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死你個老狗。”
祥子手里拿著根手腕粗的木棒胡亂的揮舞,身體死命的向前撲騰。
他老娘喘著粗氣,死死的抱著他的腰,表情氣急,卻一言不發。
楊貴個子不大,兩條腿卻倒騰的飛快,不一刻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楊文華的剛好出現,惹得看熱鬧的眾人又齊齊的發出一聲哄笑。
祥子順著眾人的目光,也發現了楊文華,頓時冷哼了一聲,轉身回了屋,祥子娘對著楊文華尷尬的笑了笑,轉身跟了進去。
“華子,什么時候辦酒啊?”
“華子,你那大房子打算怎么分啊?”
“華子,事兒要抓緊了啊?”
“華子,~。”
楊文華不斷點頭,尷尬的應付著眾人,心里就免門票了。
有點發愁啊。
回到家,看著坐門口唉聲嘆氣的楊貴,楊文華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說說,電視好不好看,咋被抓住了?”
“抓啥抓,老子啥都沒干。”
看著老頭氣急敗壞的樣子,楊文華差點笑死。
“啥都沒干,那你跑啥?”
見老頭吭哧著不說話,楊文華笑道:“那不行,既然啥都沒干,祥子憑什么攆你,我們找回去討個說法。”
“找啥找,不夠丟人的。”
“行得正,站得直,有啥丟人的,必須得找回去。”
楊文華作勢要向回走,這下老頭急眼了,“別,別去,咱不占理。”
“為啥不占理,你干啥了?”
在楊文華戲謔的目光中,楊貴支支吾吾的說道:“也沒干啥,就親了個嘴。”
接著老頭惱羞成怒的對楊文華抱怨道:“還不是你,給老子吃那么些藥,讓老子總感覺血往腦門沖,天天暈頭轉向的。”
等老頭吼了幾聲,楊文華才忍著笑問道:“那你現在咋想的,覺得祥子娘行不行,你得給個實在話。”
“都知根知底的人,我覺得還行。”
見老頭說的痛快,楊文華忍不住提醒道:“真的想清楚了?
祥子娘什么樣的人,不用我多少,要真在一起了,以后你可就得被她給管住了。”
“那有啥,老子不抽煙不喝酒的,鎮上都不大去,有啥好管的,再說不還有你顧著老子嗎?”
楊貴說到這兒,頓了一下,看著遠處的目光迷離了起來,楊文華也沒打攪他,老頭這是陷入了回憶吶。
“說實在話,祥子娘還是可以的,嘿,不說這些了。”
看著老頭回房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寂,楊文華嘆了口氣,給祥子打了個電話。
出門轉了轉,找了個坡坎坐了下來,沒多久,祥子坐到了楊文華的旁邊。
“別扭了,年輕人還貪圖點啥,他們那個年紀,也就是找個伴,平時有個說話的人,活的也有點心氣,也能多活些年月。”
“你老頭大十來歲吶。”
看著還有些不甘心的祥子,楊文華直接無語了,尼瑪,要是二十歲和三十歲,那確實有點不合適,可四十多與五十多,這十來歲還不好接受?
“嗨,你管那些,他倆自己愿意不就行了。”
“王八蛋。”
“你這是罵我老頭,還是罵我呢?”
“兩個王八蛋。”
“你想練練?”
看著撲過來的祥子,楊文華直接伸出一只手按他頭上扭了一圈,等他吃痛轉過身后,再掐在了祥子后頸上,頓時祥子整個人之間慫了起來。
“服了?不服就使勁了啊。”
“服服服,服了。”
“好好等著,我去問問你老娘的要求。”
松開手后,楊文華溜達到了祥子家的小商店門口。
與買東西的人打了個招呼,等人走后,楊文華丟了塊石頭給祥子娘,說道:“嬸,這是我老頭給您的,祖上傳下來的玉原石,值老鼻子錢了。”
祥子娘一把抓過玉石,看了看上面的窗口,趕緊收了起來,真東西就行,到底值多少錢是另外一回事兒。
“那么客氣干啥,都一家人,帶我謝謝你家老頭了。”
看著臉上帶笑的祥子娘,楊文華點了點頭,問道:“您還有啥要求沒,直接說就行,不用客氣的。”
“要求也沒啥要求,就是擔心祥子,你說他也沒個自己的營生,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到處跑,這樣下去可怎么好啊。”
楊文華聽完點了點頭,“都是小事兒,過兩天就好了,其它的您就和我家老頭自己商量著辦吧。”
接下來,楊文華用了兩天的時間,跑了些手續,把名下的所有產業全部轉給了祥子,然后再撥了個戶口出來,把新房子也劃給了老頭住。
“你這是凈身出戶啊。”
面對龍哥的玩笑,楊文華笑著回道:“其實也沒什么東西,那些本來就是祥子在打理的,交給他也沒什么改變的。”
“其它的還好說,那小門診可不少掙錢,上面都有關注的,這轉讓的手續能不能批下來還不一定呢。”
“應該沒什么問題,今后一切照舊就是了。”
“這樣就好。”
見龍哥同意了,楊文華從包里面拿了兩塊十來斤的石頭出來,遞給龍哥說道:“應該能賣不少錢,幫我弄個百十畝地,建個住的地方。
剩下的就捐給鎮里面了,至于怎么使用,你看著辦就行。”
龍哥看了看石頭上面的窗口,驚訝道:“霍,不得了啊,要是都像窗口這樣,你小子就是億萬富翁了,真的舍得捐出來?”
“不差錢兒,自然能豪無人性。”
龍哥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笑罵道:“你小子,要點臉啊。”
“笑貧不笑娼的時代,要什么臉哦,走了。”
楊文華背著空空的包轉身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龍哥叫住了他。
“華子,保重。”
楊文華并沒有回頭,只是揮了揮手。
三天后,楊貴與祥子娘辦了證,也辦了酒。
本來只打算小辦一下的,可最后卻來了不少人,除了村里面的人,更多的是祥子這段時間接觸的一些生意上的朋友。
當晚祥子喝的大醉,楊文華也沒少喝,卻感覺不到多少醉意。
兩家人結合之后,并沒有變成一家人,反而變成了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