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無人可知的暗處,是那滔天的嫉意和酸澀。
他難道還比不過一個老頭子?
為什么喬伊寧可將目光放在那個老混蛋的身上,也不肯回頭看自己一眼。
陸喬伊心內(nèi)一驚,沒想到賀流風(fēng)的洞察力這么驚人,她沒感覺到自己是一直盯著他啊。
看來自己以后真的要注意了。
從來沒失過手的她,確實是大意了。
昨天假如不是碰到了賀流風(fēng),還不知道后果是什么呢。
陸喬伊緩緩的低下頭,自嘲的說道,“你也看到了,我如今還沒碰到合適的有錢人,所以只能租房住,我年齡也不小了,總要嫁給有錢人才不會受罪。”
“是嗎?”
“是的。”
賀流風(fēng)定定的看著低垂著腦袋的陸喬伊,忽然輕笑出聲,“我可以幫你。”
陸喬伊猛地抬起頭,她等的就是這句話,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喜悅,只有苦澀。
她裝作欣喜若狂的樣子,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幫我?”
看到陸喬伊這樣不加掩飾的表情,賀流風(fēng)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他看著她,然后不疾不徐的開口,“我和陳子峰有一個合作的項目,你到我那里工作。”
“到你那里工作?”陸喬伊不解的看著賀流風(fēng)。
“你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陸喬伊搖搖頭,她委托組織調(diào)查賀流風(fēng),也不過是剛剛的事情,她怎么可能知道?
“知道賀氏集團嗎?”賀流風(fēng)慢條斯理的說道,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陸喬伊,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細微的變化。
果然,他悲哀的發(fā)現(xiàn)了不可思議和震驚。
該不會是那個掌控著幾大省市經(jīng)濟命脈的賀氏跨國集團吧?
“你是?”
“我是賀氏集團的總裁,也是帝都賀家的長孫。”賀流風(fēng)嘴角帶著嘲諷,看著目瞪口呆的陸喬伊,毫不留情的開口,“你這樣的女人不要妄想進我賀家的門,不過做陳子峰那老頭的情婦倒也有點可能。”
陸喬伊知道賀流風(fēng)非富即貴,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是京都賀家的長孫,那可是開國元勛的后代,絕對的根正苗紅。
但這些都是不是關(guān)鍵,聽到賀流風(fēng)不加掩飾的厭惡,陸喬伊氣的飽滿的胸口在強烈的一起一伏,雙目噴火的看著好似地獄撒旦的賀流風(fēng),死死的咬住了嘴唇。
當年就不應(yīng)該以那個理由分手,還不如說自己得了癌癥,起碼還能成為他難以忘懷的白月光。
可是就算被羞辱又能怎么樣,陸喬伊默默地告誡著自己,你現(xiàn)在不是充滿正義和信仰的陸警官,你只是一個一心一意想要嫁入豪門的陸小姐。
只是賀流風(fēng)的話勾起了她的回憶,她記得當年那個賀家人也是這樣警告她的。
想到這里的陸喬伊眸光微涼,淡淡的別開了視線。
賀流風(fēng)的心有些疼痛,他緩緩地松開了陸喬伊的手,沒有動,只是垂眸看著她。
既想得到她的拒絕,又不想就此和她斷了聯(lián)系。
他的神色復(fù)雜,眸光難測。
陸喬伊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忽然抬起頭,對著賀流風(fēng)燦然一笑,“好啊,我同意。”
那抹笑容太過刺眼,賀流風(fēng)的心一寸寸的沉下去,似乎沉到了無底的深淵。
他在不想看到她。
別開了目光,賀流風(fēng)來到門口,擰緊了俊眉,聲音低到了冰點,沒有一點溫度可言,“收拾東西,馬上和我走。”
“去哪里?”陸喬伊問道。
“去了就知道了。”賀流風(fēng)的口氣很不耐煩,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提出這樣狗屁的建議。
可是,命運既然安排兩個人重逢,那么他不將喬伊放在身邊,他會瘋的。
陸喬伊倒也沒矯情,既然一切都按照她的想法來,倒也是好事。
只盼著任務(wù)快完成,然后就申請調(diào)離去別的城市,再也不見賀流風(fēng)。
就像當年一樣。
封諒幫著拎起了陸喬伊的行李箱,然后打量了一下自家的賀少,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他想象中的喜悅,臉色陰沉,目光帶著冰寒。
竟然感覺和他在近一點就被凍住一樣。
封諒趕緊快步的朝著車子走去。
陸喬伊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房子,笑了笑,跟著賀流風(fēng)就上了車。
賀流風(fēng)自從陸喬伊答應(yīng)和他走之后,神色就始終沒有緩和下來。
兩個人坐在了車里,陸喬伊皺眉,才發(fā)現(xiàn)車子內(nèi)有一股剛散去不久的煙味。她很討厭煙味,一聞到煙味她的頭就會感到漲疼。
車窗漸漸關(guān)上,煙味也慢慢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竟然也學(xué)會了抽煙。
陸喬伊如水的目光看著窗外不斷飛掠的高大的木棉樹,知道自己前進的方向是酼城靠近蒼云江的別墅區(qū)。
那里的房子據(jù)說是天價。
是普通老百姓想都不敢想象的。
她斜睨了一眼賀流風(fēng),又淡淡的收回了目光,明顯的,賀流風(fēng)很不痛快,陸喬伊可不想往槍口撞。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馳騁,車內(nèi)一片靜謐,有那么一會兒,陸喬伊差點睡著,因為她聞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種可以靜心安神的味道。
以前一遇到煩心事,她就喜歡窩在他的懷里,用力的吸他身上的氣味,自己就慢慢平靜下來,經(jīng)常在他懷里睡著。
他常笑她是個貪睡的貓咪,但他并不知道,只有在他懷里,她才能安然地貪睡。
“把手機拿來。”賀流風(fēng)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也打破了陸喬伊迷離的回憶。
“干嘛?”陸喬伊一邊好奇的問著,一邊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當然了,這是新的手機,也是新的號碼,她和組織聯(lián)系,自然不會用這個。
賀流風(fēng)接過了手機,皺著眉頭輸入了一串數(shù)字,然后聽到了一陣柔美的音樂在他的公文包里響起。
陸喬伊一愣,這音樂這么熟悉呢。
是咚咚朗朗愛唱歌,很好聽的鈴聲。
“你還用這個鈴聲呢?”陸喬伊眨著黑白分明的眼眸打量著賀流風(fēng)。
賀流風(fēng)手一頓,利落的按掉了手機,車廂里再次的歸于沉寂。
沉寂的氣氛很壓抑。
前頭司機的手緊緊握著方向盤,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心里在想,這是女孩是誰呢。為什么和少爺說話這樣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