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不祥之人,那都是無稽之談,姐姐我是不信這一套的。從前我為了養活一家老小,成天自個兒累死累活的,那次摔下來的時候,其實我是到了鬼門關晃了一圈的,覺得自己一輩子活得也累了。
所以醒來之后我就不再像以前一樣傻乎乎了。我娘還說我是中了邪,要拉我去找大師做法呢。切……我要是中了邪,肯定第一個饒不了那不負責任的爹娘,那還會像現在這樣,繼續想法子掙銀子養家糊口呢。”
田芯的長篇大論,大山覺得很受用,尤其是對于不祥之人的那些個反駁之言,如同說出了他的心里話一般。
可前半截的不能選擇出生,卻讓大山忍不住笑了起來。
“姐姐,你誤會了,我并不是真的野種。我娘是我爹明媒正娶的娘子,我也是我娘和我爹的骨血。”
“那為什么別人會那么罵你?”
既然是明媒正娶,為什么會存在野種這個說法?
“這事兒說來話就長了,有些事情,我自己現在都弄不清楚,還是不跟姐姐說了。他們都撿了不少板栗了,我也該去了,不然時間都給耽誤了。”
他放棄了去集上給人扛包,跟著田寶根跑來山上找她,除了信得過她的人品,也是真的為了掙錢而來……
*
撿了一天的板栗,回到家再做頓飯吃之后,田芯姐妹列已經累得直不起腰來。
于是倆人一合計,將收回來的板栗搬進了姐妹倆房間里的糧食柜里,而后就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翌日,清早。
田洪義連著好幾次想幫田芯姐妹倆背東西上集都被拒了,再逢趕集日,他已經不想早起,再被閨女拒絕一次了。
可誰曾想到,他不想起了,閨女卻敲響了他們夫妻的房門。
“爹,你快起來,今天要拿的東西有點多,你起來送我們到集上一下。”
清夢被擾固然煩心,可閨女愿意搭理自己了,這讓田洪義渾身跟打了雞血一樣,麻溜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為了趕時間,起床的時候還不小心往被窩里扇了好幾次風。
秋已深,涼風一吹,被窩里格外冷。
范氏忍不住蹙起眉頭推了他兩把。
“你干什么呀?動作能不能輕點,大半夜不讓人睡就算了,早上還折騰我……”
妻子略帶沙啞的嬌嗔,讓興奮的田洪義更覺自己能干,轉過身趴在床上,就著范氏的臉蛋親了兩口。
“好好好,我這就走了,你多睡會兒,我去送閨女上集去。”
很快,父女三人齊齊出了門。
跟從前比,今日田洪義覺得背簍里格外了重了許多,他不知道田芯往背簍里裝了什么,不由得問了兩句。
“芯兒,今天蒸了多少饅頭,這背簍,重的有些不像話吧?”
饅頭誒,那可是最不壓秤的東西了,就是再往上盤個尖,也不該有這么沉才對呀。
“哦,不是饅頭重啦。爹忘了,我把蜜制豬蹄的配方賣給鴻富酒樓了,那蜜制豬蹄里的蜂蜜只有我才有,這不,今天去給謝大叔送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