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冷冽，方寒看著窗外。
來人修為極為強悍，不在他掌控之內。
即使他的龍犀霸元功修煉到了第六層，但卻難以撼動對方。
甚至連對方怎么出現，都未曾察覺。
呼！
冷風吹過，夜色中方寒收回心思。
旋即，心中有些苦笑。
偌大皇宮，在真正高手眼中，不過如同個豬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若他們真想要如何，怕是這皇宮之中，頃刻之間就會變成一座死城，任人宰割。
這個世界的本質，依舊是實力為尊！
一切靠實力說話，實力不足，縱然天潢貴胄，亦不過螻蟻緣槐。
“實力，原本我擁有的實力本以為足夠強悍，但現今看來，不過故步自封，自我滿足罷了?！?/p>
想到這次突襲，讓方寒雙拳緊握，真正認識到自己的不足。
一鳴驚人？
橫空出世？
天才妖孽？
終究是一場笑話，不值一提。
解決一個邪魔宮殺手，徒手將邪魔十三劍折斷。
或許，這在當時在場人眼中，算是一種超然的存在。
但現在，方寒才知道。
終究還是螻蟻，充其量，是一只強壯點的螞蟻，稍微煉出了肱二頭肌而已。
螻蟻之中的扛把子，仍然跳不出圈子外，又有什么用？
一瞬間，方寒心中生出一種濃郁的不甘。
夜之左眸，在此時更是直接爆發。
猩紅如血！
整個左眼之中盡數被血絲遍布，而在方寒身上，也生出一道道戾氣。
“癡兒，還不醒來！”
陡然，一聲爆喝在耳邊炸響。方寒心神一震，如同晨鐘敲響，潰耳欲聾。
“小子，區區一點打擊，就承受不?。烤谷浑U些入魔！”
等方寒睜開眼睛，夜之左眸已盡數消退。
整個人卻好像經歷一場大戰，渾身濕透，冷汗岑岑。
而他眼前，出現一個老者。
“你是誰？”
方寒一臉警惕。
此人看起來，年齡已至花甲，除卻一頭白發外，周身氣血極為強悍，猶如壯年巔峰。甚至讓方寒感覺，就算使用龍犀霸元功，在老者面前，也絲毫不起作用。
“我？小家伙，倒是我看漏了眼，想不到你才是皇宮之中隱藏最深的?！?/p>
老者眼中綻放一抹精光，幽幽說道。
聽聞此言！
方寒心中一愣，旋即生出一抹危機感。
老者來的太過突然，悄無聲息。毫無防備下，直接出現在他身后，讓他如鯁在喉，如芒在背。
如果這老者但凡生出一點不好心思，只怕自己眼下已是死人一個。
“你到底是誰？”
方寒再次冷聲問道。
“小子，太過急于求成未必是好事。修行本逆天而行，從來不曾有人一蹴而就。況且，剛才出現的巨臉，在蕓蕓眾生之中，不過只是化體境界的大妖。此等修為，在這天地之間，比比皆是。如果因他的存在，就讓你滋生心魔。那你今后之路，便就此止步。”
老者淡淡說道。
方寒聽著，臉上表情越發濃重。
這老者說的話不錯，剛才那人給他的沖擊極大，讓他感覺到自己無比弱小，不堪一擊。
甚至說，內心處，滋生出心魔，意識之中，充滿戾氣。如果不是老者一語點醒，說不定已入魔境。
“多謝先生指點。”
方寒連忙作揖。
他知道，老者剛才一句話，已經救了他一命，更甚至挽救了他的修行之路。
一旦心魔入侵，那他的修行之路，恐怕就此中斷。
“無妨，你乃大乾王朝的希望，老夫自然不會看你夭折。不過要記住，修行之路，飄渺無期。唯有堅定道心，才能有所成。終有一日，才有機會踏上武道巔峰，翻天覆地，反手壓天。”
老者身上氣勢大變，之前給人的感覺慈眉善目，那現在，則是鋒芒畢露。
似一柄出鞘的長劍，劍意凌霄。
“小子，我的話，你記住了嗎？”
“多謝先生指點，方寒……銘記于心?！?/p>
方寒再次作揖。
老者這才滿意的點頭.
“敢問先生，是否是我大乾王朝，傳說之中……那個神秘高手？”
方寒問道。
這個想法，在方寒腦海滋生出來。之前早在宴會上，他隱約之間，就聽人說過，深宮之中，坐鎮有一個絕世高手。
“不錯，老夫南宮于天。”
南宮于天雙手負立，回道。
“當年我與你爺爺有約定，你爺爺是個武道瘋子，當年他是當世第一人，不管什么魔道，還是什么妖族，方決所在，便是天地，便是王權?！?/p>
“而我和他生在同一時代，一生目標便是超越他。只是最后，直到你爺爺離開這個世界，我終究難在他手下走過三招。”
“不過那一戰，你爺爺給了我一個方向，讓我找到了另一條路?！?/p>
“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會答應你爺爺，鎮守大乾王朝三十年。”
南宮于天帶著回憶，一一道來。
方寒一直沉默不言，南宮于天講述的事情，他的記憶之中完全摸索不到，甚至從方正那里，也從未聽說過自己爺爺的消息。
不過想來也對，方正老來得子，時代已經錯開。
“那……我爺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剛才南宮于天的話，說自己爺爺只是離開，卻沒有說死亡。
這也就表明，自己的爺爺可能尚在人世。
“我不知道，不過你爺爺曾說，這個世界是一個魚塘。他想要跳脫出去，躍過龍門去看看?！?/p>
聽南宮于天說完，方寒一愣。
帝元大陸有多大，恐怕數以億萬里。
三族并立，生靈遍布。
如此大的世界，在他爺爺口中，竟然只是一個魚塘？
難道世界之外，還有另外的世界？
方寒心中一動，武道之世，也并非不可能。
他是穿越之人，對于前世小說也有所涉獵，頓時，心中生出一種聯想。
他的爺爺……也就是方決。
怕修為高到一種令人難以企及的地步。
所謂離開，也是打破虛空，進入另一個世界。
一念及此，方寒心中隱隱有所期待。
南宮于天飽含深意的看方寒一眼，微微點頭，一副老懷欣慰的樣子。
“叮，宿主觸發天知系統，系統啟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