七年前就已禁止雷池的人進入了。”
“可書院不屬于大漢不是嗎?”雷音毫不在乎的回道。
“書院還在大漢境內!”
“哦,是嘛,那你們可真霸道。”
“你!”
“夠了!”一把匕首被扔出直直的插在地面上,鉤吻面沉似水:“再吵就把你們都作了,也不多想想該怎么出去。”
“那家伙不是有‘雷眼’嘛,連個幻術都看不破?”關隱說道。
雷音眼中雷光閃動:“你想要來試試?”
鉤吻:“......”
“咔嚓,咔嚓...”
就在這時,鉤吻身邊的水晶墻壁上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響聲,而墻上也開始出現了細微的裂紋。
鉤吻立馬一個后空翻退到后方,正對峙著的關隱與雷音也面向裂縫戒備起來。
“欸我說,你們兩到底行不行,不行讓我的傀儡來。”
“你來你來,這墻面都挖了半天了,累死。”
就聽得比方才更大的響聲傳來,終于,那面水晶墻壁被暴力的打了開了,露出黑黝黝的洞口。
“你看,早讓我來不就好了,多費勁...”唐棠跟在傀儡的身后走出來,當看到關隱幾人后驚喜道:
“關木頭,鉤吻姐!”
見到是唐棠后,鉤吻松下戒備笑道:“是你吖,小言兒他們也在嗎?”
“喲,阿吻,好久不見吶。”古言從洞口走出燦爛的向鉤吻笑道。
雷音收回眼中的雷光不屑的笑道:“看來你們人是到齊了,只可惜一樣要被困于此處。”
流螢聞言望去:“噢,你不是那個雷啥嘛,據說挺厲害的,怎么會被困住在這里?”
“你!...罷了,我不與女子一般見識。”
“嘁,說得好聽,就是自己沒辦法...”流螢小聲道。
古言正與關隱交談完畢,他來到雷音面前問道:“你是雷池人,應該有辦法破除這里的幻術。”
“可這里并不是幻術。”雷音看著古言戲謔的笑道:“那么,你準備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