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云今日茶不思,飯不想。
因為她提早完成了半個月的讀書任務,又因為昨天發生了那一件大事,父親允許她好好休息三天,三天之后恢復訓練。
昨天,姐姐極度生氣的走了,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錯事,她心里后悔莫及,她不應該摔碎了姐姐的吊墜。
南宮云想,如果能早點知道自己的血可以傷害那個紅衣女人就好了。
南宮云吃飯的時候情緒低落,沒有以往那樣活潑了。
她的父親南宮郡也一樣,原本就沉默不喜說話的他,身上的氣氛更加的沉悶陰郁,一桌飯吃得人難受。
南宮夫人心里微嘆。她對自己的相公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而且她認為,自己不論說什么話都解決不了相公心中的問題。
還有女兒南宮云也郁郁寡歡的,也許她也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犯的錯誤,昨天大哭了一場,情緒十分低落,不復從前的調皮活潑。
看到姐姐不說話,父親也不說話,三歲的南宮景也不敢說話,緊緊地挨著娘親的手臂。
南宮夫人默默的為他們夾菜,告訴他們多吃點。
正當她以為這頓飯就這樣沉悶的時候,門口的一陣腳步聲打破了這里的氣氛。
跑來門口的小斯氣喘吁吁的說:“稟家主,隕、隕星閣到訪!他們說有十萬火急的事,需要見家主!”
南宮郡放下了碗筷,“隕星閣?怎地親自來了人?”南宮郡覺得莫名的心慌,隕星閣從來沒有親自上門來傳過話,都是施法送了靈鳥來。
難道是上一次嘉丘出現太古仙鏡的事,還有要交代他的嗎?
南宮郡本也無心吃飯,于是起身跟著小斯去了前廳會客。
南宮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里愁得不得了。
………………
南宮家主步履匆匆地趕到前廳,里面坐著兩個身穿便服的中年男子,他們均為說話,一臉凝重。
南宮家主立刻抬腳進了大廳,對兩位男子抱手道:“兩位道友,就等了!”
兩人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其中一人忙道:“不妨事,不妨事!”
先說話的人長著國字臉,身形略高,身上的氣勢很沉著,南宮家主看不出他的修為如何。
他們兩人皆穿著便服,腰上各自帶著一個袋子,那應該是類似于鈉戒的儲物袋。
國字臉的修士自我介紹道:“我是隕星閣的昊四,旁邊這位是我師弟昊五。”
站在他旁邊的人聞言,向南宮家主行禮。
這人的身形偏瘦,一張普普通通的臉,但是從他的神態氣勢來看,修為境界不亞于一個元嬰期的修士。
南宮家主道:“兩位道友,久仰久仰!”
昊四介紹了名字后,就直接說明來意:“我們今天來,是告知南宮家主一件十萬火急的事。”
南宮家主一聽,也十分嚴肅道:“道友請說。”
昊四看著南宮家主說道:“三天前在隕星閣的迷陣旁,我們發現了兩只魔道的妖。那天恰逢我的三位師兄出了門,于是我的三位師兄與那兩只妖魔打斗了一番,沒想到那兩只妖魔本事不小,他們逃進了森林里。師兄們傳音回來后,隕星閣便派出我與師弟便前去追捕,但是我倆一直沒能追上他們。”
南宮家主猜測,隕星閣是想借助南宮家的人手去剿滅那兩只妖嗎?
說到這里昊四頓了一下,坐直了身體,臉上的表情甚是嚴肅:“就在前天晚上,我們追著那兩只妖魔穿過樹林時,遇上了一件怪異的事。”
怪異?
南宮家主心想,有什么事情會讓隕星閣也覺得怪異?
“我們發現林子里有七八具尸體,尸體上都是血,在那堆尸體的中間,還吊著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子和一個衣著普通的女子。”昊四一邊回憶一邊說:“我和師弟忙著追那兩只妖,也沒管那么多,當即就準備就從那些尸體上越過去。”
南宮家主心里暗道,是的,這么做也沒錯。
在修仙界,發生這種事情其實并不稀奇。修仙界的危險來源有很多,除了青冥教,還有深山的野獸、修煉成人的妖,甚至有可能是自己人的窩內斗。
死人在修仙界沒有什么大不了的,盡管嘉丘城有南宮家治理,但仍然會時不時地出現這樣的事情。
林子里的事情也許只是私人恩怨。南宮家主收回思緒,繼續聽他說話。
“正當我們準備走的時候,看見了一個女子從黑漆漆的樹林里走了出來。”昊四對著南宮家主的臉轉向了師弟,“我們見那女子深夜一人出現在這里,也覺得奇怪,當時便仔細地觀察了她,她的神情很不正常,身上也幾乎沒有修為,看起來是個普通人而已。”
南宮家主也覺得奇怪起來,“一個普通人?怎么會去那么遠的樹林里?難道她和林子里的尸體有關?“
昊四搖頭,否決了南宮家主的猜想,“當時我們也是這般想的。我們準備詢問她的時候,她卻慢慢地走到了吊著的兩名女子下方,這個時候我們才發現她的手里拿著一條白凌。”
“什么?白凌?”南宮家主也很詫異。
“恩。”昊四點點頭:“就是白凌。隨后她就開始上吊了。”
南宮家主立刻想,這女子為什么要上吊?她與這林子里的事情有關聯嗎,若是有聯系,那是和那些尸體有關,還是和吊著的兩個女子有關?
昊四有些口舌干燥,于是端起茶水來喝。
南宮家主覺得事情有點復雜,心里隱隱有一些煩躁,看見昊四喝水,他也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昊五見師兄休息,便接著他的話開始講:“我和師兄當時就對她大喊,但是她根本不理我們。于是我們就跑過去準備阻止她。這時候周圍的尸體就像活了一樣,紛紛站了起來!”
“我們大駭,隨即和那些尸體打了起來。”昊五的臉上表情更憂慮,他一想到那場景,心里還在發憷。
昊五坐在椅子上的身體微微向前傾,握著椅子的手緊了緊,“我們發現那些尸體,根本就打不死,被擊中了心臟后倒下去又可以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