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恩師把音韻聲調,劃分出來之后,那真是文思如泉涌啊。
想說什么話,直接回憶一下相應的典故,把字往里面填就是了,貧僧剛才于城中所念詩句,就是里面的上品。
當然也可以不用典故,直接做打油詩,那就快的很了。
比如有天恩師因為想念華夏喝高了,直接在桌子上睡到天亮,就寫出。
心中傷不凈。
杯中酒不停。
轉眼既天明。
夢中似哀吟。
再比如有天恩師帶著我們行船,遇到了一個海島,選擇路途的時候就念道。
人生岔路中。
八方行何從。
左右不如意。
擇決總匆匆。
還比如,~。”
“停。”
高居陛上的李世民大吼了一聲,把楊文華想繼續說的話給打斷了。
本來李世民對于自己的詩詞一道,還有些自得的,現在被楊文華給說成了填字游戲,心里那個郁悶就別提了,現在還要忍受楊文華的喋喋不休,能舒服才怪了。
“大師的恩師真是高才,大師不用再念下去了,早先令師的許多詩詞,我們已經欣賞過了。
大師也是了不得的才學之士,獻如此多的曠世絕學,還有諸多奇物于我大唐,不知大師想要何賞賜?”
李世民之所以問楊文華要什么賞賜,其實也是出于無奈。
楊文華雖然是第一次面圣,可現在就已經出現了功高難賞的情況了,封過高官爵明顯不合適,因為以后楊文華再獻策獻計,或者進獻其它的東西怎么辦?
賞賜些金銀布帛,少了拿不出手,多了又拿不出,可又不能不賞,不然讓天下人寒了心,以后誰還給大唐努力辦事兒?
最后李世民沒辦法,只得問下楊文華需要什么,自己再斟酌著加減一下,想來可以把問題解決掉。
“貧僧也沒什么需要的,圣上只需要在藍田縣西郊,靠山的位置賜給貧僧三五百丈的地方,讓貧僧建個山門容身即可。”
雖然被李世民強行打斷了說話,心里有些不爽,不過見李世民問起賞賜,楊文華還是說出了,自己來長安這一趟的本意。
聽楊文華打算在藍田棲身,李世民皺眉問道:“大師就在長安近處修建山門不好嗎?
日后朕如有疑難,也好能及時尋求大師的意見啊。
就算是長安城中也可任由大師選擇,大師為何鐘情于藍田?”
“不敢隱瞞圣上,貧僧去年歸來,本來就在藍田落戶安家的,就連戶籍都已經在去年落在了藍田西郊的楊家村。
貧僧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僧人,早已有還俗的打算,可某些人卻總咄咄逼人,貧僧不得不又起了出世的想法。”
說道這里,楊文華看了鄭家幾人一眼,接著道:“如今貧僧只求修建個山門,也好防止某些有些人的窺視,還望圣上成全。”
楊文華看向鄭家幾人的時候,其他人自然注意到了,李世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雙方,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大師既然有還俗的意愿,何不干脆就還俗了更好,如果大師原意還俗,朕可下嫁一位公主與你,大師以為如何?”
公主啊,貌似這個可以有。
楊文華猶豫了一下,問道:“圣上還有十六以上未出閣的公主嗎?
如果有十八歲以上,未出閣的公主就更好了。”
“大師為何對婚配女子的年紀要求如此之大啊?”
不但李世民覺得奇怪,其他人也紛紛對楊文華投來了好奇的目光,等著他的解釋。
“那是在貧僧與恩師經過黑人之地時,恩師對貧僧定下的要求。
黑人之地的人,在十歲左右就能結婚生子,不但女子生產時常常出現意外,他們也大都只能活到三十歲左右,能滿五十者寥寥無幾。
貧僧問及恩師為何如此,恩師解釋說,早熟意味著早損。
果然,我們在經過一個白人之國時,他們那里往往都是在十六以后婚配,甚者二十歲后婚配也不在少數。
那個白人之國,不但女子生產時少有意外,活到七八十歲者也大有人在,就是百歲高齡者也屢見不鮮。”
楊文華此言一出,殿中有人若有所思,有人不以為然,鄭善更是出來反駁道:
“荒謬,老夫從未聽過此荒謬之論,如果世人推遲婚配,人口增長勢必緩慢,又如何能使我華夏發揚光大,圣上萬不可信此謬論。”
“謬論?哼哼。”
楊文華冷笑道:“那貧僧就來問問鄭大人,如果有女子百人,皆十二三婚配,難產者半,產后虛弱不堪者再半,那這女子百人,一生還能產幾子?
同樣的女子百人,如果皆十六后再行婚配,那么難產者將最多一成,產后不育者可接近于無,那么這女子百人,一生又能繁衍多少后代?
雖然時間推后了三五年,可長久之下,華夏繁榮昌盛必甚此前千年。”
“一派胡言,女子難產之事雖時有發生,可那有你說的那么離譜,不過十之一二,就算十六之后再孕,難產之事不也難免,豈可因噎廢食。”
“十之一二,那是你們這些吃喝不愁的富裕之家,鄭大人可知貧家小戶,此悲慘之事發生了多少嗎?”
“我不知道?你這個剛從海外歸來的僧人,又是從何得知我大唐的事情?”
“你~。”
就在楊文華有些詞窮之時,末班有個老頭卻站了出來,遙遙的對李世民行了一禮。
“下官位卑,本不該打擾諸位大人議事。
可如今,下官卻想說幾句話,下官在前朝時做過幾年里長,所以對貧家小戶還算了解。
難產之事其實就算沒有五成,也差不離了,且一般人家的婦人就是生子,許多時候連個雞子都吃不上,身子骨垮了其實是一件常事。
下官的話說完了,若有一句虛言,愿不得好死。”
老頭擲地有聲的話,頓時引起了連鎖反應,后排許多有基層經驗的人,紛紛出列來佐證楊文華說的是正確的。
最后前面有幾個出身草莽的武將,也站出來為楊文華背書。
鄭善頓時就尷尬了,站在大殿中央,臉色不斷的在青紅之間轉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