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洪平覺得面子掛不住,偏又不好發(fā)作田芯不敬長輩,因為她說的的確是事實,那一張臉憋得通紅一片。
偏偏這會兒姚氏聽了田芯的話,也跟著氣紅了眼。
“誒你這個丫頭怎么說話的呢?我們可是你嫡親的二叔二嬸兒,是你的長輩,就算你不愿意給我們東西,也不該這種口氣跟我們說話吧?”
田芯聞言,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望著田洪平冷笑。
那嘴角毫不掩飾的諷刺和譏笑,隨著姚氏的叫囂越來越讓田洪平覺得臉上發(fā)熱。
“……當家的,你瞧見了吧?這就是你的好侄女,虧得當初你還說分家不地道,現(xiàn)在你瞧見了吧?不過就是一碗山里面沒人要的玩意兒,人家都舍不得孝敬你……”
“啪……”
不等姚氏把話說完,田洪平的耳光便打斷了姚氏接下來的話。
“你給我閉嘴!你也說了,一碗沒人要的玩意兒,那你非要兩碗做什么?趕緊給我滾回去,少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
姚氏嫁過來這么些年,莫說當著小輩的面打一耳光,就是私下里,田洪平也從沒動過她一個手指頭。這一下子就來了一耳光,驕傲強勢如她,如何受得了?
于是,整個人蒙了一會兒之后,就哇啦一聲,丟開了手里的尖板栗,沖著田洪平?jīng)_了上去。
“田洪平!你竟敢打我!我跟你沒完!”
田洪平一見她赤紅著眼朝著自己撲上來,嚇得連忙朝著家的方向奔了起來。
倒不是怕姚氏,而是怕丟人,回了家,關(guān)起門來想怎么樣都行,可這是在大房,不是平白讓人家看笑話?
于是,倆口子就這么廝打著走了。
范氏目送著倆人離去,望了望地上被打翻的尖板栗,狠狠嘆了一口氣。
“你說你二嬸兒這是圖什么呢?為了一碗尖板栗吵吵,結(jié)果挨了一巴掌,尖板栗也沒帶走……”
范氏倒不是心疼姚氏,她是心疼地上的尖板栗。
田芯雖然不喜姚氏,可面子上還是做得很到位的,滿滿的一碗尖板栗,足足有一斤半左右,也值個好幾文錢了。
想到這里,范氏蹲下身,拾起碗,將地上的栗子一顆顆的往碗里撿了起來。
田芯低頭看了一眼,不以為然的扯了扯嘴角。
“沒帶走正好,就她那種人,給她一顆我都覺得虧大發(fā)了。娘,你把這些都撿起來,等會兒兩碗一起送給三嬸兒去吧。往常咱們家揭不開鍋的時候,二叔二嬸兒不管我們,可三嬸兒卻是管過的。”
“兩碗都送過去?這……這會不會太多了?”
范氏有些心疼,這些可都是讓田芯花了錢收購回來的,里面可不止人力費,還有本錢呢。
“一起送去吧,這也值不了幾個錢。我估摸著他們也要來拿蜂蜜了,我得去把剛才炒好的尖板栗裝好,一會兒好讓人直接帶走。”
尖板栗的事情,便是她上次臨了托付給齊澄的事兒。
她想讓齊澄利用他的人脈,替她在泗陽縣城打開尖板栗的市場。
只是她也不知道事情成了沒有,炒制這么幾十斤的尖板栗出來,其實主要是為了讓齊澄帶些實物過去,必要時候還可以通過免費贈送來替她試探一下有沒有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