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我說，他患有艾滋病。”

懷特的這句話猶如一記悶錘，狠狠地砸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上，使得他們有些喘不過氣來。在旁聽席已經(jīng)傳來喋喋不休的議論聲，在其中還夾雜著些許憤怒的謾罵聲。而陪審團似乎也因此受到了影響，互相竊竊私語地交流著。

而旁聽席上的攝影師以及記者們也加緊按下手中的快門，瘋狂地捕捉著現(xiàn)場的影像。

Brown法官敲了敲手中的木槌：“肅靜！這里是法庭！要是讓我再聽到任何聲音，我就會讓法警把他抓起來。”

控方律師道：“反對！被告捏造事實，控方請求陪審團忽略這句話！”

Brown法官向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轉(zhuǎn)身向懷特問到：“懷特律師，請問你能確保你所言的真實性嗎？”

懷特點頭道：“是的，法官大人，我能確定。”

Brown法官道：“反對無效，本庭將采納懷特先生的這句話作為證據(jù)。”

哈里站起身來向懷特問到：“懷特先生，你能否給我們講講你是如何，呃...開槍的。”

懷特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當Serik先生炫耀性的向我談起他患有艾滋病以后，我大腦嗡的一聲。隨后我就...呃...那種感覺就像是失去了自我。我只聽到了一聲槍響，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Serik先生的膝蓋已經(jīng)被槍給穿透了，鮮血從他的膝蓋處流出來，染紅了他的褲子以及腳下的地板，而我的手中拿著那把手槍。”

哈里隨后面向陪審團，擺了擺手然后說道：“在Serik向我的當事人吹噓他患有艾滋病以后，我的當事人在那一瞬間失去了自我，他的潛意識告訴他必須做點什么。”

“那種感覺就像是暫時性精神失常，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也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這種情況吧！在某些時候身體突然不聽大腦的控制，做某些不是出于自己意愿的行為。當時我的當事人就處于這樣一種情況，他被自己的潛意識給挾持了！”

“我的當事人按時繳稅，而且到現(xiàn)在為止也并沒有任何的犯罪記錄以及暴力傾向。而且他以十分優(yōu)異的成績從法學(xué)院畢業(yè)，并且創(chuàng)立了自己的律師事務(wù)所。他簡直就像是美國夢的典型代表，是政府所要大力宣傳的對象！”

“就這樣一個可以堪稱模范的美國公民卻被控方律師污蔑成為一個拿著隨意開槍傷害他人的暴徒。哦，天哪！美國怎么了？美國人怎么了？”

控方律師道：“反對！”

哈里注視著陪審團，深情道：“在槍響的那一刻，正義得到了昭彰！而女孩的靈魂也重獲得了平靜。”

“反對！！！”

Brown法官道：“哈里！”

哈里伸手把領(lǐng)帶扶正，隨即開口道：“法官大人，我說完了。”

控方律師隨后站起身來，對陪審團說道：“不得不說，剛剛辨方律師所說的話確實很有煽動性。他試圖讓你們忽略一個事實，那就是Mr..懷特先生開槍打傷了Serik的膝蓋。”

“我知道陪審團對我的當事人Serik毫無好感，甚至還帶有些許的厭惡情感在里面。因為他是罪犯！他是強奸并且殺害了一名十三歲女孩的兇手，他毀掉了一個幸福的家庭。他的行為令人唾棄！他將會受到法律的懲罰，在監(jiān)獄里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贖罪。”

控方律師話鋒一轉(zhuǎn)，用手指指著被告席上的懷特，開口道：“但是Mr.懷特卻無視我們的法律，他把自己看做比法律還要更高一級的存在。他肆意擾亂我們的法律體系！以他自己的意愿來懲罰犯人。即使我的當事人罪不可赦，但也得由法律來進行懲罰！我們不需要任何凌駕于法庭之上的人亦或者是其他東西。”

“這里是美國，我們向全世界吹噓著我們的人權(quán)和自由。難道僅僅只是因為我的當事人是罪犯，他就享受不到一個美國人應(yīng)有的權(quán)利了嗎？”

哈里站起身來，打斷道：“剛剛控方律師提到了一個很有趣的論點，罪犯是否應(yīng)該享受應(yīng)有的權(quán)利？答案是NO！”

哈里頓了頓，隨后繼續(xù)補充道：“在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當南卡羅納州的連環(huán)殺人案兇手Peter被警方抓獲以后。他遭到了警方的嚴刑拷打以及非人的虐待，并因此而喪命！而當時的大眾是如何看待這件事的呢？他們紛紛叫好，奔走相告。并且為警方送去了錦旗，由此來感謝警方。”

控方律師道：“反對！辨方律師正在混淆視聽！”

Brown法官道：“反對無效！辨方律師可以繼續(xù)。”

哈里點點頭，又繼續(xù)說道：“而當時對Peter施以虐待的幾名警官雖然在事后被免職了，但是他們卻被整個美國大眾視為英雄一般的存在，有人去懲罰他們嗎？沒有！”

“承認吧，我們美國人都是優(yōu)秀的復(fù)仇者！從萊克星頓的第一槍開始，我們的骨子里就被種下了復(fù)仇的基因。當我們遭到冒犯的時候，我們會用拳頭讓挑釁者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告訴他們誰才是老大！”

“在那神圣的一瞬間。或許是因為上帝的旨意，我的當事人在那一瞬間失去了自我，并被潛意識所操縱。他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舉起了手槍，并且向Serik的膝蓋開了槍。”

“我相信，在我的當事人開槍的那一瞬間。是因為我們的先輩所遺留下來的基因發(fā)揮了作用，嘿！向那個罪不可赦的家伙開槍。畢竟我們曾經(jīng)的先輩都是這么做的！”

“而我的當事人之所以會向Serik開槍，那是因為他是一位正直、善良且富有責任心的人。在他的潛意識里，認為自己應(yīng)該做些什么，這種行為是不受控制的！于是“砰”的一聲，Serik的膝蓋被子彈射穿。”

“而在槍響的那一刻，正義得到了昭彰！女孩的靈魂也得到了安息，愿上帝保佑她！能夠讓她在那邊過得幸福，阿門！”懷特說完，用手在胸前畫著十字。

哈里說完，回到了座位，長呼了一口氣。

懷特握住哈里的手，輕聲道：“哈里，很棒的結(jié)案陳詞，真的！”

哈里對著懷特笑了笑，然后把注意力放在了陪審團身上。

Brown法官道：“陪審團主席，你們是否已經(jīng)得出一致的判決？”

“是的，法官大人。”

Brown法官道：“那宣讀判決吧！”

“聯(lián)邦法庭第64297號案件，Serik指控他的律師Mr.懷特一案。被告故意傷害罪名，不成立。”

Brown法官道：“現(xiàn)在我宣布案件撤銷，感謝你們！陪審團現(xiàn)在你們可以解散了。”

“我就說我們一定會贏的！”

“哦，拜托！”

“要不要來點威士忌？”

“樂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