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屋子里的眾人把木盒子里剩余的照片全都取了出來,整齊地擺放在一起,期望能夠從中得到更多的線索。
懷特向眾人指了指吊墜里鑲嵌的照片:“你們看,這張照片里的男人是不是很像一個人?”
莉絲在觀察了一會兒后,猛然驚呼道:“這是杰米?不對!這是十年前的照片,杰米根本不可能和馬格溫太太結婚!”
懷特打了個響指:“賓果,這正是我想說的,十年前馬格溫太太的丈夫因為肺癌去世了,而在這之后馬格溫太太和她兒子的關系就直轉而下,甚至達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那么我們是不是可以假設,在這期間發生了什么事情呢?”
一旁的馬克也插話道:“你的意思是,在她丈夫患肺癌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而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從而導致了母子關系的破裂?而這件事情我們暫時不得而知。”
懷特點點頭,表示贊同:“在這之后,馬格溫太太的兒子就逐漸墮落下去了,從以前照片上的陽光少年,墮落成了一個癮君子。也許這一切是基于對母親深深的仇恨,而仇恨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動力,他偏執的認為這樣就是對母親最好的報復,毀掉她的希望,讓她在悔恨中度過自己的余生。”
懷特說完話后就站到了一邊,臉上一副沉思之色,此時懷特的腦中就像是找不到線頭的毛線團一樣,毫無思緒,各種線索以及大膽的猜想涌入他的腦中,然后混亂地組合在一起,懷特的眉頭深深地皺到了一起。
懷特不禁低聲呢喃起來:“遺囑、槍殺、關系、照片、相似度......”
一旁的馬克看見懷特現在這個樣子不禁有些擔心,還以為他魔怔了,正準備出聲提醒時,卻被鮑勃給拉住了:“噓,讓他想一下吧,也許能夠想到什么也說不一定呢?”
許久,懷特猛然一拍大腿,眼睛里閃爍著奪目的精光對著眾人說道:“你們過來一下,我們還原一下當時案發現場的場景。”
莉絲疑惑道:“懷特你這是...”
懷特隨即出聲打斷了莉絲的問題:“別磨蹭了,聽我的!我現在只差最后一片拼圖了。”
莉絲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就信他一回吧。”
“莉絲,你來扮演馬格溫太太,對,就保持這個動作,別動,把頭再往上抬一些,好好好,就這樣,完美了!”
“鮑勃,你來扮演杰米,我記得他當時就躺在這里的,把手再往下一點,對,保持別動!就是這樣。”
“馬克,你來扮演馬格溫太太的兒子,躺在那里別動就行了。”
懷特就這么站在那里,腦子里開始具現起當時現場的場景:地上的杰米胸口上被插了一刀,馬格溫太太的兒子是被手槍爆頭而亡,在他尸體旁邊還有著一些白色粉末,在餐桌上有著一把槍,后來根據現場以及警方得出的結論,這把槍一共開過兩次。
“等等,白色粉末!雖然那些白色粉末在馬格溫太太兒子的尸體旁邊被發現。盡管她兒子是一名癮君子,但是隨后警方卻沒有從她兒子身上搜到任何可能存在的毒丨品,如果搜到任何的毒丨品的話,那么這件案子早就結案了,警方可以直接把所有的罪名推到他身上。”
“還有槍的位置也很蹊蹺,雖然上面沒有指紋,而且現場只有馬格溫太太的兒子帶了手套,但是試問一名剛剛殺過人的家伙,會想到擦去槍上的指紋然后再自殺嗎?這明顯是多此一舉,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掩蓋掉所有的東西。”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東西無論再怎么荒謬,這就是真正的答案。
“女士們,先生們,我得去求證一些事情,這里就拜托你們了。”懷特說完便急匆匆地跑出門去,留下一臉懵丨逼的眾人。
懷特跑到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氣喘吁吁地對著司機說道:“快去圣瑪利亞醫院!錢不是問題!”
在金錢的作用下,出租車以超乎尋常的速度趕到了醫院。
懷特急匆匆地沖進醫院大廳,隨即來到杰米所居住的病房。
“先生,你暫時還不能進去。”懷特剛剛走到門口,就被一名警官攔住了。
“為什么?我是來看望我的朋友的,他叫杰米,之前就住在這間病房,記得嗎?”
“抱歉,你是說杰米先生吧,他已經搬到隔壁病房了,你可以去那里看他。”
懷特對著警官道了謝以后,就徑直沖到隔壁的病房,里面的病床空無一人,只有一名護士在收拾著空床位。
懷特忍不住出聲道:“你好護士小姐,請問這張病床上的人呢?”
“你是?”
“哦,我是他的朋友,我來看望他,請問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嗯,最近護士小姐總喜歡帶杰米先生到醫院后面的花園里溜達,聽醫生說這樣將有助于他的恢復,那里有樹有花,也有噴泉,風景還算不錯。你也可以去那里看看,興許他現在正在那里呢。”
“謝謝你,護士。”懷特在向護士道了聲謝之后,徑直趕往醫院背后的花園。
懷特喘著粗氣趕到醫院背后的花園,轉身就看見杰米獨自一人坐在輪椅上,眺望著遠方的風景,只是從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一雙眼睛也失去了焦距,整個人就像是一副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
懷特緩緩走上前去,在杰米身旁坐下:“嗨,杰米,我們又見面了,我記得上一次的見面好像是在你的病房里吧,那時候的你也是現在這副模樣。不過我得多謝你留下的涂鴉了,當然,這是字面上的意思。”
而杰米仍然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好吧,你想聽故事嗎?我講,你聽。”
懷特隨即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從前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夫妻之間十分恩愛,除此之外他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孩子,總之他們過得十分幸福,也許是上帝看不得人們幸福,于是就降下災難。她的丈夫得了肺癌,而在她丈夫得肺癌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一件重大的事情,這件事情導致母子之間反目成仇,后來她的丈夫也去世了,她和兒子原本和睦的關系隨之破碎,這個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在一夜之間遭到了滅頂之災,所有的美好都不復存在。”
“而更加可笑的是,兒子為了報復母親而選擇自甘墮落,他認為只有這樣才能讓母親后悔當初的所作所為,才能讓她在孤獨與愧疚中度過自己的余生。”
說到這里時,懷特故意停了一下,偷偷觀察杰米的面部表情,懷特敏銳地捕捉到剛剛杰米的感情似乎在一瞬間發生了波動,臉上的表情也微不可查地變了變。
懷特笑了笑,繼續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