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皇朝會所。
慕暖走進換衣間更換工作制服，她晚上的工作就是在這個會所里。
賣酒。
慕暖長得好看，一張臉雖青澀稚嫩，但是架不住就是個美人坯子。
身高一米六五，長發及腰垂落，柔順且筆直；看著瘦瘦的纖細之骨感，卻異常飽滿，尤其是往下那一雙腿，筆直筆直的挺立在那兒，一眼就讓人挪不開視線。
當初招聘時，會所的經理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招進了慕暖這個未成年的少女。
而今，這工作一做已經一年多了。
也因為會所里的賣酒工作，慕暖的收入逐漸多起來，有時候甚至在應付慕心慈的醫藥費之后還有結余，讓她能有個閑錢買個參考書之類。
所以，慕暖十分珍惜這份工作。
“暖暖，今晚又是我們搭伴啦。”
姚曉語換好工作服，轉身看向慕暖，忍不住又是一聲驚嘆。
“暖暖，你實在是太有料了，這一身工作服穿你身上，就好像為你量身定做的一樣，看看看看，簡直了……”
說話間，姚曉語就將爪子伸向了慕暖。
慕暖一手拍開，笑罵：“好了，時間快到了，我們趕緊出去工作吧。”
“好好，我這就來?！?/p>
姚曉語笑嘻嘻轉身，整理衣擺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怨念嫉妒。
……
十一點。
快到下班時間了。
慕暖端著酒盤子轉身走出包廂，靠在墻壁上揉了揉有些發漲的腦袋。
賣酒是個技術活，需要刷臉賣顏值，甚至還要不時的被吃點豆腐揩點油。
然而慕暖不屑于這么做，也一直抵觸這么做，所以她賣的酒就全靠體力活了。
譬如，喝酒！
一年多的工作中，她總結出來就一條，想要賣的多就得喝的多。
這一晚上，她賣出去一箱紅酒，一箱白酒，而她自己也干了兩瓶紅酒。
“嗯，這幾天的銷售量加上小費，應該夠再支付一個星期的住院費了?！?/p>
慕暖算了算，差不多賺到了夠慕心慈住院和治療的錢，也就不打算再那么拼了。
畢竟，鐵打的身體也經不起這么糟蹋。
“經理，我想提前結算下工資?！?/p>
下班點一到，慕暖去找了會所的經理。
“怎么，又提前結算？”
經理不太高興。
這慕暖長得是好看，酒也賣的不錯，但是事兒也多，而且總是一副清高圣潔的態度，讓客人摸一下都不肯……
他今晚又接到了幾個投訴，都是有關慕暖的。
經理揉著眉心語氣漸漸不耐起來，“慕暖啊，你總是這樣子是不行的，我也不是這里的老板，你若是總這樣我會很難辦的啊……”
慕暖心頭泛冷。
難辦？
提前結算的又不是她一個，怎么就她這兒難辦了，還不是因為她不肯陪酒賣笑！
“經理，我真的是有急用，你也知道我家里情況，我媽最近又住院了，住院費還來不及交齊……”
慕暖裝起可憐，一張小臉滿是哀愁。
這招對眼前這經理沒用，但是卻多多少少能緩解下氣氛。
最后，人終于松口了。
從抽屜里拿出一沓錢，點了點，抽出慕暖的工資放在桌面上。
“這可是最后一次了，下不為例?！?/p>
“謝謝經理?！?/p>
慕暖拿過錢道謝，轉身就欲要從辦公室退出去。
“經理，經理！”
人還沒走出去呢，一個服務生模樣的年輕人就沖了進來，滿臉焦急。
“怎么回事，急急忙忙做什么的！”
經理呵斥一聲，卻揮揮手讓慕暖離開。
慕暖點點頭，再次走向門外。
身后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候傳來。
“經理，七樓總統包廂那邊鬧起來，說是不滿意我們送上去的那一批，眼下那些姑娘都被趕了出來，指名要見經理你，這可怎么辦？”
這皇朝會所是云市有名的銷金窟。
而這會所卻不單單是這么簡單，它出了存在會員制度之外，還有一種凌駕于會員之上的存在，那就是七樓的總統級待遇。
會所的七樓，只對為數不多的人開放，而能上的去七樓的消費客人，無一例外都是云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非富即貴。
慕暖自然也知道這一點。
是以，她留了個心眼在門口停頓了一會兒。
房間內的聲音仍舊在繼續。
經理聽了立刻坐不住起來了，嚷嚷著究竟怎么回事。
“怎么就惹了七樓的那些客人，你們怎么辦事的！”
“一批姑娘不好就換一批，會所里還缺女人不成！他們要什么你們給什么就是了，還敢跟他們將道理去？”
“你們這群飯桶……”
經理罵罵咧咧，將眼前這個服務生罵了個遍。
那服務生也是委屈，嘟囔一句說：“他們癖好特殊，要學生妹，而且還要干凈的?！?/p>
“這一時間也沒地兒找?。∥覍嵲诓恢浪麄兣銈€酒怎么就那么多要求，但是這陪酒價格確實不菲，都到六位數了……”
慕暖握著門把手的手一緊。
二十萬？
這么多……
她從來不知道陪個酒還能有這么多錢。
以往，就算是陪酒給個小費，那也就大幾千撐死了。
也就會所里紅一點的賣酒女，陪酒能到幾萬塊。
她從來不曾聽說有人要個陪酒妹就愿意花費幾十萬的，這到底是哪家的貴公子？
“還不趕緊去看看，你們！”
“經理?！?/p>
慕暖手一松，抬眸，撞上了經理的視線。
“嗯，你怎么還在？”
經理不耐推開人，繼續往前走。
沒走出幾步，突然又折了回來，盯著慕暖看了又看。
雙眼發亮綠幽幽的如同惡狼一般，“慕暖，你好像剛高中畢業吧？”
“嗯。”
“母親住院花費很高？”
“是。”
慕暖已經知道經理打得什么主意了。
但是她不愿意。
“經理，我不陪酒，當初進來我們就說好的。”
“我知道，但是情況特殊嘛，你也知道七樓的客人都是些什么人，那是絕對不能得罪的主兒。你這一次若是做好了，不僅有二十萬的小費，會所里另外再給你兩萬獎勵，如何？”
經理繼續誘惑著，“也就是陪個酒，不要你做什么，你自己不愿意，他們難道還能將你吃了不成！”
“再說了，咱們這里都是有監控錄像的，放心吧，出不了事兒?！?/p>
慕暖沉默了一瞬。
隨即還是搖頭拒絕了。
“我不做這些，抱歉了經理?！?/p>
慕暖朝著經理搖頭，而后攥著小包側過身，“我還要趕去醫院，我先走了，經理再見?！?/p>
“什么貨色，給臉不要臉……”
身后，隱隱約約傳來謾罵聲。
慕暖腳步不停，這些她早就聽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