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有點囂張。”
“難道不是實話？”
蘭婳撇嘴，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面上一身正氣，心里一團猥瑣。恨不得占盡女人便宜，還裝出大義凜然的模樣。
惡心！
席凜瞅了她一眼，聲音平緩且低沉，“你要遲到了。”
oh，no！
蘭婳低頭看了眼時間，顧不得跟席凜斤斤計較，跳下車就往醫院里跑。席凜坐在車里，看著她慌慌張張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你來了？”
沈語汐看到蘭婳從電梯里跑出來，難得笑著跟她打招呼。蘭婳一邊朝著辦公室跑，一邊問她：“看到林教授了嗎？”
“林教授在辦公室。”
蘭婳拍拍胸口，“天哪，還好趕上了。”
沈雨嬉笑著問她，“你吃早飯了嗎？”
“還沒顧得上。”說完，蘭婳腳步一頓，呆萌的說：“我忘記吃早飯了。”
“噗哧。”
沈語汐被她逗笑了，“這你都能忘？剛剛你說話的口氣，我還以為你吃飯了呢。”
蘭婳一臉沮喪，“別提了，早上起來晚了。”
想起起晚的原因，蘭婳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她和沈語汐不是一個老師，兩人跟著不同的老師實習。蘭婳馬上要進手術室，沈語汐也一樣。只不過沈語汐要比蘭婳運氣好些，手術時間晚兩個小時。
“中午一起吃飯？”蘭婳都跑遠了，沈語汐還不忘約飯。
蘭婳回頭點點頭，“好。我想吃鱈魚飯，你知道哪里的鱈魚飯好吃嗎？”
“知道。”
“那就這么定了。”
蘭婳沖進辦公室，悄悄地站在林教授身后。其中一個醫生見她偷偷松口氣的樣子，差點沒笑出聲。蘭婳立刻面無表情，恢復高冷的樣子。
“走吧。”
林教授和即將手術的醫生們，一起開了個簡短的小會。會議結束，一行人朝著手術室走去。蘭婳仔仔細細的給手消毒，哪怕她不是主刀醫生，只要進手術室，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程序。
今天的病人是一位車禍送進來的小姑娘，才十三歲，就要進行開顱手術。
“孩子還年輕，盡量不要切除……”
切除腦補后，智力會受到很大影響。可能會影響孩子以后的生。聽說這孩子還是一個天才兒童。剛剛才結束高考，高考成績還沒下來，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孩子的母親說，孩子這次成績不錯，估分后成績在700分以上。
手術室外，孩子的母親哭得不像樣子，身上的衣服沾滿了女兒的血。那雙手看不出本來的樣子。蘭婳不敢想想那畫面，一想就心里很難受。
林教授看了她一眼，“這種事情你要習慣，以后每天都要看到很多這種畫面。”
“今天不行。”
蘭婳很嚴肅的說完，林教授反而笑了，“你這心態還是可以的。不要想太多。進入手術室后，就心無雜念，只想著把手術做好，至于其他的，手術之后，才要去想的事情。”
“知道了。”
蘭婳很乖巧。
林教授很滿意，“準備按開始。”
……
手術很成功。
蘭婳跟在老師身后，對上孩子母親期盼的眼神，終于可以露出微笑。
“手術很成功，沒有切除大腦。這段時間，要細心照料。只要度過危險期，醒來之后，就沒事了。”
孩子的母親要給林教授跪下，喜極而泣的眼淚，看上去讓人很動容。林教授他們忙把人拉起來，孩子的母親不停道謝。蘭婳看到這一幕，覺得一身疲憊都是值得的。
哪怕此時，她很想躺在地上就休息。
“今天都傳遍了，說林教授又完美的做了一臺手術，堪稱醫學奇跡。”
吃飯期間，沈語汐跟蘭婳說起這事兒，主要還是好奇。
蘭婳內心驕傲的不行，面上很淡定，“那孩子才十三歲，天才兒童，家里寄予厚望。聽說高考成績很牛，弄不好就是狀元郎。十三歲的狀元郎，含金量你懂的。”
“這么厲害？”
沈語汐也是學霸，可是和天才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比你厲害嗎？”
在沈語汐眼里，蘭婳也是天才。
蘭婳搖頭，“我充其量就是運氣好。”
“學校里其他人要是知道你這樣說，恐怕會追著你砍。”學校里流傳著蘭婳的傳說，那是常年霸占獎學金的存在。
專業課第一，從不缺課，老師眼里的好學生，好學生眼里的榜樣。人長得美，智商高，情商也在線，成績又超牛。
完美的讓多少人羨慕嫉妒。
蘭婳低眉淺笑，專注吃飯，“他們是不知道我的生活有多難。只看到我外表的光鮮，哪里知道我曾經付出過多少汗水。”
“不努力就能考得好的人，才是真天才。”
“就是。”
蘭婳贊同的點點頭，繼續埋頭苦吃。
進手術室前，她只來得及啃一包壓縮餅干。一進去就是四個小時，好在這次手術順利，時間并不長。不然，病人能從里面出來他，她也要被人抬著出來。
晚上回席宅的愿望沒有實現。
林教授上晚班，蘭婳就得跟著一起。
她抽空打電話給席凜，“晚上我要值班，明天早上六點才下班。”
“那我去接你。”
對面的人似乎沒有任何意見，覺悟非常高。
蘭婳拒絕，“不用，太早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我平時，五點不到就起來。”
好吧，你是軍人你厲害。
蘭婳忽然起了壞心思，“你是不是每天不跑五公里，渾身都不舒坦啊？”
“這你都知道？”席凜半點不覺得搞笑，還反過來問她，“看來你對我很上心？”
“誰對你上心？我只是對你這個職業很好奇，好奇你懂嗎？”就算是上心，她也絕對不能承認。
蘭婳自認為掩飾的很好。
電話另一端的某人，挑了挑眉，“你晚上有休息時間嗎？”
“沒有病人送來，不需要做手術的話，應該是可以休息的。但是，你應該知道，這種情況的概率非常非常低。”
“那就是有休息時間。”
蘭婳：“……”
直男！
真的一點都不浪漫。
要不是她，他肯定一輩子打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