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莫里斯還半跪在地，微微張著口，呢喃著，我是誰，我是誰？

半魔化的身體讓他即便被張岱年刺入腦袋，但一時間還無法完全腦死亡。

“呼......”

張岱年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著莫里斯，催動了催眠術。

榨干他最后的價值，否則可就太便宜這老家伙了。

“說，你有沒有見過一名鶴發童顏的老道士？”

“有，那是一年前，不，不是一年前，是......是什么時候來著，，，，，，我想不起來......我......”

“好了，下一個問題，你見過這個魔方嗎？”張岱年拿出魔方問道。

“見過，這個魔方原本是修道院流傳下來的物品，后來那個老道士看見了說魔方里面隱藏著力量，說是能夠幫我，就是那個魔方召喚出來的法陣，然后我就開始獻祭換取力量，我只是想再多守護這座修道院，我不能這么死了，不能......”

“住口！無恥老賊，這不是你的借口?！睆堘纺昀浜咭宦暋?/p>

不管理由再怎么花哨，就算在上面加上所謂的正義，守護，罪惡就是罪惡，殺害那些無辜者的白骨和血肉都是血的證明，述說著每一樁罪行。

“最后一個問題，那個老道士最后去了哪里那你知道嗎？”

“不知道?！?/p>

張岱年冰冷的看了一眼莫里斯，拔出桃木劍，莫里斯對著法陣為他害死的白骨永遠的跪著。

桃木劍上面很干凈，血液自動消失，張岱年將桃木劍收回小屋中，過去查看陸風的情況。

“你還好吧？”張岱年看著搖搖擺擺的陸風，不確定的問道。

陸風喘著粗氣，慘淡的笑了笑，“沒事，沒事，死不了。這次真是多虧了你，竟然一個人就搞定了這老怪物，看來我真是和你差了很多呢。”

“好了，別說這個了，你先坐下休息一會兒吧，我這還有點事要解決?！?/p>

張岱年扶著陸風坐在了一旁的欄桿上，順便將三菱軍刺收了回來。

莫里斯是解決了，但是這陣法還在，這樣的邪惡法陣必須解決，否則留在這里被其他別有用心之人發現，后患無窮。

雖然對于法陣的了解不多，但是按照常識來說，破解法陣無非兩個辦法，一個是用專業的方法來找到法陣的中樞，使得法陣結構化解，不再運轉。另一個就是暴力破解，當然這種方法需要比法陣高出至少一倍的實力，否則反而會被法陣反噬。

這是利維坦吸取力量的法陣，張岱年當然沒有那種實力去暴力破解。

那就只有找到法陣的中樞這一個選擇。

法陣，張岱年不懂，但是還好他有一本百科全書，張岱年從小屋中取出那本紫色的書籍，開始在上面查找。

果然這本書上面，對于利維坦的法陣有著記載，不僅有記載還有破解的方式。

張岱年看著上面的步驟一點點做。

首先圍著法陣左繞三圈，再繞著法陣右繞三圈，最后一插。

搞定完事！

“咔塔！”

好像玻璃碎裂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只見眼前的法陣一點點崩潰，四分五裂，那些深藍色的煙霧也不再溢出，原本已經溢出的隨著一陣風吹散在了空中，很快也消失無影。

而法陣中原本的白骨和血液也隨著法陣的崩潰化作了灰燼，那些被獻祭之人永遠無法再回來了，墮入地獄，永無輪回。

......

背著陸風回到房間，張岱年吐槽了一句，“陸組長，你可真夠沉的?！?/p>

陸風躺在床上，七葷八素的腦袋終于不再昏昏沉沉的了，“那莫里斯為什么突然發瘋了？”

陸風心中疑惑，雖然方才很迷糊，但是還是聽到了張岱年和莫里斯的戰斗對話，莫里斯聽到張岱年的反問就好像陷入了癲狂，之后的反擊都是混亂無比的，毫無章法。

那幾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陸風怎么也想不明白。

張岱年喝了一口水，重重的靠在椅子上，哼了一聲，“陸組長的問題還真多，我背你回來也不說聲謝謝?！?/p>

“算了，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好了。你還記得我在鐘樓上看見的那些刻痕嗎？”

“記得啊，怎么了，不就是計數的嗎？有什么問題？”陸風還是沒想明白。

張岱年一笑，計數的確是計數，但是數目卻是有問題。

這座修道院的風格是羅馬式建筑，莫里斯也是羅馬人，鐘樓上那些刻痕看上去像是豎線，但其實是羅馬數字一，當然莫里斯刻的很草，的確不容易看出來。

但這些都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每排后面的那個十字，最開始張岱年還沒什么疑惑，但后來想到那些數字是羅馬數字后就發覺不對了，羅馬數字里十是用X來表達的，從筆畫上來說和十是一樣的。

也就是這讓張岱年產生了懷疑，為什么莫里斯要忽然改變計數的風格。

這并不符合一個人的行為邏輯，后來在法陣里見到那些尸骨還有感知之眼提供給自己獻祭主持之人會喪失記憶的信息時候張岱年一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就是鐘樓上的刻痕一排并不是一百天，那并不是什么計算天數的東西，而是莫里斯計算自己主持法陣的次數。

也就是說他已經獻祭了將近兩百人，而他自己卻不自知，因為他的記憶被利維坦法陣抹去了。

而之所以一排后面會出現一個十字，相信那是莫里斯長期被抹除記憶自身發覺到了一些不對勁，所以想留下痕跡給自己提示，可惜后來法陣對他的記憶抹除越來越多，估計他早就忘了自己的初衷，甚至認為那些刻痕是用來計算天數的，直到最后死亡，他也沒有發現他自己留給自己的提示。

愚蠢的被利用淪為利維坦吸取人類血肉的幫兇。

他自身也隨著獻祭的次數越來越多，沾染魔氣，所謂換取到的力量，不過是他被利維坦的魔氣熏染，漸漸魔化，如果今天張岱年沒有殺死莫里斯，那總會有一天，他會徹底變成一個魔物。

從換取力量上利維坦的確也不能騙他，他的確獲得了力量，但利維坦卻和他玩了一個文字游戲，獲得力量就會變成惡魔，就連自己的意識都不會存在，至于守護修道院什么的，更是不用提。

和魔鬼交易，從來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欺騙和邪惡是魔鬼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