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語有點想逃走。

只是在她作出反應之前，少年已經一把拉住了她，小心翼翼地低下頭，問道：“你呢？你有一點……對我心動嗎？”

雖然外表上兩人看起來差不多，但落子語已經是個上千歲的老妖怪了，人妖殊途，她也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我不想耽誤你。”落子語低下頭，盯著他的手，輕輕往后掙脫開，“之前是我太遲鈍，沒有發現你的心意，所以……”

白懷安心想說：這也是正常的。

如果不是貝柏菱給他的刺激太大，這個時候他不會選擇開口，落子語不喜歡自己這件事，多少是能感受出來的，只是心目中仍然抱有一絲期待。

真正被拒絕了，反而有些輕松。

“還是當朋友吧。”

空氣有瞬間的沉默。

落子語抬眸，看到白懷安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他側過頭，捂住半邊臉，熱氣騰騰往上冒，道：“啊……有點難為情。”

落子語：“？”

他的眼眸微微看向她，道：“早知道就不說了……”

“你沒事吧？”

“沒事！”白懷安道，“不就是表白失敗嗎？誰還沒個第一次了。”

“……”

“快上課了！你，你考試復習了沒？趕緊回教室吧！”白懷安推著她的肩膀，把人往前推了幾步。

落子語心中疑惑地回過頭來，看到白懷安的面色如常，仿佛方才的一幕沒有發生過一般，“你確定？”

“當然！”

落子語還是停下步子，回頭看了白懷安一眼，男孩盯著她，原本臉上的平靜慢慢消下去，眼眶有點泛紅，他察覺到這一點，單手摸著后頸，側開頭去，道：“我真的沒事。”

“班長。”落子語看著他，少年穿著白衣，站在風中，光線在他的身旁，盡顯溫柔，“你真的很好。你會找到一個，和你一同墜入愛河的好女孩。”

“能別給我發好人卡……么。”

落子語道：“我說認真的。”

“你想說，你不會喜歡我？”

“不是。”落子語道，“是我不懂。”

偶爾練習疲倦的時候，她會坐在一旁跟安知惠一起看電視劇，劇里的年輕男女彼此需要、相互吸引的時候，總會惹來安知惠的羨慕與向往。

【我也想要談一場這樣轟轟烈烈的戀愛啊。】

每當安知惠這么說，她都非常地疑惑。

她不能理解為何一個人需要另一人的陪伴，也不明白為何他們之間，分離總是看起來那么痛苦，更不明白為何要為了這樣的一個故事落淚或者是欣慰。

她只是坐在一旁，就那樣安靜地當著旁觀者。

“我的這里……”她輕輕將手放在胸口，道：“好像是缺了一塊，因此我無法理解什么是‘喜歡’，我想，如果不和你好好說清楚的話，大概會讓你痛苦的。”

落子語垂下手，這不是第一次察覺，這心中空蕩蕩的一處，就像是她缺失的記憶，或許哪天，她的記憶會恢復，那時心中也許能夠再次被添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