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弈秋志得意滿的點點頭:“孺子可教也,早這么乖多好。”
他繃緊臉努力做出嚴肅的表情:“既然你知錯了,那便老老實實的跟我走吧。”
白若夢想吐的槽太多,不知該從何說起。她剛才只是說了句‘不了’,什么時候跟他認錯了?
還讓自己跟他走?這是半空啊,她要是能走,早就不甩他了好吧。
形勢比人強,惹不起又躲不掉,那就不理他好了。想到這白若夢踏步站在了飛劍上,然后低著頭作鵪鶉狀,一句話都不說。
云弈秋眉頭一皺,這算什么?作為堂堂的云來鋒首座,他收個弟子怎么這么費勁?要不要再把她丟下去?
低著頭的白若夢似是感受到了云弈秋不懷好意的目光,急忙抬起頭看向了云弈秋,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了一起。
或許這就是心有靈犀吧,反正那一刻白若夢從云弈秋的目光中讀懂了他想要做什么。
彎腰、下蹲、抱腿、整套動作一氣呵成。白若夢覺著就算在通天河西畔跟那兩只風豹生死相搏的時候,她也沒這么快過。
白若夢像樹袋熊一樣,緊緊的抱住了云弈秋的大腿。
云弈秋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就呆愣了那么一剎那,他的大腿就被白若夢抱住了。
以他的修為強行震開白若夢是很簡單的。仔細想,或許讓她無法動彈,或者暈過去也是不錯的選擇。
只是看到白若夢因為年紀還沒長開的身子,瘦瘦小小的。一張精致的小臉正緊張的盯著他。
心中一軟,這還是個小丫頭呢。
畢竟這是自己的弟子,對她太兇也不太好。心中這么說服著自己,云弈秋用盡量溫柔的語氣說道:“放開我吧,我不往下丟你了。”
“你竟然真的想把我丟下去?”白若夢驚聲道。
這混蛋,簡直不可原諒啊!
云弈秋絲毫沒有心思被拆穿的羞愧感,義正言辭的說道:“怎么會呢?為師可是最寵弟子了。你今后作為云來鋒的首徒,便知道我是怎樣的人了。”
白若夢不屑的道:“誰是你弟子了,我才不要拜你為師。”
飛劍繼續前行了起來,云弈秋解釋道:“我們初遇的那天,我中了仙文觀羽緯子那老雜毛的暗算,他對我使用了七情令書。你遇見我時,我的某一種情緒被無限放大了。”
“有什么好解釋的,我才不信!你剛才還倒提我來著,我可穿著裙子呢。再說了,當你的弟子,誰知道你哪天會不會把我從半空扔下來摔死。”
云弈秋有些氣急的說道:“我到底怎么解釋你才信?”
“我不聽,我不聽!你說什么我都不信。”說到這白若夢猶豫了一下,又說道:“如果你放過我,我就相信你。”
云弈秋腦門浮現了幾道黑線,他的聲音冷了下來:“那你就別信了。”飛劍猛然加速,只是一個呼吸間,也不知道跨越了多少距離,兩人已經出現在了一座山峰之上。
飛劍剛剛落地,白若夢便松開了抱著云弈秋的大腿,‘蹬蹬蹬’的后退了幾步,拉開了跟云弈秋的距離。
雖說知道這其實沒什么作用,但總感覺這樣能更有安全感一點。
對比附近的其他地方,這座山峰實在是有些簡陋。好吧,這樣說有些夸大了,實際上可以用荒蕪來形容了。
到處都是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碎石,除了零亂分布的雜草,白若夢再沒看到一點活物。
而且這里的靈氣濃郁程度,還不如紫玨城那種凡俗之地呢。我果然是有先見之明啊,這個云弈秋極度的不靠譜,人還不正常。
想到這白若夢又沮喪了起來,就算知道也沒用啊,她還不是被抓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怪不得自己是首徒呢,別人誰會愿意來啊。
“這就是你說的云來鋒?可真是仙家福地啊。”白若夢語帶嘲諷的說道。
出乎意料的是,云弈秋像是完全沒聽出白若夢口中的嘲諷,他興奮的說道:“我果然沒看錯你,別人都覺著這里靈氣稀薄,只有你能一眼出這里是仙家福地。”.
呃...她分明是在嘲諷的好吧,這里哪有一點仙家福地的氣派?當垃圾場都會因為石子太多嫌它硌腳。
指了指遠處仙云繚繞、懸浮半空的十幾座山峰,白若夢問道:“聽之前主持測試的那位長老說,你可是整個瀧月劍派都只有五位的神通境大修士啊!這十幾座懸空山,怎么都沒有一座是屬于你的?”
云弈秋不以為意的道:“為師剛剛晉升神通境。過段日子,宗門會舉辦慶賀我晉升神通境的大典。到了那個時候,為師會親自把云來鋒升空的。”
白若夢好心的提醒到:“那時你其實可以換一座山峰的,就算宗門里沒有了,以你的修為從別處挪移一座過來也不難吧?”
“我還以為你很有眼光...罷了,你跟我來吧。”說完云弈秋便背負雙手向一塊巨石走去。
白若夢站在原地沒有動,見云弈秋走出十幾步了,她從懷中褡褳中掏出了一張符篆,拍在了自己的腿上。
淡青色的旋風環繞在了她的雙腿之上,她高高躍起,身體如同一陣微風向山下飄去。
這張符篆是當初跟李岫巖動手時,李岫巖用的那種符篆,雖說這符篆不能一直飛行,但跳起來之后能在空中滑翔很長的一段距離,還能在短暫的浮空。
白若夢用虛空造物的能力創造了好多張備用。其實剛才被云弈秋從半空丟下的時候,她是可以用這種符篆的,也不知是不是被云弈秋氣的,她竟然給忘了。
很順利,已經逃出十多丈了。云弈秋像是沒有發現,還在徑直往前走。
白若夢臉上浮現喜色,說不定能逃走。
四周的空氣微微扭曲了一下,她身體不受控制的倒飛了回去。
云弈秋依舊在前面走著,他頭也不回的說道:“原來你喜歡倒著走,這樣不看前路可不行,會被別人撞到的。”
白若夢認命般的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說道:“說吧,要怎樣你才能放過我?”
云弈秋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我就喜歡你掙扎反抗的樣子,記住了,你要一直堅持住,不要服軟,這樣才有意思。你要是拜師了,我反而就沒興趣了。”
白若夢眼前一亮,她語速極快的說道:“師尊,我想通了,我愿意做你的弟子。”
云弈秋笑的更燦爛了:“乖徒兒,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