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懷特就從睡夢中醒來,在手機上查看了一下自己郵箱內的照片后,露出了微笑。
在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后,在將桌子上的牛奶一飲而盡后懷特嘴里叼著兩塊面包,急匆匆的上了車。
“噢,我想我應該去找個女朋友了,再這樣下去的話我的胃應該會出問題的。”
到時候又將是老媽無休止的嘮叨:“噢,懷特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吃早餐不要怎么急,你的胃會受不了的,你難道想得胃病嗎?到時候,我就可以自豪的跟我的同事說,瞧啊,這就是我兒子!”
“哦,該死,我竟然有點想念老媽的嘮叨聲!”
就在這時懷特的手機響了起來,懷特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后便接通了。
“喂,你好,是泰勒嗎?對對對我是懷特,我現在正在趕往看守所,你們已經把我探視的手續辦下來了啊!那正好,我們在看守所門口集合,好的好的,就這樣吧,我在開車,先掛了。”懷特隨手將手機往座位上一丟,加快了行車的速度。
緊趕慢趕懷特總算是趕到了看守所門口,在門口泰勒夫婦就這么等在那里,看樣子已經在那里等候很長時間了。
“抱歉抱歉,我遲到了,這該死的交通,那些交通部門都是吃白飯的嗎?”懷特對此抱怨道。
泰勒稍微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簡走上前來,把文件遞給懷特:“喏,這是你的探視手續,拜托你了,替我們見孩子一面,看看他怎么樣了,我真的很擔心他。”說完后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無聲的抽泣起來。
泰勒先生將簡擁入懷中,輕聲安慰道:“沒事的,這一切都會過去,我相信我們兒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那我就先進去了,你們放心吧,你們的兒子會沒事的。”懷特在寬慰兩句后就跟隨看守所的警察走了進去。
“噢,這是我第n次來到看守所了,我討厭這里的氣味。”懷特嘟囔道。
“律師先生,您只是接到委托,才會來這里,我們就不一樣了,每天必須來這里,看著討厭的人,討厭的事,關鍵是這些東西都是還一成不變的,噢,這該死的生活!”在懷特前面帶路的警察似乎是聽到了懷特的抱怨,轉過身來對著懷特說道。
“對啊,這該死的生活!”懷特似乎對此深有感觸,附和道。
“唉,我當初要是好好讀書的話,也不至于混到現在還是個獄警。警官感慨著遞過來一根香煙:“萬寶路的,要來一根嗎?”
懷特擺擺手拒絕道:“抱歉,警官,我不抽煙的。”
“你們這些律師都是一個樣子,都不抽煙的嗎?”警察自顧自的給自己點上一根香煙,吸了一口后然后說道。
懷特微微一笑:“因為不值得,抽煙這種既傷身體,又沒有多少好處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去做。”
懷特又補充道:“你以為當律師就很容易嗎?紐約的律師要是排起隊來,都可以排到華盛頓去了,競爭大,案子就那么多,關鍵是有些委托根本賺不到錢,唉,難啊。”
二人互相對視一眼,又嘆了一口氣。
“老兄,我想問一下,我的當事人在這里過得怎么樣?”懷特湊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問到。
“你是說最近剛被抓進來那個高中生?別提了,過的挺慘的,兄弟我在這里給你交個底,有人買通了上面的人,指名道姓要整他,這不,剛進來的第一天晚上就光著身子在外面站了整整一夜,像平時那些新來的,最多只站到半夜就能夠進去了。”
“那兄弟我真是接了個不怎么樣的委托啊,對了,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什么事嗎?”懷特好奇的問到。”
“emmmm,其他的事啊,讓我想想,這位老哥在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后,突然一拍大腿,我想到了!”
“你想到什么了?”
“這小子倒是挺有骨氣的,從來沒有服過軟,挺硬氣的,就連這看守所里的獄霸,都對他刮目相看,但是沒辦法啊,收了錢就得辦事,怎么辦呢?只能夠下手輕點了,大家一起唱唱雙簧,這事也就算是過去了。”
轉眼間,懷特就跟隨著獄警來到了關押泰勒.瓊斯的房間。
“你快進去吧。”獄警對著懷特說道。
“那就多謝老哥的消息了。”懷特不動聲色的遞過去一卷鈔票。
在感受了一下鈔票的厚度后,那位獄警頓時就變得眉開眼笑,連連說道:“兄弟客氣了,下次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的話,盡管叫我,我絕對辦的服服帖帖的。”
而懷特也是抱以微笑:“那就多謝,獄警大哥了。”
“好說好說,你快進去吧,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話剛剛說完便離開了。
這便是成人世界的潛規則了,你給我拿錢,我替你辦事,等價交換,很公平,不是嗎?如果有人你一個電話就能夠叫來,并且召之即來,呼之既去,并且不計較什么利益得失,要么他喜歡你,是個十足的蠢蛋。要么就是他能夠從你身上得到的,將遠超于他所付出的東西。
亦或者是那些經常參加活動時十分積極的人,你問他(她)原因,他(她)也只會對你微微一笑然后再告訴你,因為想鍛煉自己的能力。那么,請小心了,他所圖的絕非看上去那么簡單。
這就是成人世界——一個默契而又骯臟的地方,但我們卻又離不開它,不是嗎?
懷特深吸一口氣,他已經能夠大概預料到進去以后會看見什么樣的場景。
懷特推門而入,然而令他大跌眼鏡的是里面的人居然異常的平靜,根本就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慌張與憤怒。
“坐吧。”年輕人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我的辯護律師?”少年稍微打量了一下懷特開口說道。
“對沒錯,我就是你的辯護律師,是你父母委托我的,怎么?很意外嗎?”懷特微笑道。
“說實話,是挺意外的,我原本以為來的會是個法律援助的律師,挺著個大腹便便的肚子,然后像例行公事一樣,問我幾個問題,然后在審判的時候,再敷衍的替我辯護幾句,好了,任務完成。”
“其實你說的也沒錯,法律援助的律師大多數都是這樣對付過去的,因為贏或輸跟自己沒多大關系,也拿不到什么委托費。”懷特盯著少年的眼睛輕松的說道。
“那么我父母是怎么請動你來作為我的辯護律師呢?依我看來,我們家應該沒有這個條件,請您這種價位的辯護律師才對。”
“哦,你能知道我的價位?”懷特饒有興趣的看了少年一眼。
“我大概能猜到。”少年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一臉自信的說道。
“哈哈哈,有意思,我已經很久沒有遇見過像你這樣有趣的小鬼了。”懷特看著少年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喂,不要在那里倚老賣老了,你比我大不了多少,你怎么好意思稱呼我為小鬼。”少年的聲音傳來。
懷特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淚花,然后對著少年問到:“只是我有點好奇,照理來說,憑借你現在的表現來看,不應該是日記中那個只會被人欺負的窩囊廢啊?”
“因為這樣有意思,不是嗎?你想想看,毀掉他的一切,比直接殺掉他更讓人愉悅。”此刻少年的蔚藍色的眼睛卻散發著猩紅的目光,仿佛即將要擇人而噬。
懷特對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所以,你想復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