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天晚上的醉酒，以至于次日起來，安知惠的腦袋還在嗡嗡作響。
她的身子歪七倒八地壓在落子語的身上，單手扶著額頭，聲音透露著疲倦，“小語，你昨天沒喝嗎？”
落子語瞥了她一眼，道：“沒有?！?/p>
“完了……”安知惠下巴壓在她的肩膀上，一臉頹廢地說道：“今天我是跳不動了……等下歐陽老師能把我批死?！?/p>
一行人來到練習室，發現屋內多了幾個陌生的工作人員，正在角角落落擺放機器。
方鈺看到她們進來，連忙跑過來說，“跟你們說個新策劃，上期不是踢館失敗了嗎？網絡上的反響不是很好，所以這次要加強特訓?！?/p>
“什么？”琥珀忽然大聲道：“怎么個加強法？”
“本來說好的一周的訓練，再追加三天！”方鈺做了個“三”的手勢，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每天的訓練時長也要增加，你們之前的表現真的……總之現在罵聲太多了，我們得做出調整。”
“開什么玩笑！”琥珀忽然發火道！
方鈺被她嚇了一跳，道：“怎么了？”
琥珀道：“我老板會扣我工資的！”
“……”
“不行，我不同意??！”
方鈺看著她，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半晌才道：“不是，你們到底想不想出道？”
安知惠倒在落子語肩膀上，頭痛欲裂地說道：“反正也注定炮灰了，你就隨他們去吧……”
“可這——”
方鈺的衣角被輕輕地拉了拉，他愣了一下，低下頭去，對上許白青圓滾滾的眼睛，小兔子瞇著眼睛笑，“你要對我們好點哦，不然余總生氣了，我可管不了?！?/p>
“…………”馬德，你是不是威脅人？！
方鈺啞口無言，一甩本子，道：“行行行，愛咋咋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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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站在練習室中央，看著一地的姑娘跟蘑菇一樣癱在地上，手里的錄音機忽然就按不下去了。
門口晉級組的練習生正在進行SP內容的錄制，歐陽有點不忍心，道：“要不……我們下午再練？”
“同意！”
“雙手贊成！”
“下午一定好好練！”
等歐陽走了，安知惠一個翻身，“小語，我頭好痛……”
落子語伸出手，順了順她腦袋上的毛，這一上午是真的休息，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三點了。
歐陽坐在練習室的角落，喝著咖啡等她們醒來。
其余三人還在睡，只有琥珀已經不見了身影，落子語伸了個懶腰，走過去問，“還有嗎？”
歐陽從桌角的咖啡盒里，拿出一包沖泡的遞給她，“你最近是不是瘦了？”
“有嗎？”落子語一邊拆著包裝袋，一邊到她對面坐下，熱水壺里的水冒著熱氣，一點點灌入透明的玻璃杯中，粉末在搖晃中輕輕散開，飄出一股香氣，“可能炸雞減肥……”
歐陽無語地看著她，“別開玩笑?！?/p>
“我說真的?！甭渥诱Z道，“我吃不胖。”
“……”
“不信就算了。”
落子語懟著熱氣喝了一口咖啡，覺得有點燙舌頭，“你為什么不喊醒我們？”
“嗯？”
“練習時間都過了……”
兩人坐在一張桌子的兩頭，慢悠悠地說著話，練習室內沒有其他嘈雜的聲音，鏡面反射著燈光，歐陽無意間看到了鏡中的自己，尋?？贪宓拿婺克删徳S多，她想了想，道：“上次是我說錯了，我不該說你們不夠努力。”
“沒什么……”
“如果我話沒說的那么重，也不會叫你們這么失落。”歐陽道，“其實這幾天，你們所做的我都看在眼里，每天練習到很晚，只不過周圍的人總是比你們更拼命、更有基礎、更有天賦，所以才看起來那么糟糕。”
落子語道：“這話你別跟安知惠說，反效果?！?/p>
“哈哈……”
落子語喝了一口咖啡，覺得熱騰騰的又很香，雙手捧著杯子，道：“我覺得她那樣就挺好的。”
“什么？”
“看著很開心?！?/p>
“……”
歐陽道：“昨天你問了我一個問題，我忽然有點想不明白……”
落子語扭頭，對上歐陽的目光，她漆黑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認真與好奇，就聽歐陽說道：“既然你覺得當偶像很無聊，那你為什么要參加這個比賽？你知不知道，走到鏡頭前，會有無數人對你評頭論足，是因為這一點點的虛榮心嗎？”
咖啡的香氣蒸騰向上，落子語頓了一下，道：“因為我想上舞臺?！?/p>
“為什么？”
“那里有我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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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將暗，落子語從練習室出來，準備下樓拿外賣，她剛走出電梯，迎面撞上正打算上樓的落熙心。
她和徐鳶兩個人，看到落子語的瞬間，聊天的聲音都停了下來，徐鳶別有深意地看了落熙心一眼，后者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不好看了。
這兩人擋在門口，落子語淡淡地說了聲，“讓開?！?/p>
大胖子想要擠過去輕而易舉，就像是一座泰山占據著空間，叫人生出不想靠近的念頭。
落熙心故意擋在她面前，道：“我們談談?！?/p>
落子語不滿地看著她，“我炸雞到了，冷掉了不好吃?！?/p>
徐鳶噗地嗤笑了一聲，道：“還吃炸雞呢？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節目組居然真的敢讓你上臺?！?/p>
徐鳶笑著戳了戳落熙心的胳膊，道：“早知道你姐姐這么有路子，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p>
“你別笑了！”落熙心發脾氣的吼了她一聲，上手要去拉落子語，手伸到一半，看到落子語的眉頭擰起，下一秒那只肥手就要抓過來，落熙心不知怎么想起了上回在車上的場景，一下子不敢抓她了。落熙心的手在半空中縮回去，語氣兇道：“你跟我過來！”
落子語抬眼說道：“都說了我很忙。”
“你——！”落熙心被氣得不行，深呼吸兩口氣，道：“好，你不跟我走是吧？那我們就在這里說！落子語，你是故意惡心我還是想整我？我拜托你別丟人現眼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