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記得之前大夫你給那姑娘看病的時候并沒有說她頭部有傷啊。”一旁的書墨撅嘴說道。
“你這是在懷疑老夫的醫術嗎!”那大夫忽然大怒,將衣袖一甩:“有些傷勢本就不浮于表的,若不是那姑娘醒來說頭疼,我細細檢查,也不知那姑娘腦中會有淤血!”
“這位大夫請息怒。”蕭清平暗中瞪了書墨一眼,與大夫聊了一下李珍兒的病情,便將那大夫送走了。
“少爺,這可怎么辦啊,”書墨站在一旁有些著急:“我們還急著去燕山縣就任呢,圣旨上可說了,二十天內就要到任,原本時間就十分緊急,為了這個姑娘我們已經耽擱了一天了,如今還要帶著這個累贅,這樣何時才能到達燕山縣,若是不能準時到任,那可是大罪啊。”
蕭清平沉思一刻后,不過瞬間,心中已有計較,抬頭向書墨笑道:“無礙。”
原本打算好好休息一翻的李珍兒還未睡著,就被書墨叫了起來,說是少爺有事找她,便將她帶出了客棧。
大周皇宮內,一向脾氣溫和的大周皇帝此時正在乾清宮中大發雷霆。
“刺殺!失蹤!你們這些大周國最優秀的軍隊是干什么吃的!”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跪在下方的兩名將士身著盔甲,盔甲上沾著血跡,兩人明顯都受了傷,但面對天子之怒,也只能埋頭默默承受。
“碧桃、墨竹他們呢?”大周皇帝怒道。
“回陛下,碧桃她們本想趁亂掩護公主離開,卻不想那些刺客也跟了上去,后來碧桃他們回來后,我們才知道由于刺客數量太多,所以他們也和公主失散了,所以,公主的四大丫鬟立即分散在周圍沿路尋找公主殿下。”其中一名將士戰戰兢兢的回到:“說起來,我們當時也有在附近尋找了很久,并未發現公主的·······,公主殿下,想來公主殿下目前應當性命無憂。”
“應當?”大周皇帝隨手抄起手邊的一本奏折就向那回話的將士砸去:“不要跟朕說什么應當!現在朕限你們三個月的時間,暗中尋找公主下落,不得走漏風聲,若是公主有什么意外,那你們也跟著意外吧!”
“遵旨!”得了皇帝的旨意,兩名將士紛紛起身快速的離開。
“陛下,公主殿下一向福星高照,想來不會有事的,陛下還請寬心。”站在一旁林公公公見皇帝一副著急怒極的模樣,連忙上前寬慰道。
“寬心?珍兒如今下落不明,讓我如何寬心,林福啊,你可知道珍兒可是朕最為看重的珍寶啊,這孩子自小便聰明伶俐,又極其孝順,小時又出了那種事,若非怕賊人再次加害于她,我真的想下令全國尋找了。”
“陛下。”
皇帝疲憊的閉了閉眼,隨即猛地睜開,眼光銳利的看向林公公:“今日之事決不可外傳,否則。”
林公公被皇帝眼中的殺意嚇得打了一個哆嗦,忙跪下道:“奴婢明白,奴婢以頭上的腦袋擔保絕不會讓今日之事傳出。”
“皇后和昊兒那兒也得瞞著。”皇帝看著跪在下方的林公公,繼續吩咐道。
“是是是,奴婢明白。”
皇帝點點頭,讓林福帶著宮里伺候的宮女和太監都退下,一個人站在龍椅旁對著空曠的殿中叫到:“赤。”
一個身著金繡黑衣,口帶面罩的男子忽然憑空出現,跪在大周皇帝前:“陛下。”
“把墨竹叫回來,讓她去查刺殺公主的那群人,若是發現公主,讓她務必保證公主的安全并將公主安全帶回。”
“遵旨。”男子應后,又消失在了空曠的大殿之中。
大周皇帝疲憊的坐在龍椅之上,嘆道:“珍兒,你可千萬別出什么事啊。”
而此時的李珍兒,正跟在蕭清平身后,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
這是歐陽珍第一次走在民間的街道上,路邊的叫賣的攤販,還有小攤上各種新奇的玩意兒瞬間點燃了李珍兒的興趣。
等蕭清平覺得不對勁轉身的時候,就發現原本跟在自己身后李珍兒已被自己遠遠的甩在了后面,而這李珍兒卻毫無感覺,正興趣昂然的站在一個捏泥人的小攤旁邊。
只見那小攤販拿著彩泥,看似隨便一捏,很快一個惟妙惟肖的小人兒就出現了在了李珍兒的眼前。
“哎,這是我耶。”李珍兒興奮的指著小攤販手中的青衣泥人兒叫到:“你好厲害啊,就這么一會兒就能捏的這么像。”
小攤販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被眼前貌美的姑娘這么一夸,不禁紅著臉撓了撓頭,一副憨厚的模樣。
“既然姑娘這么喜歡,那這個泥人兒便贈予姑娘吧。”那小攤販將泥人兒塞進李珍兒手中憨憨地笑道。
“啊,謝謝。”李珍兒笑嘻嘻的接過泥人兒,很是開心,想不到民間這么好玩兒,以后回宮了定要多出來玩玩兒。
“你在做什么。”略帶冷淡的聲音從李珍兒身后傳來,嚇的李珍兒拿著泥人兒的手微微一抖,轉身便看到蕭清平冷清的面孔。
李珍兒立即察覺到了蕭清平不快的情緒,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漆黑的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看著蕭清平瞬間展開了笑顏:“攤販小哥哥說把這個送給我呢。”
笑顏如花,蕭清平看著眼前女子天真不諳世事的樣子,嘴角劃起一絲嘲諷的笑,轉身繼續前行。
他在京中便聽過,這河陽縣的主事人雖說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官,但卻是京中鎮北候的嫡次子-趙維,只不過去年因為犯了點事,才被自己父親弄到這河陽縣以示懲戒,不過鎮北侯在京中算是能說的上話的家族了,與京中豪門皆有往來。
只要帶著這李珍兒見到那趙維定弄清楚她的身份,若是沒什么用處,那么,從今日起,他便與她再無關系了。
李珍兒怕再惹蕭清平生氣,只得一步一步跟在蕭清平的身后,直到看到眼前的縣衙,瞬間明白了蕭清平為何帶自己來此。
各地的縣衙不但管理老百姓的各種訴訟,同時也管理縣中所有戶籍,這家伙把自己帶著這里來,那心思簡直不要太明確。
這是要把自己扔掉的節奏啊,李珍兒氣得牙癢癢,恨不得將手中的泥人兒砸向蕭清平,若不是她現在情況尷尬,又怎么會非要賴著這個家伙,簡直!不知好歹!
努力撫平心中悶氣,李珍兒裝作懵懂一般看著蕭清平:“公子這是?”
“我此行有要事,無法為姑娘找尋親人,只得帶姑娘來這府衙之中,讓此處縣令大人為姑娘尋親。”蕭清平微微一笑:“此處是離姑娘受傷的官道最近的縣城,想必縣令定能有所線索。”
果然如此!
若不是因為如今朝中形勢復雜,她哪里不懂到縣衙找出路,況且可證明她身份的金印也未帶在身上,若是一個不好,把自己陷入更危險的境地可怎么好。
不過,想把她甩掉,哪兒這么容易。
李珍兒微微一笑,一臉感激的看向蕭清平:“那多謝公子了,公子您可真是個好人。”
因著這笑容,一張俏臉頓時顯得明媚萬分。
蕭清平不欲再與眼前的女子做戲,轉身向縣衙門外的守衛說明身份和來意,帶著李珍兒進了縣衙。
“蕭公子,不知找本官有何事。”趙維挺著大肚子,打著哈欠從內室走出,開口便直奔主題。
“大人,小人在通往這河陽縣的官道上救了一名女子,可惜這名女子記憶已失,所以想請大人為其找尋家人。”蕭清平向趙維行上一禮,說道。
雖說他即將為官,但畢竟沒有正式上任,何況以趙維的身份,便是他上任了,也要好生與之說話。
“女子?”趙維轉頭看向蕭清平身邊的李珍兒,頓時一愣。
好一個絕色佳人!
趙維看著李珍兒,眼中露出不善的光,心中頓時有了計較。
“既然如此,蕭公子就將這女子留在這府衙中,待本官為她查明身份便送她回去。”
蕭清平見趙維如此神色,心中便有了計較,看來這女子多半只是一普通人吧,之前應當是自己誤判了。
“那便多謝大人了。”
“本官還有些要事······”
“小人這便離開。”
“等等!”李珍兒見蕭清平轉身就要走,連忙拉住蕭清平說道:“我還有些東西留在客棧,需先去取回。”
“那姑娘便先去取東西,姑娘住哪個客棧,我等會兒讓人去接你。”趙維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說道。
李珍兒哪里看不出趙維是個怎樣的人,心中氣悶萬分,但此時她勢單力薄,只得好生說道:“便是那云來客棧,多謝大人了。”
“好,好!”趙維哈哈笑道。
帶蕭清平與李珍兒離開,趙維連忙叫來人暗中跟上。
這破地方的女子姿色實在難以入目,難得來了這么個極品,可不能讓她飛了。
“喂!你等等!”兩人離開縣衙后,李珍兒一把扯住蕭清平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