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寶兒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捂著臉蹲了下去。
“嘶——”其余玩家滿臉恐懼,連忙后退幾步,生怕那些黑氣沾到身上,不敢再胡言亂語。
若不是對朗浩他們還有些許信心,早就掉頭逃跑了。
“我擦,這血腥場面怎么不打馬賽克啊?”
“惡心死了,投訴,我要投訴。”
“又不是小學生,要什么馬賽克,步兵永遠比騎兵好,懂不懂啊。”一個老司機忍住惡心,耐心為年輕人傳道受業(yè)。
朗浩見狀微微皺眉,毒箭威力固然驚人,但并沒超出他的預料。
只是這么相互僵持下去不是辦法。
略做沉思,打定主意——既然你不動,那我就亂動。
低聲道:“智能助手,添加以下邏輯并執(zhí)行:
1操控角色郝胖,推動板車朝目標前行。
2操控其余四人散開成扇形,保持10米的間距。
3一旦目標進入30米范圍,全力使用武學欄第一本武學進行攻擊。”
朗浩最擔心的事情,就是楚還香有類似黑火藥那樣的大范圍群攻暗器。
至于化骨之毒,除非他集中攻擊一人,否則高矮胖瘦小不論哪個,都可以迅速爆發(fā)4次飛蝗漫天,將之截斷。
小隊攻擊策略制定好。
朗浩彎著腰跟在郝胖背后,厚厚的板車在路上劃出一道道痕跡,以每秒半米的龜速,照著楚還香壓過去。
其余四人則大大方方分散開,維持與郝胖一致的速度,呈40度角的扇形,向著楚還香逼近。
楚還香見狀,心下一緊。
自己一身本事都在暗殺上,對于面對面的戰(zhàn)陣,欠缺一錘定音的殺招。
為確保萬無一失,左手拿出一個細細的竹筒,準備隨時發(fā)射穿云箭,召喚山寨的援兵過來。
口上裝出不在意的語氣,挑撥離間道:“小子,派你四位弟兄出來當替死鬼,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吧?”
“是的,阿三,你好聰明,阿三。”朗浩縮著頭調(diào)侃一句,腳下沒有半分停頓。
他越發(fā)篤定對方?jīng)]有大范圍殺招,否則在自己分散隊伍的時候,早就出手了。
攻守之勢逆轉(zhuǎn),現(xiàn)在是朗浩六人開始包圍楚還香和他的黑虎群。
秀寶兒有些擔憂,先前那毒箭的恐怖威力,依然歷歷在目。
雙手捧在心口,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緩緩接近的雙方。
眾玩家也無比緊張,剛才中毒箭慘死的幾名玩家已復活傳送回來。
“咱們也上去幫忙吧?”
“怎么,你剛才不是還說撤退么。”
“別在意這些細節(jié),難道你不想報仇嗎?”
正猶豫徘徊間。
朗浩的聲音適時傳來,充滿誘惑道:“美女望著咱們,千萬別丟臉。大家一起壓上去,勝利必將屬于我們。”
心里卻暗想:你們乖乖上去當炮灰,幫我抗傷害吧。
那50位玩家受到鼓舞,感動之余,心神振奮。
“是啊,我們可是寶兒大佬的親衛(wèi)隊,怎么能縮手縮腳的?”
“為佳人故,亦余心之所向兮,雖九死其尤未悔。”一個穿著黑底金紋文士袍的妙音坊弟子,扇著扇子風騷道。
“你大爺?shù)模裁磿r候了還掉書袋,給我上去扔控制!”旁邊五毒教玩家不滿的踹他一腳。
一時間群情激奮,被數(shù)次團滅所消耗殆盡的勇氣,再次縈上心頭。
血刀小祖衣衫襤褸,舉著血刀門的鑌鐵大環(huán)刀,懷揣對新手之光大神無比的信任,走在人群最前方。
局面對楚還香越發(fā)不利。
他一咬牙一狠心,抱著同歸于盡的想法,就要沖出去把朗浩這個罪魁禍首給干掉。
忽然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輕柔縹緲,渾不知吹笛的人在何處。
朗浩傾耳傾聽,咧著嘴贊嘆道:“好一曲走心又走腎的笛聲!”
因為他已經(jīng)5小時沒下線了,這會兒正憋著尿,笛聲一響,差點測漏。
但楚還香卻臉色驟變。
這是二當家發(fā)來的信號,代表有大事發(fā)生,召集眾人于山寨匯合,。
不敢耽擱,厲色道:“小子,報上名來,老子今天有事,改日再收拾你。”
朗浩心里吐槽:改什么不好,你要改日!
隨即笑著回答道:“好說好說,在下婦科圣手,三十年老軍醫(yī),專治不孕不育。”
他可不想被這種玩毒箭和寵物的家伙惦記,冤有頭債有主,報上自己雇主的名號。
至于會不會為婦科圣手惹來麻煩,他完全不在乎。
若不是他認定的朋友和兄弟,其他陌生人都是可有可無的。
得罪金主更是不存在,有錢人像韭菜,割完一波自然會有下一波,只要在這個過程中,始終保持自己有利用價值就行。
楚還香憤憤看了一眼朗浩,轉(zhuǎn)身跳上一頭黑虎,帶著一眾靈獸,飛竄遠去,消失在群山之中。
。。。
鹽幫,平陽城分舵。
分舵所在是一座偌大的石府,似乎最近剛剛翻修過,翹檐新瓦,風火墻高三丈,一片雪白,墻頂青灰色瓦檐,縫隙中連雜草都來不及生長。
這處宅子原本屬于一位綢緞商人,據(jù)說家主人惹了某個兇人,被其尋上門屠盡一家上下三十一口。
后被鹽幫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只用十萬兩雪花銀就把地契買了回來,并在此處設置分舵。
三進的院子正東處,是會客廳。
賓主落座,婦科圣手穿得像個富家翁,一臉謙恭的與坐在正中間的舵主辛龐安交流。
左手處坐了三個人,神情不滿的望著他。
婦科圣手說著遞過去一個錦盒,溫聲道:“辛舵主,這是在下一點小小的見面禮,不成敬意,請您務必收下。”
辛龐安臉上的笑意更甚,捋著胡須道:“你太客氣啦,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當不得這番重禮。”
言辭客氣,手上動作卻不減分毫,兩指一捏、一收,那紫檀木的小盒子就進了自己寬大的袖口。
隨后端起茶杯,放到嘴邊。
婦科圣手大概猜出來這是送客的意思,起身告辭,拉著其他三人離開。
辛龐安眼角瞅著他們出了大門,瞇了瞇眼睛,將茶杯輕輕放下,淡笑道:“不知所謂,敢打鹽幫的主意,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
傳送回到醉仙酒樓,婦科圣手連忙點頭哈腰道:“三位大佬,剛才不好意思啊,這些原住民腦子抽筋,很不容易忽悠,我這也是花了許多心思,才搭上的線。”
三人中,一個年紀不大的錦服青年擺擺手,微笑道:“程老板手眼靈光,處處快我們眾神公會一步,接下來這塊肥肉你打算吃獨食咯?”
語氣輕佻,卻暗含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