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是不一般的人。”唐泊蘅回頭瞟了她一眼,“這次我會心懷感恩,但請你下次不要自作主張,我心臟不好,容易受刺激。”
“也就是這次,我可是日理萬機,哪有功夫天天管你閑事。”她哼哼。
“這樣最好。”頓了頓,問她:“你在這里吃還是回家?”
老爸老媽叫她沒事就回家看書,不要總在外面游蕩,但今天期中成績剛下來,她又進步了,應該可以法外施恩,讓她在外面多呆一會兒吧?“我在這里吃。”吃完繼續看視頻。
他“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繼續手上的活。
她看了一會兒,問:“要不要我幫忙?”
“你會什么?”
“煮飯。”
“那麻煩你不要在這里添亂。”
她撇撇嘴,跑回去繼續看視頻,看完一集唐泊蘅還沒做好,去找下一集光碟時,突然發現有張光禿禿什么都沒標的光碟貼在抽屜內壁。
“唐泊蘅!這是什么?”她舉著光碟高聲問。
唐泊蘅忙著做菜沒空理她,“不知道!”
“我可以看嗎!”
“隨你!”
他說完突然想起什么,臉色大變,關火跑出廚房,就看見電視屏幕上浮現熟悉的開頭畫面,奚西正一臉認真地盯著。
他快走過去,想把光碟取出來,但因為太過著急,幾次沒按準開關。
奚西覺得很有意思,撲上去按住他的手,“怎么?見不得人的東西?”眨巴眼睛,興奮地問。
他推她的手,她越發用力地摁著,他悲哀地發現自己的力氣不如一個女人。
再然后,少兒不宜的畫面跳了出來。
她驚訝地睜大眼睛,倒吸一口涼氣。
他趁她注意力被轉移的時候擠開她,把光碟取出來。心里大罵林雙煌,下次再看到這家伙一定要多賬并算!“這個是……”試圖找到合適的理由。
“這是A片吧?”她問話的同時卻不知為何帶上憐憫的目光。
他被她這種目光看得頭皮發麻,強作鎮定道:“先說清楚,你對男生看這個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誤解?”
“沒呀,我知道,男生看這個很正常。”她以前還幫小弟去音像店租過呢,不過后來他們都直接在網上看了。
“那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絲毫不敢放松警惕,這女人有清奇的腦回路。
“什么眼神?”
“充滿同情。”
“哦,因為這片不都是找不到女朋友的男生才看嗎,就覺得……我還以為你談過不少次呢。不過沒關系,你很快就會有女朋友了,不要灰心。”
他咬牙微笑,“那還真感謝你的理解和支持。”
“不客氣,如果你說話不要陰陽怪氣就更好了。”
這時外面門鈴響了。
奚西看了眼唐泊蘅穿著的圍裙,說:“我去開門。”
“不用,我去。”他解下圍裙,從抽屜里取出薄手套,又拿起桌上的手機走出去。
她奇怪,這是什么神奇的開門步驟,于是好奇地跟出去。開門后發現門口外面沒人,只有一顆插滿針的爛蘋果,密密麻麻的非常駭人。
“這是什么惡作劇嗎?”她驚訝。
唐泊蘅神色平靜,毫不意外,先用手機對爛蘋果地各個角度拍照,然后戴上手套,小心將蘋果放到車庫旁邊的小倉庫。
奚西也跟過去,發現倉庫還有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斷手斷腳的洋娃娃、手臂形狀的黑色爛木頭……“唐泊蘅,這不僅是惡作劇了吧,你們是不是被恐嚇了?報警了嗎?”
“沒,我姐不讓。”
“送這些的人簡直有神經病!”她氣憤道,“知道是誰干的嗎?”
“她男朋友。”
“哈?”
“我姐要分手,他不肯。”他關掉倉庫的門,“早說她看男人的眼光不行還不信。”往回走。
她跟上去,“那就這樣不管了嗎?我聽說這種人很可怕的,現在還是寄惡心東西,以后干出什么事都說不準。”
“現在報警警察也不會管,最多口頭警告一下,作用不大。”
“警告總比不警告好,難道什么都不做?”
“沒看見我把證物都收集起來了。”
“不報警有什么用?”
“總能派上用場。”
……
因為這道插曲,奚西一直悶悶不樂的,心里憋屈得慌,飯比平時少吃了半碗,之后看動漫也一直心神不寧的。
唐泊蘅經過客廳的時候,她忍不住開口:
“唐泊蘅,我覺得還是報警吧,唐姐姐又不會打架,萬一……”
“報警讓警察把對方抓起來?還是二十四小時維護她人身安全?這都不現實。”
“唐泊蘅,你怎么一點都不關心你姐姐。”
“那你要為她打抱不平揍我嗎?”
她被他氣死了,背過身不理他。
“吃水果?”
“不吃!”
他聳肩,自己端著一盤水果到茶幾上,一邊看書一邊吃水果。
奚西看著動漫里的男神,又想到身后的討厭鬼,對比著就很不開心,同樣是男生怎么差距就這么大?自己這么為他操心,他居然一點都不領情還嫌她多事。
“討厭。”她低語。
“你現在正在討厭人的家,坐著討厭人家的地毯,吃完討厭人家的飯,看討厭人家的電視。”他聲音淡淡的,頭也不抬,指尖劃過書頁,翻頁過去。
她猛地轉過身,“你什么意思?”
“陳述事實。火氣這么大不如吃點水果去火。”他指了指還剩半盤的鴨梨。
她“蹬蹬蹬”走上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水果盤連帶里面的梨子切片都震了震,他的眼皮也跳了跳。
“唐泊蘅,你這樣是注定成不了男主角的!”插起一塊梨子進嘴里,狠狠嚼了嚼。“長得再帥都沒用!”
“原來你覺得我長得帥。”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成不了……”
“我是我自己生活的男主角,怎么,你想讓我成為你的男主角?”
“……”
她發現,唐泊蘅有心跟她斗嘴的時候,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忿忿地抄起水果盤,回到電視機前一屁股坐下。
“不要距離電視太近,小心近視眼。”
“不要你管。”故意挪更近。
他道:“我家電壓不穩,可能很快就沒電了。”
“你又威脅我!”
“是陳述事實。”
她憋屈的啊,這要是她小弟她早就……不情不愿地往后挪了半米。這時電視里的男女主角突然kiss了,她激動地跳起來,“啊啊……”
唐泊蘅掃了一眼電視,對于里面的虛擬人物嘴對嘴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倒是奚西滿臉通紅的模樣讓他覺得有點可愛,有點……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