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是，那個副本半年內都沒人攻破過，一般很少有人會花半個月的時間去種樹。一般來說，游戲線索都是相對顯眼的存在，像是這樣藏起來讓人找不到的情況很少，所以一度那個副本被人稱作魔鬼副本。

姜樂菡也沒想到種樹會有這么大的作用，她在那個副本里種了一棵超級夢幻的大樹，而也因此引來了很多人的羨慕。

有很多人想趁機來偷樹。

也就是那個時候，呱神這個稱呼開始出現。不管是誰來偷樹，都會被她碾壓回去，不管幾個人組團來偷，最終都會鼻青臉腫地被丟出這個副本。

在果樹徹底成熟之前，別說是挑戰的人了，連圍觀的都覺得太過殘酷。

挑戰機制不限制人數，雙方人數不同，以多欺少的行為也存在可能。而挑戰的結果，又跟秘寶、裝備、操作分不開，呱神當時的操作還算可以，也不能說是達到了頂級大神的程度，但她能把一群大神揍到哭，完全是因為——她的寶貝太多了。

數量超出一般人十倍，質量超出一般人十倍。

所以就算是一打十也不帶慫的。

但其他人懷疑她是個超級有錢富二代的時候，呱神開直播了，正面回答了這個問題。

“沒錢，所有的錢都拿來磕游戲了。為什么？那些東西很……漂亮，想要。”

“……”

所以呱神這個名字遠揚，一半跟她要游戲不要命的精神有關，正常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連認識姜樂菡的妖怪，也覺得這妖怪不可思議。

畢竟對修煉沒興趣，卻愛在游戲中修煉的人。

妖界俗稱——腦殘妖。

姜樂菡昏天暗地的玩了大半天的游戲，等回過神來，時間已經到了凌晨。

她的肚子餓得咕咕叫，沒辦法只好退出副本。

晚上的天氣有點冷，她穿了件厚重的外套，從老舊的樓房里出去，還有幾家店鋪開著燈，但路上的行人已經少了，只有偶爾路過一兩個。

冷風吹在臉上，讓她縮了縮脖子，雙手從后面抓住了風帽，戴在腦袋上。走到一家燒烤店前，打開玻璃門，一股子熱氣從里面透出來。

這是一家小而雜亂的燒烤店，一群中年男子靠門的桌子上，喝著酒侃大山，她壓了壓帽檐，拿過托盤在冰箱里選了幾串魚丸，放到一邊去排隊。

自己則往里面走去，在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姜樂菡坐了會兒，又站起身來，從一旁的冰箱里拿出一罐可樂，單手開了易拉罐，坐回角落開始喝。

她不喝酒。

但看起來也差不多像是醉醺醺的樣子，她的臉頰靠著桌面，仰頭看著天花板，愣愣地出著神。

熱鬧。

她閉上眼睛，仿佛自己還置身于同樣的熱鬧當中，只是比起這些念念不停的對話聲，更多的是從遠處傳來的，有序而緩慢的吟誦。

她看著的也不是天花板，而是水波粼粼的湖面，陽光從上折射進來，偶爾有一人探出頭，那蔥白漂亮的手指里，總是捏著一點點的飼料，朝水里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