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超市，四人開著車又沿著大街搜尋，每到一個超市處，大家就下車搜索一番。

只是這之后，東上相不再隨便發表意見。身在心不在。

下午五時，王隊提議收工。之后，大家返回那所大學校區，開始準備晚飯。

但東上相內心只裝著那個夢中學習器，無心吃飯，便朝王隊和肖蕊道：“王隊，肖蕊，我肚子不餓。想出去逛一會兒。你們做好了，就先吃，不用等我。”

“你去外面干嘛？”王隊一臉不解，“都逛一下午了，你還不累？”

“……，嗯……”東上相琢磨著借口，“王隊，我想出去尋些東西，比如手槍什么的。我這把步槍雖然威力大，但太重了。”

“要不，我陪你去吧？”肖蕊笑問，他知道東上相要去尋找什么，她自己也想去。

站一旁的李博一聽，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瞪著東上相，正要發作間，東上相先說話了。

“不不不。”東上相掃了李博一眼，又對肖蕊連連擺手，“我自己去就好了。”

東上相斷定，如果肖蕊真的陪他去，那李博又要嘰嘰歪歪了。嘰嘰歪歪倒也沒啥，當耳旁風就好，可若因此導致王隊不同意他倆私自外出，那麻煩就大了。

說完，東上相再次上車，駛出大學校門。在離線導航上設定好“曙光區，若塵大街，1126號大院”后，他就放手，并把車椅放倒，很舒服地躺著，讓來萌車以自動駕駛模式向目的地駛去。

充電樁旁周圍的一塊水泥平地上，肖蕊等人架起一口鍋，正在燒柴火。

“李博，你對東上相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柴火堆旁，肖蕊試探著問。

咔嚓！

一聲脆響后，李博一腳將一根胳膊粗的木材踩成兩段。

“他就不配！”說完，李博又將一根粗樹枝斜靠在一處臺階上。

咔嚓！

李博一腳又將一根胳膊粗的木材踩成兩段。

“你是說，我爸用一艘核潛艇冷凍他家人那事？”肖蕊明知就是這樣的，但又擔心是自己想錯了，故又確認一遍。

“大毀滅前，我正子國大海軍的核潛艇是何等的威風，我們這些潛艇兵是何等的榮耀。”李博面對肖蕊，“但現在，卻拿我們海上的家去冷凍尸體。這成何體統？我們這些作為摩爾迦海軍基地的核心成員，顏面何在？”

“唉……”肖蕊顯然不能將他父親的用意解釋給他聽，只能嘆氣，“我父親既然這么打算，應該是有其用意。你就別糾結這事了。”

“還有啊，他哪里有個新人的樣子嘛。”李博指指王隊，“隨意質疑咱們王隊的命令，就他？也配？”

“那你想要他有什么樣子？像個新兵蛋子一樣？”肖蕊拿起一根粗樹枝塞進火坑，又道，“再說了，他還沒有進行過哪怕一天的培訓，你何必這么高的要求？”

“別說這些了。”王隊兩手夾著一根煙，從一旁走過來，岔開話題，不想討論這些影響氣氛，“水開了沒？煮肉！煮肉！今晚，咱們三好好喝幾杯。”

……

……

曙光區，若塵大街。

來萌車緩緩停在一道足有十幾米長的大鐵門前。

東上相下車后，透過鐵門，看見上百米遠處，夕陽下的尖屋頂熠熠生輝。

東上相暗嘆，這哪里是一座大院呀，這分明是一座城堡。

鐵門只是掩上而已，鎖已經被砸開了，應該是之前王隊他們砸開的。

開著車進入，東上相再次下車，將大門重新掩上，繼續前行。

一路上，東上相發現，方家的城堡是真的很大很大，圍墻內像一個公園，到處是高高的大樹，很粗。

俗話說，出門看天，進門看樹。

樹越粗，這家的底蘊越厚。

城堡有五層樓，如果算上屋頂那種尖尖的造型，估計得有七八層樓高。

背著弓，握著槍，東上相推門而入，往里一看，又讓東上相暗暗一驚。

這巨大的城堡內部，還有一個圓形的小院子，足有兩個籃球場那么大，院子內有兩棵岑天大樹，其茂盛翠綠的枝丫向四周擴展，有的已經深入到四樓的走廊，并進入一些房間內。

小院子中心有一個小魚池，魚池旁有一個秋千，秋千上有個灰白色的人體骨架，應該是一個小女孩的，骨架較小，此刻的她，正埋著頭，兩手骨死死抓著秋千的繩子。

被推門聲驚動，小院子高草叢內嘩啦啦一陣響，十幾只黑鳥沖天而飛。之后，對面樓上一些屋子里又傳出一些聲響，估計是老鼠。

會在哪里呢？東上相原地轉了一圈，仰望著這數十個屋子，頭頓時大了。

多半會在小孩子的臥室里。夢中學習器是從小給那些孩子們用的，一直用到老。當一個人過了十歲后，他獲得夢中學習器的概率近乎為零，總之，在邊四行星上是這樣，至于其他星球，比如傳說中的地球是什么情況，東上相不了解。

而小孩子的房間多半不會在一樓，要么在頂樓，要么在倒數第二樓。這么想著的時候，東上相便慢慢向樓上爬去。

到了五樓，站在環形走廊上，東上相發現上面還有一層，又繼續上樓。

六樓其實是屋頂，平平的，邊緣是一些塔狀的建筑。方家果然是財力雄厚，僅僅一個屋頂，也被方家折騰得像一個小花園，上面種著各種珍奇的小樹和花草。末日下，它們僅靠雨水頑強生長著。

夕陽還未完全落下，太陽的余暉照在方家城堡的屋頂上，景色宜人。

在寬敞的樓頂走了一圈，東上相只在一張桌子前看到三具成年人的遺骨，大毀滅來時，這三人應該是在桌前喝酒，聊天。此時的他們趴在桌子上，好似喝多了一樣。

回到五樓，光線不久后就昏暗了起來。東上相加快速度，挨個屋仔細搜索，在有玩具的那些屋子里，東上相花的時間最多，搜索得異常仔細。

但夢中學習器的影子還是沒見著。把五樓那十幾個屋子搜一遍后，天就完全黑了下來。

打著手電，東上相下到四樓，推開一道屋門，進入，剛走兩步，就聽見咣當一聲。

黑暗中，左邊一個白色的東西朝東上相劈頭砸來。

東上相大叫一聲，瞬間后退。

隨后，叮叮當當一陣響，在東上相面前，一具成年人的骨架豁然碎了一地。

東上相驚出一身冷汗，發現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一具靠墻站立的骨架后，這才緩過神來。

用手電在這間屋子隨便掃了一下，發現這屋子很大，沙發椅子、桌子俱全，朝南的墻幾乎全是窗戶。

屋子中央有一張能躺五六個人的大床，大床中央有一個被子，里面高高隆起。

東上相走過去，跳上床，彎腰，一把掀開床中央的大被子，發現里面躺著兩具成年人的骨架，一高一矮，糾纏在一起。

奇怪，床上既然躺著這一男一女，還在纏綿，但為何，屋子里還有第三個人在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