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惜了，但也沒有別的好辦法。

陸小雪勉強笑笑：“反正圖紙沒了我還可以再畫，這點你不用擔心，不會影響到你我之間的合作。”

“我不是擔心這個……”

“我知道。”陸小雪認真地看著他：“我知道我要是求你，你也會幫我，不用出售設計圖，你也能預支我一些錢，但我不想那樣。你相信我，這點事我還扛得住。”

厲初寒沉默了幾秒，沒再勸她什么。

這些天的相處，他已經足夠了解陸小雪的性子。

“行。”他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我這邊可以幫你聯系聯系買家，你等消息吧。”

“嗯，謝謝你。”

“不用客氣，小同學。”

兩人說話的空檔，也到了李艾的病房。

李艾已經醒了，只是鼻子上還插著氧氣管，瘦瘦的身子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顯得她更加的單薄，臉色也還很蒼白。

李艾媽媽見她這樣又是忍不住哭了一場。

校長站出來說了些場面話：“李艾，你要好好安心養病，身子才是革命的本錢。醫藥費的話，不用太擔心，學校也會幫忙想想辦法，組織組織募捐。”

班主任跟著點頭，順著校長的話說：“沒錯沒錯，這個……老師也會組織班上學生再次募捐的。”

李艾還很難受，說話也還有些吃力，也不想應付這些官方場面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她現在最遺憾的，就是自己沒有能把《白毛女》演完。

也許，這是她這輩子最后一場戲了。

李艾媽媽終于抹完了眼淚，問李艾：“艾艾，你老實告訴媽媽，你今天是自己昏過去的，還是被別人推倒的？”

她現在還沒過得去譚露這道坎。

班主任一聽這話就不由十分心虛，急急忙忙地給李艾使眼色。

李艾就像沒看到他的眼色一般，虛弱地如實回答：“不是我自己昏倒，是譚露推我……”

她本就不是忍氣吞聲的人，在她沒生病的時候，性子可囂張著呢，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放過害她的人？

班主任差一點跳腳：“李艾同學，你可不要亂說，譚露跟你無冤無仇的，她為什么要推你？”

“譚露跟我是無冤無仇，可是全班同學都知道她對厲初寒有意思，我還跟厲初寒演情侶，她分明是嫉妒我！”

別看李艾身體不舒服，心里卻是門清。

譚露為什么會突然加重力道推她，還不是因為她搶了她的位置。

加上這些天以來譚露一伙人對閨蜜陸小雪明里暗里的打壓，她可都看在眼里呢。

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也沒什么能幫陸小雪的，趁這次自己暈倒挫挫譚露的銳氣，就當是幫了朋友一把吧。

她眼底閃過一抹義氣。

陸小雪將她的表情全看在眼里，更是堅定了自己一定要救她的決心。

前世她朋友眾多，可大多數都是沖著她的身世和背后的資源來跟她結交的，真正和她交心的又有幾個呢？

而李艾，對她如此義氣，她怎么能看著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