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芯!田芯!你在哪兒?”
謝長安將繩索胡亂搭在肩頭,雙手穩穩的握住了背帶,邁開步子就在林間快速穿梭起來。
一邊跑,一邊大聲的叫嚷著田芯的名字。
“田芯……田芯……你去哪兒了?”
其實田芯也并沒有跑遠,她只是很不小心的落到了一個不知道誰家挖出來的洞里。
這個洞不是那種靠著山壁挖的,而是直接朝著地面挖下去的,挖的還挺深,以至于田芯掉下去的時候屁股差點兒沒給摔成了八瓣。
索性,她運氣好,掉下來的時候幾乎是順著洞壁滑下,摩擦力減緩了下墜的力道,除了屁股著地有點疼以外,其他地方傷勢不重。
她著地之后,驚了一下便回過神來,連忙掏出了身上的煙筒放在身邊。
這黑不溜秋的洞里,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蛇蟲出沒,她還沒活夠,不想死呢。
等到煙筒點好之后,她便扯開了嗓子站在洞底下大喊,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喊了半天,愣是沒見謝長安過來救她。
“這人跑哪兒去了?該不會是見我不在找了一會兒找不到,自己就跑回家去了吧?”
田芯猛然想起這么個事兒來,整個人噌的一下子就從洞里站了起來。
“謝長安!謝長安……”
兩個人,一個在林間,一個在洞里,各自喚著彼此的名字,結果距離卻越來越遠,兩個人都覺得有些頹了。
一個想,難不成她自己先回家了?
一個想,難不成找不到,他自己走了?
謝長安倒是沒有回家的打算,他一開始確實在想田芯會不會先回家了,不叫他,也許就是想戲弄他一下。
可轉念一想,他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田芯雖然性子大大咧咧,也著實喜歡開玩笑,可在正經事面前,她卻從來都是一副謹慎沉著的表情。
這采摘蜂蜜可是她賴以為生的事兒,她應該不至于拿它來開玩笑。
她遲遲沒有回應,說不定是遇到什么危險了,聽說這片林子里,倒數一二十年的時候,還有野獸出沒呢。
正想著,忽然就從謝長安的背后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謝長安頓時覺得有一股涼意,順著自己的脊骨竄了起來。
趁著回身的空檔,他趕忙撿了一根棍子橫在身前,瞇起眼打量著悉索聲響傳來的方向。
他靜靜聽了一會兒,覺得那聲響緩慢而輕微,好似不像是大型野獸發出,他眉毛一挑,眼中帶喜。
會不會是野雞什么的?
若能打下一只,回去之后拿給田芯,她一定會高興的!
如此想著,他慢慢放下了背簍,緊了緊手中的棍子,朝著那聲響處慢慢靠了過去。
猛然一棍子打下去,卻聽得一道慘叫響了起來。
“哎喲!”
竟是個男子的聲音。
“誰呀?干什么打我?”
大山捂著后腦勺,心里是毛躁躁的,想揍人。
他知道自己不討人稀罕,所以已經盡量避著村子里的人行事的,可沒想到他大冬天的想出來抓只兔子野雞什么的給他娘補補身體而已,竟也被人給盯上了。
想著,他以為謝長安是那過江村里厭惡他的臭小子,轉手抽出了自己做的竹箭就對準了謝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