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了,金悅兒將書本一扔倒在床上,剛才意氣用事打了人,以后這日子肯定很慘很慘啊。不過也看出點東西來,這陳茹雪是喜歡顏蒼溟的。自己替嫁過去,要睡新郎瞧她那副兇狠的模樣,那種恨意就死心愛的男人被別的女人睡了的恨意。
既然自己喜歡為什么要找自己替嫁,不是處女應當不可能,古代女子三從四德尤其是這樣的官宦子女世家大族更是管教嚴厲。女子的清白可是比性命更重要,那到底是為什么要自己嫁呢?
難不成陳茹雪不孕不育,生不了孩子。可生不了孩子可以洞房啊,又不妨礙他們嘿咻。生不了孩子也不能嘿咻,金悅兒曾經看過一個警匪片,里面被害的女子是個石女,不能和男子嘿咻也不能生孩子。
噢,買嘎嘎!陳茹雪是個石女,所以她才找自己替嫁的。
突然找到了真相。明白了陳茹雪為何如此陰沉。有一副漂亮的皮囊,卻不似一個正常的女人,這性格能正常才怪。
但是金悅兒心里一點也不同情她,將自己的痛苦強加在別人身上,更何況那個別人還是自己,太可惡。
還有,陳茹雪喜歡顏蒼溟,也喜歡溟王妃的尊貴地位。陳府兩夫妻有愛女之心,也有貪婪,不然不會冒著欺君之罪找人頂替嫁入溟王府。
這其中還有梁王府的全力幫助,他們真的就是完全為了陳茹雪,沒有私心或者是陰謀?
算了,當好自己的替身,給自己找好退路,其他不去想了。顏蒼溟也不是笨蛋,等自己跑路了管他們如何斗呢。
一到梅園,陳茹雪一腳將身旁的繡凳踹著倒下在地上滾了一圈,又不解恨,將桌上的一套上好的茶杯給摔得粉碎。
還不解恨要砸其他東西,梁若梅心疼女兒也心疼屋里的東西,這些可都是自己的陪嫁。趕緊上前阻止,將陳茹雪摟在懷里一陣心肝肉的:“雪兒別生氣,讓她囂張,回門后你去了溟王府想如何整治她還不是你說了算。”
“我要將她凌遲,抽筋扒皮碎尸萬段猶不解恨。”陳茹雪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說過之后抱著梁若梅的腰大哭,“娘,女兒好恨啊!”
“我苦命的女兒,娘對不起你啊!”梁若梅抱著陳茹雪心疼萬分,痛哭流涕,卻沒見陳茹雪眼里的兇狠和決絕。
見寶貝女兒沒有說話,梁若梅心如刀絞:“要不是你的身體,也不會出此下策,讓你受那低賤女子的氣。咱們現在忍她一時,過了這幾天,她還不是任雪兒捏圓搓扁嗎?”
“今天她敢出手打你,就要有被整治的準備。”止住了哭泣,梁若梅拿出手絹將自己和陳茹雪臉上的淚水擦干,見女兒露出的手臂上有青紫,恨恨的道,“這死丫頭是下狠手啊,將我雪兒抓傷了,看這手臂青紫一片。”
進來之前梁若梅就將屋子里所有伺候的丫頭婆子趕了出去,這時就母女兩人。梁若梅讓陳茹雪揭了面具,臉上也有血印子。心痛得梁若梅趕緊拿出上好的膏藥細細給陳茹雪擦上,擦嘴角的時候陳茹雪嘶嘶吸氣。
一開始只顧著拉架,后來被金悅兒氣焰給唬住,只想著將人安撫住,接下來又被金悅兒給氣的沒仔細看陳茹雪的傷勢。此時見女兒被打得這般狠,梁若梅給陳茹雪邊擦藥邊恨:“這下前胚子真下得狠手,我寶貝女兒從來連句重話都不曾說,卻受這樣的欺負。”
“不行,不能就這般放過她。”梁若梅放下膏藥,起身要去找金悅兒算賬,卻被陳茹雪一把拉住。
“雪兒你攔著我做什么,你心可不能這么善良。”以為陳茹雪不讓自己去,是善意放過金悅兒,梁若梅執意要去,“就得給她點顏色看看,不然以為我們還真是有求于她,怕了她。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誰才是主子。”
“娘,要教訓她以后有的是機會,可不是今天。”從來沒被人這樣打過,陳茹雪可不是善良的人,只是現在不是時候。“明日就是大婚,將她打傷還怎么成親。”
想了想確實如此,梁若梅心疼的摸摸陳茹雪受傷的嘴角:“讓雪兒受委屈了,今日暫且放過那賤胚子,以后加倍奉還。”
“娘,女兒不會白白受這欺辱的。”陳茹雪心中冷哼,金悅兒你有種,以后有你受的。
不行,明日大女兒來定要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和她商量一下,金悅兒這般有些失去控制,梁若梅心中有些不安。
金悅兒這邊和陳府母女大打出手,好不痛快。陳茹雪母女倆沒料到金悅兒會撒潑耍狠吃了虧,商量著往后如何變本加厲討回來。
溟王府也來了蕭沉染,還帶來了幾壇好酒慶祝顏蒼溟脫離二十六年的單身,終于要娶王妃了。
王爺要成婚府里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的紅色,青木忙著府內事務行了禮便忙去了。蕭沉染是溟王府的常客,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了王府,來到飛羽院。
飛羽院主院內并沒有見到顏蒼溟,廳堂、臥室和凈室,甚至連凈室蕭沉染都看過了,沒見到人。院子里的侍衛下人都忙得不可開交,顏蒼溟身邊的四大侍衛頭子也沒見著人。
讓自己的家丁將酒放在廳內,蕭沉染直接去了后面的望月樓。果然過了月亮門到了望月樓小花園,文軒文博兩人守在門口。
只這兩人,其他兩人肯定辦事去了。來到門口被兩人攔在門外,文軒行禮道:“蕭大人,里面是王爺的新房。”
“我知道啊,我就是來找你家王爺的。”就知道顏蒼溟在新房內,這家伙自從同安鎮賞花宴回來后就開始暗中布置他的新房,這娶妻的決心是有多大。蕭沉染搖頭,溟王爺也與那些大齡還沒嫁出去的女子一般,恨嫁啊!
“大人,王爺說了,新房在王妃沒有去到府里之前,出了灑掃的奴婢,誰都不許進,尤其是男子。”所以我們才站在月亮門前,王爺連小花園都不讓我們走過去。
文軒心中傷心,以往王爺常和蕭大人在三樓飲酒,望月樓兄弟四人和青木都是自由出入的。
王府要變天了,以后以王妃馬首是瞻。
聽文軒如此說,蕭沉染再看望月樓前的小花園。大變樣啊!原來只是假山流水,幾株竹子,如今修了花壇種上各種時節的花樹,搭了紫藤架,還多了一架秋千。很明顯,是為了未來溟王妃準備的。
望月樓的月字居然改成了愉悅的悅,沒聽說陳府的二小姐叫悅的小字,不應該改成聽雪樓么?看這一樓就是新房了,最過分的是原本從外面上樓的樓梯已經沒有了,看來以后都不能來這喝酒了。
妻奴,蕭沉染已經看到了以后顏蒼溟的生活了。唯王妃的話言聽計從,妥妥的妻奴一個。自己這個好友也是被拋棄的一個,蕭沉染突然體會到為什么后宮的女人爭寵手段層出不窮。自己此刻就有種失寵的感覺,不讓自己進偏要闖進去。
輕功,文軒和文博不是蕭沉染的對手,只是自得的蕭沉染腳還沒落下,就被從屋內出來的顏蒼溟給攆出了院外。
站在火紅的茶花樹前,蕭沉染摘了一朵茶花扔向顏蒼溟:“你這有了異性沒人性的,傷心啊!我這算不算是別你拋棄,要被始亂終棄了?”
“那是我與你嫂子的新房,除了我,其他男子不準進入。”今日顏蒼懃派人送來了一面水銀鏡,是前段時間一個外藩進貢,剛好可以裝在梳妝臺上替換掉銅鏡。只有三面,太后和皇上一人一面,任由皇后如何想要,顏蒼懃都沒有同意,送來溟王府。
悅兒看到鏡子一定很歡喜,不假他人手,顏蒼溟親自卸了銅鏡將水銀鏡裝在梳妝臺上。剛裝好就聽到外面蕭沉染的聲音,這么年的知己兄弟,顏蒼溟知道蕭沉染會用他那傲人的輕功進來,在半空中將人劫持了。
面對蕭沉染對自己有異性沒人性的指控,顏蒼溟是很開心的,和王妃膩在一起培養感情,然后生一窩孩子是最幸福的事情。
半點對知己兄弟這樣有什么不對的,顏蒼溟看著地上的茶花:“你別禍害我的茶花,王妃最喜歡屋里放上新鮮的花,明日還要剪了插瓶的。”
“你、你、你……”你個妻奴,這王府各色花還少么,自己就摘了一朵就心疼了,還明日要剪了插瓶。估計就是顆野草自己也不能碰了,蕭沉染深深被傷害了。
叫進來自己帶來的下人,來到廳內指著自己帶來的幾壇子好久,蕭沉染道:“溟王爺戒酒了,這幾壇上好的梨花白帶回去。”
“哎,沉染怎么沒喝酒就醉了。”顏蒼溟一把攔住要動手搬酒壇子的蕭沉染,“送來了哪有拿走的,你果然是醉了。”
醉你大爺,我這是被你氣的,蕭沉染伸手又要搬,就聽顏蒼溟道:“既然沉染執意不留下用午膳,那我就不強留客人了。文軒文博,送客!”
就這樣蕭沉染被送出了飛羽院,身后還傳來顏蒼溟的聲音:“沉染明日準時來赴喜宴,明日好酒好菜招待你啊!”
“顏蒼溟,你個有異性沒人性的。”被文軒和文博架著的蕭沉染,回過頭見顏蒼溟正打開酒塞品酒。
對著蕭沉染舉起酒,顏蒼溟這一句讓蕭沉染吐血:“別忘了送個大紅封,萬兒八千兩你蕭公子肯定不好意思。”
紅封不是隨自己心意,顏蒼溟這明明就是在打劫啊!自己帶來的酒喝不上不說,還要送出一個大紅封。蕭沉染深刻反省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送走了蕭沉染,顏蒼溟又回到新房。明日就是大婚,以后自己真的就有一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