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江鏡所言,得知南桑成功利用寒桑琴救活四皇子后,很快宮里便傳來召書,宣南桑入宮面圣。當今圣上身邊最是得寵的賢喜公公,親自帶著圣上所賜的補品浩浩蕩蕩的進了四王府。
除了表達圣上對四王爺的關懷之外,賢喜公公此次出宮最主要的目的是宣南桑進宮面圣。
當賢喜公公狀似不經意的問起寒桑琴主南桑時,四王妃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奇怪。
早就有線人給四王妃報過南桑早已離開王府之事,但眼下卻不能直接道出真相。
圣上命太傅大人親自去請回的寒桑琴主,在王府救完人之后便不知所蹤。傳到圣上那里,怕會以為是四王府私藏了他們。屆時,若定下了欺君的罪名,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四王妃想到這些,臉色漸漸轉白,而四王爺卻不知其內里詳情。
笑意盈盈的招呼賢喜公公先坐下喝茶,同時命人去請南桑姑娘前來。
沒多久,便有一位侍女來稟報:南桑姑娘此刻并不在墨竹軒,房中只留下了一封還未開啟的信件。
侍女將南桑房中找到的信件雙手奉到了四王爺的面前,四王爺拿到手后,便當眾拆開了信封。
信中言辭懇切的講明了匆忙離開的緣由,原來是接到了家中急報。顧家廉州的親戚與四王爺一樣陷入病情,急需南桑前去救治。由于事發突然,來不及當面道別,只好留信一封告知詳情。
看完信件的四王爺,將手中的信紙遞給了賢喜公公。待到賢喜公公看完信件之后,了然的點點頭后,便起身準備回宮復命。
賢喜公公剛剛離開四王府時,便遇到了在此等候多時的七王爺。
七王爺長著一張娃娃臉,軟萌可愛,平素里最是擅長撒嬌耍無賴。
一直謹記圣上教誨的賢喜公公,對所有的皇子公主都是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圣上常說:對待皇室宗族,不可過于親近,易招惹嫌隙,也不可過于疏遠,易顯不尊。
賢喜公公之所以能夠深得圣上寵信多年,靠的便是忠心不二。圣上說一,他絕不會道二。圣上指南,他絕不會往北。
如此,賢喜公公的形象便顯得有些高冷呆板。
然而,軟萌如七王爺,靠著一張老少通吃的娃娃臉,愣是將鐵面賢喜公公也逗得是眉開眼笑。
平日里,就數七王爺與賢喜公公的交情最好。
看到軟萌可人的七王爺,賢喜公公雖然皺著眉頭,但眼里依舊藏不住歡喜。
“哎呦喂,灑家的小祖宗誒!在此處攔住奴才做甚?”賢喜公公出聲問道。
七王爺賊笑著靠近賢喜公公,小聲的說道:“賢賢,你不是來宣南桑姑娘入宮的嘛?怎么不見南桑姑娘人呢?”
“原來七王爺是為了打聽佳人的音訊呀?”賢喜公公甩了甩拂塵,嘆了一聲美色誤人。
七王爺雙手搖著賢喜公公的衣袖,繼續說道:“賢賢,喜喜,你就告訴我吧?我保證乖乖的,不給你惹麻煩。”
賢喜無奈的搖搖頭,湊到七王爺的耳邊,小聲的說起前因后果。
聽完緣由之后,七王爺決定要進宮看看父皇,順便提一下自己要出去游歷之事。
皇宮,御書房。
看著七王爺在那振振有詞的說自己要離開京都去游歷四方,未來將如何如何體察民情時,賢喜公公只想打死剛剛那個大嘴巴的自己。這七王爺分明就是追尋著南桑的腳步而去,也不知這個表面看似還未斷奶的娃娃,實則已經十七來歲的少年,究竟是看上了顧南桑哪一點?
賢喜公公內心只祈禱圣上可以果斷的拒絕七王爺這個無理的要求。然而,上天好像并未聽到賢喜的祈求。
聽完七王爺表述之后,圣上竟然答應放行了。并要求七王爺游歷歸來時,需上交十篇關于民情的策論。
七王爺想也未想,便點頭應了此事。
七王爺離宮之后,賢喜公公裝作不經意的與圣上提起此事。
“七王爺一直養在京都,從未受過外面的疾苦。不知圣上,是否會擔心?”
“賢喜啊,多派些人手跟在小七的身后。眾多皇子中,只有小七有一顆赤子之心,最是單純無暇。但身在帝王家,總要經歷一些事,才能學會自保呀!”皇帝斜眼看了一下賢喜公公,似乎早已看透一切。
“喳,奴才這便去安排。”
而南桑這邊,江鏡和金守財依舊默契的保持彼此互相看不順眼的狀態。
南桑有些頭疼,一路相處過來,金守財也算得上謙謙君子,不知為何與江鏡始終不對盤。
當他們到了需要停下歇息的時候,矛盾又開始了。
起因是,落腳的客棧只剩下了兩間客房。他們兩人既不愿意同睡一屋,也沒辦法找到還有空房的客棧。
但不可能讓南桑一姑娘家去露宿街頭呀,于是江鏡與金守財二人只好極不情愿的答應了同睡一屋。
南桑莫名的想起了話本子里描述的歡喜冤家,大概類似于社會主義兄弟情那種。前期也是彼此看不順眼,各種找對方的不痛快,后來才發現彼此之間惺惺相惜的情誼。若是江鏡和金守財二人知道南桑心里是這般看待他們的,怕是肯定會悔不當初。
南桑現在對待客棧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心慌,大概是來源于上次青淮之行的不愉快經歷。
然后,南桑又一次失眠了。
只是,這一次客棧并未發生任何不好的事情。
次日,三人推開房門相見之時。皆是面色不好的模樣。
“我有些認床,睡不習慣。不知金公子與江公子為何也沒睡好?”南桑一臉八卦的問道。金守財一臉嫌棄的望了一眼江鏡,說道:“我不習慣與陌生人同榻而眠,這江公子霸占著床鋪不肯讓給我。”
“所以,你們二人昨晚是如何睡得?”南桑頓時清醒了不少。
比起金守財,江鏡對南桑的了解要多上幾分。“咳……阿桑,我與金公子不是你想象的那般。”
金守財聽見江鏡的言論有些好奇,便問道:“不知南桑姑娘想象的是哪般?”
“南桑只是覺得,這一夜過去后,兩位公子的關系,總算是緩和了些。看來,共處一室還是有些作用的。”南桑斟酌著字眼,緩緩開口說道。
江鏡覺得這件事,怕會被南桑記著很久,而金守財對此毫無察覺。只是傲嬌的偏過頭,說道:“不可能。”
看在南桑的眼里,更是讓其想入非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