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門口站著多累的,你還是進來坐會兒吧?”
田芯抓著剛炒好的栗子走出來,就看到蔣氏站在謝長安不遠處,殷勤的勸他進屋坐,謝長安卻只冷冷的搖了搖頭,對蔣氏愛答不理。
蔣氏自認為待人周到熱情,可一直被冷著面上也有些尷尬。
看到田芯來了,忙退了幾步,臉色訕然。
“謝長安,你可別忘了,你那蜂蜜還是在我家鍋灶上處理的呢,你這么嫌棄我們家,那些蜂蜜你帶回家還敢吃么?”
潔癖什么的,真是討人厭。
昨天嫌惡蕊兒身上的污穢也就罷了,因為那的確又臟又臭,視覺效果還十分沖擊。
可她家院子,他們一家人居住的地方,他至于這么嫌棄嗎?
“這個不用你管,蜂蜜處理好了是吧?快拿出來吧。”
田芯看著他那冷淡的樣子,不由將拿著栗子的手往后一縮,側過了身子。
“太沉了,我搬不動。要搬,自己進去搬去吧。”
謝長安聞言,面色一沉,片刻,勾唇一笑,轉過頭沖著車夫揮了揮手。
“在哪兒呢?他進去搬也是一樣吧。”
總之,這破敗的農家院子,他是打死都不會進去的。
他從田芯賣東西時的一些習慣,看得出來田芯是個愛干凈的姑娘,入口的東西肯定干凈得很。可眼前的院子就不同了,又破又舊,院子里還有雜草和泥巴,甚至還有一些雞糞……
田芯無法,只得白了他一眼,領著車夫進門將蜂蜜抱了出去,隨即看到范氏,忽然想起昨天給了范氏錢,讓她上集開藥的事兒。
“謝大公子,跟你商量個事兒吧。”
“什么?”
“你這馬車挺空的,我娘想去集上看看大夫,你能捎她一程不?”
謝長安聞言,正要拒絕,可待看到范氏后,卻點了點頭。
本以為田芯的娘一個農家婦,肯定是個蓬頭垢面的婦女,不說邋里邋遢,但絕對不會有多講究就是了。誰知道范氏一身綠衣干凈利落,臉上還施著淡淡的粉黛,與這破舊的農家院真是格格不入。
“這真是你娘啊?”
田芯明白他的意思,狠狠白了他一眼。
“難不成還是你娘?行了,我也不讓你白捎帶我娘啦,喏,這是我新做的糖炒尖板栗,你帶些回去吧。可別自己一個人吃獨食了,給謝大叔和嬸兒也嘗嘗味兒!”
說完,將范氏往門外推了推,作勢就往屋里走。
謝長安見狀,低頭掂了掂手里沉沉的紙包,唇角一掀。
“這東西我收了,可你忘了處理蜂蜜的工錢還沒給你呢。”
本以為田芯是忘了收錢,他甚至還舉起了自己早已備好的錢串兒。
誰知道田芯只是抬手揮了揮,“不用給錢啦,就當是昨天你幫我和蕊兒解圍,還有你給她買了那一身衣裳的報酬啦。”
這么大方?
謝長安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串錢,他以為她會獅子大開口,幾乎準備將蜂蜜按照她的賣價再買回去呢。
沒想到她居然不收錢。
“真的不收?這些可都是我特意給你帶來的,你確定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