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寧然最近過的很舒服,作為負責管理無回谷的執事,他實在是悠閑的很。
不同于負責管理苦心谷的執事們,那里可是有著近萬的雜役弟子。
他負責的無回谷,這一批的外門弟子只有兩百多人。
他現在是真的覺著在無回谷不錯。這二百多的外門弟子,要不就是資質極佳,要不就是背景深厚,只要能交好幾個,說不定誰未來就能成為下一個云首座。
今天云首座神通境的慶典他也去了,那輕描淡寫就擊敗仙文觀畫主的英姿,讓他崇敬不已。
這才是我輩劍修的風采!可惜自己資質悟性都一般,晉級元嬰以后便潛力耗盡,只能在宗門做個執事。
雖說執事跟真傳弟子同為元嬰期,但那些真傳弟子平日里可瞧不上他們這些執事。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住所外門被人敲響了...
以為又是哪個無回谷的外門弟子惹出了麻煩,他不耐煩的推開了門。
見到來人,楊寧然馬上收斂了臉上不耐煩的表情,恭恭敬敬施禮道:“見過云首座。”
自家弟子非要來無回谷,云弈秋覺著有些沒面子,他斟酌著用詞,對楊寧然說道:“按照門規,未到筑基期的外門弟子都要在無回谷修煉,本座的弟子也不能不遵守門規。”
云弈秋的那個弟子,楊寧然不但記得,而且還印象深刻。多少人都對那個叫白若夢的丫頭羨慕嫉妒,他也一樣有這種情緒。他不求被云首座收為親傳弟子,哪怕能做個記名弟子也是很大的機緣啊。
云首座肯定是極為寵愛這個弟子的,否則也不會在白若夢修為還淺時便當眾宣布。
要知道很多前輩收徒都極為慎重,哪怕收徒也會很低調,只有在弟子展露頭角時才會當眾承認弟子身份。
那些前輩都經歷了漫長歲月,除了道途,其他在乎的東西真的不多了,而面子就是他們又一個比較在乎的東西。親傳弟子很大的程度上代表著他們的面子。
云首座這么疼愛這個弟子,肯定是要把她帶在身邊親自指導,又怎么會讓她來無回谷?
如此看來云首座應該只是來跟他打個招呼的,想不到云首座還是很注重門規的嘛。
想到這楊寧然趕忙回道:“回稟云首座,晚輩負責管理無回谷,有權利安排外門弟子的宗門任務。待會晚輩會去報備,已經安排白師妹去云來峰了。”
“不必了,這是我對若夢的考驗。”云弈秋嘴角抽動,他總不能說自己被自家弟子嫌棄了吧。
“這...”楊寧然摸不透云弈秋的想法,他躊躇著不知該說什么好。
云弈秋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他只能冷著臉說道:“這什么這,還需要我解釋一遍?”
楊寧然當然需要聽云弈秋解釋一下,但他可不敢說出來。只能試探的問道:“云首座的意思是?”
云弈秋嚴肅的說道:“待會白若夢會來無回谷,以后她就在這里修煉了。嗯...你也不用對她特殊照顧,但要記得萬不可讓人欺負了她,也不能讓她受什么委屈。你可明白了?”
楊寧然點頭如啄米:“晚輩明白了,一定會照顧好白師妹的。”云弈秋話里的意思他如何不懂?不用特殊照顧是假的,那句不能讓她受委屈才是重點。
云弈秋對楊寧然表現很滿意,他拿出一塊玉簡跟一封信遞給了楊寧然。
“信等白若夢來了以后,你交給她。這塊玉簡是我對劍光分化的修煉心得,對你有些幫助。修為停滯不前的時候,從別的方面觸類旁通也是可以的。尤其是劍道,會對修為有很大促進。”
楊寧然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他本來都對修為再進一步失去了希望。
心中涌上的狂喜讓他不知該說什么,他小心翼翼的捧著玉簡跟信,‘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叩首道:“謝云首座大恩,晚輩一定不辱使命,絕不讓白師妹在無回谷受半點委屈。”
云弈秋任由他跪在地上,身上的氣勢一放而收,淡淡說道:“照顧好若夢,我不會虧待你。要是她出了什么意外,沒人救的了你。”
楊寧然顫栗了起來,云弈秋氣勢放出的那一刻,他感覺整個天地都只剩下一柄無邊無際的巨劍,不用等這柄巨劍斬下,單單是那散發的劍意就可以讓他魂飛魄散。
還好這氣勢只出現了短短一瞬,要是再多一剎那,楊寧然懷疑自己會直接暈死過去。
駭然的回道:“晚輩...晚輩絕不讓云首座失望。”
四周一片寂靜,沒人回答他,云弈秋早已經離去了。
楊寧然不敢抬頭,一直等了一刻鐘這才站了起來。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他直到現在都心有余悸。
小心的把玉簡收到儲物袋中,他拿著那封信來到無回谷外,等待白若夢的到來。
還好白若夢是用風輕符從云來峰滑翔而下的,如若還是徒步走過來的話,估計楊寧然要在谷外等整整一夜。
等了大概半個多時辰,楊寧然看到了四下張望著走過來的白若夢。
他迎了上去,笑著說道:“可是白師妹?我叫楊寧然,是負責管理無回谷的執事。”
白若夢狐疑的觀察著他,怎么這么熱情?不過她記得夏長老提起過,無回谷的執事的確姓楊。
“見過楊執事,不知楊執事是如何知道晚輩的?”白若夢謹慎的回道。
楊寧然把手上的信遞給了白若夢:“這是云首座讓我交給你的,之前云首座已經來過這里了。”
事實上,對于修真者來說,已經沒人寫書信這種東西了。就拿瀧月劍派的身份玉簡來說,在瀧月劍派的陣法覆蓋內,完全可以用身份玉簡相互留言。
白若夢一頭黑線,云弈秋不會是覺著娘親給她寫了一封信,她就喜歡看信了吧?
她也不避諱楊寧然,撕開信封讀了起來。
信是用她不認識的文字書寫的,但奇怪的是,她卻能明白每個字的意思,這矛盾感讓她一陣不舒服。
致白若夢:
修行是漫長的,就算充滿迷茫跟枯燥,也要記得堅定道路。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成為你想成為的人,去找到你的朋友,不必焦躁,慢慢的去修行。
抱歉不能給你更多的東西,因為修行是你自己的事情,以后的機緣要靠你自己去尋找。
你要記得勇敢,但也可以軟弱。軟弱的時候記得回云來峰,因為至少在你還弱小的時候,這世間的危險,為師會為你斬平。
不一會白若夢便讀完了整封信,小聲的嘟囔了句:“神經病!”
她嘴上這樣說著,手上卻是小心的把信折好,放到了儲物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