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們寒假準備去哪玩?”唐君芊嗑著瓜子問。
期末考完就是寒假了,按理說高三學生已經沒有寒假這么奢侈的假日,一切都該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看齊。但自家老弟的成績從來不用她操心,弟媳的成績有老弟看著就更不需要她操心了。
“我們道館寒假也要訓練。”奚西道,“而且學校就放幾天假,還布置一大堆作業,沒時間。”也沒錢出去浪。
唐君芊點點頭,嘆息,“學生黨不容易呀,我當年讀高三的時候也是感覺在地獄中沉浮,每天都在盼望早點熬過這一年,現在想起來還挺懷念的。”
奚西奇怪問:“可是你們讀書的地方不是師資力量很好,學著都很輕松嗎?”她看唐泊蘅還有黨安平他們,學習輕松得仿佛跟玩似的。
聞言唐君芊卻臉色古怪地看著她,良久,長長吐出一口氣,問:“你覺得你聰明嗎?”
她毫不猶豫地搖頭。原先她一直覺得自己不用太用功就能考班級第一肯定是聰明的,但遇見唐泊蘅后她已經徹底端正了心態。
“不,你已經很聰明了。”唐君芊雙手按住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唐泊蘅這小子,不能說他不用功,但他的用功和收獲不成正比,你明白嗎?”
她點頭,“我明白,他聰明。”
“不,你不明白。”唐君芊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說,“相信姐,你肯定是聰明的。”奚西的成績進步她是看在眼里的,絕不只有老弟教得好一個原因,自身素質必須杠杠的。“就這么說吧,你是咱們祖國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但那小子一個說不好就成了反人類科學狂魔,所以咱不能跟他比。”
“……”這話說得太深奧了,究竟是夸還是貶?
唐泊蘅翻了一頁書,頭也不抬道:“我人還在這呢,說人壞話低調點。”
“怎么著,我是你姐,還不能說你兩句了?”
“愛說就說吧,但是別影響奚西學習。奚西,這套卷子你還有二十分鐘搞定。”他瞄了一眼手表,“十九分五十三秒。”
兩個女人神色一僵,奚西趕緊回頭繼續做卷子,唐君芊抓了一把瓜子繼續啃。
“我干嘛要這么拼命……”奚西很是委屈地小聲嘀咕了一句。
唐泊蘅從書中抬頭,理所當然道:“要跟我考上同一所大學,你不拼命不行。”
唐君芊“呵”了一聲,“想得真長遠,說不定沒到那時候西西就受不了你把你給一腳踹了呢。”
“我不覺得有這種可能性。”他無比自信。
奚西不服,“我覺得很有可能。”交往了這么些日子,她愣是沒發現交往前后有什么區別,哦,除了他逼她學習逼得更緊了。
“十七分三十秒。”
她趕緊埋頭作業。規定時間內做不完他就要扣她看視頻的時間了。
唐君芊“嘖嘖”兩聲,“我可憐的小西西喲,當初多活潑可愛的小女孩,被我魚唇的歐豆豆壓迫成這么個可憐的小模樣,看得姐姐我好生心疼哪。”
奚西癟癟嘴,心中委屈被無限放大,但想到老爸老媽看見她成績時的高興勁兒以及同學老師驚嘆的目光也只能忍了。
唐泊蘅見狀勾起嘴角,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老姐投以勝利者的微笑,唐君芊回之以白眼,拍拍手站起來,“我晚上有通告,不用煮我的晚飯了。”提起包包施施然出門去。
客廳陷入短暫的安靜,奚西花了十分鐘把手上的卷子搞定,才有空閑開口問:“我早就想問了,姐姐這么好的條件為什么只做個模特,不去當明星演演戲唱唱歌什么的,肯定能火。”
“她不敢火。”唐泊蘅道,“就模特還是偷偷做的,除非她做好徹底跟家里決裂的打算。”
“你們家教這么嚴嗎,連孩子的職業也要管。”她覺得自家老爸老媽已經管得夠嚴了(打包出門這事不算),像師姐他們十天半個月不回家最多被罵兩句。
“不止職業,連學校專業都不放過。”他想起自己離家出走的原因也是淡淡憂傷。
“那還真慘。”
“卷子給我。”
她把做完的考卷給他,麻利地跑到電視柜前翻視頻光盤。
過了一會兒,唐泊蘅起身去煮飯,把奚西也提進去幫忙。她不情不愿地蹲在地上折菜,這時候門鈴突然響了,她立馬扔下手頭上的活兒沖出去。
“誰?”透過貓眼外面空空如也。她頓時明白了,沉著臉打開門,外面放著一條死蛇,還在流血。
真是越來越過分了,這人就是看準唐姐姐不報警還破財消災,一次次的越來越有恃無恐。
把死蛇用保鮮袋一裝扔到倉庫的冷藏柜中,回頭就跟唐泊蘅說了這件事,忍不住發牢騷,“這要是我,要不被逼瘋,要不蹲大牢,咱姐姐的抗壓能力非凡。”她從最初的義憤填膺到現在的麻木不仁也就個把月,唐君芊態度堅定,誰都沒辦法。
“去洗手。”唐泊蘅對待此事的態度似乎完全佛系,唯一可見的努力就是——“晚上叫衛錚過來玩,我有話跟他說。”
“好嘞。”她敬了個軍禮,跑回客廳給衛錚打電話。
“唐姐在嗎,不在不去。”衛錚對于曾經的追求對象態度十分之冷淡,大約是被打怕了。
“在!就是姐姐找你過來玩的。”跟唐泊蘅混久了,她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真的?沒騙我?”衛錚語氣中充滿不信任,他們每次都信誓旦旦地約他過去,但唐君芊在與不在大約五五之數。
“騙你干什么,你以為我喜歡跟你玩啊。”
“誰知道你們懷的什么鬼胎,算了,我不去。”
奚西的目的是不去廚房幫忙,所以非常努力地煲電話粥拖時間,在沙發上翻了個身開始撒嬌,“來嘛來嘛,我們可想你了,一般人我奚西可瞧不上。”
衛錚聽著撒嬌聲便酥了半邊身子,倒不是她聲音多嬌嬈,而是對比一下她拳頭的硬度,這種程度的撒嬌已經很讓人受寵若驚了。但是原則問題決不妥協,“別當我傻,這么主動熱情唐姐肯定不在,唐姐不在你們那里就是魔窟,我傻了才過去。”
奚西手里的電話突然被抽走,唐泊蘅接下去道:“那我們去找你,在你的地盤總不至于怕吧?”
“誰怕了?那是……”
“一個小時后不見不散。”他果斷掛掉電話,對奚西似笑非笑,“撒嬌得挺熟練?”
她一撩劉海,“那是,你西姐無所不能。”頓了頓,“對了,我們干嘛要親自過去。”按照經驗,多糾纏兩下衛錚還是會屁顛顛地過來。
“碰運氣,我姐過兩天在城南公園有場走秀,想辦法透露給衛宥賢,他是投資商代表,屆時會出面。”
“沒見過你這么賣姐姐的。”
“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先賣再贖。”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