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寒已經離開,可慕璃月還沒完全回過神來。
唇上傳來的微微痛感,還有周圍炙熱的氣息,揮之不去,焚燒著她。
瘋了!
慕璃月你今天是來送粥的啊!
怎么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和他做出這種親密的事情?
慕璃月連忙穿好被他脫掉的高跟鞋,趁著他沒回來,快速的逃離了他的辦公室。
結果剛走出門,慕璃月的手機就來了一通電話,竟然是楚司沉打來的。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語氣生硬的開口,“有事嗎?”
那端的楚司沉先是怔了下,然后,諷刺的說:“聽說你去找季臨寒了?慕璃月,你就這么喜歡巴巴湊上去,被他玩弄嗎?”
“這和你有關系?”
她一邊走進電梯,一邊對那端的楚司沉冷聲道。
“當然有關系,慕璃月,我們每次吵架你就這樣,你找別的男人也就算了,可那是季臨寒,小心惹了他,你不能全身而退。”
楚司沉好心好意的提醒她。
慕璃月‘呵’地冷笑一聲,更加不屑的道:“楚少爺,你有這個時間,還是多去關心一下唐婉兒吧!”
聽到這話,楚司沉放輕了聲音。
“我跟唐婉兒不過是逢場作戲,你不也交了三十七任男朋友嗎?算起來我還沒你多,你冷了我這么久,也該鬧夠了吧?”
“楚司沉,我可沒有跟你鬧,你已經被我甩了,請你以后不要給我打電話,再見。”
掛斷電話,慕璃月從電梯里走出。
許白已經候在門口。
車子,直接開回慕家。
只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屋內傳來一陣笑聲。
慕璃月拉住身邊的傭人問道:“家里有客人嗎?”
“小姐,是楚太太來了。”傭人回稟道。
竟然是楚司沉的母親?
對于楚司沉那個勢利眼母親,給慕璃月的印象,再深刻不過了。
特別是去年,慕璃月送給她一條絲巾,純手工刺繡的,價格雖不貴,但卻是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的東西。
可她老人家卻是只嫌棄的看了一眼,然后當著所有貴族太太的面,諷刺她。
“慕家也算龍城數一數二的望族,竟然送出這種上不來臺面的禮物,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難怪,我兒子始終不要你。”
那次之后,慕璃月在龍城的名媛圈里,就抬不起頭,被人笑話了好久。
在心里冷哼一聲,慕璃月闊步走進門,一眼,就看見坐在雅夫人對面,穿得端莊高貴的楚太太,還有那放在桌上的一個禮物盒子。
見慕璃月進門,楚太太立刻站起身來,笑臉相迎,“月兒,你可算回來了,快過來讓楚伯母看看,幾天不見,你都痩了啊!”
慕璃月將眸底的神色掩了下去,倒也乖順的,坐在了楚太太身邊。
見她坐下,楚太太連忙打開桌上的禮物盒子,獻寶似得拿到她面前,“月兒,這是司沉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上次就見你喜歡,所以,他給買下來了。”
一條藍寶石項鏈。
上次,她的確在珠寶店里,對這條項鏈流連忘返。
那也是因為,一個姓遲的女人,戴著這條項鏈跟只傲嬌孔雀似得,在她面前十分炫耀的說:“看,這是楚司沉送給我的,價值百萬呢!”
那時候,她的心痛的滴血。
嫉妒,發狂,為什么楚司沉情愿送給別人,也不送給她?
可現在,楚太太捧到她面前,她卻是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在心里,只覺得可笑。
然,她的臉上,并沒有表露出過多的情緒。
她笑著道:“楚伯母可真是大手筆,竟然為了我,花這么多錢。”
“都是一家人,提什么錢?只要月兒喜歡啊!以后你要什么,我都給你買。”楚太太笑得一臉和善,心里,卻在盤算著別的事兒。
見慕璃月十分喜歡的樣子,楚太太趕緊趁熱打鐵。
“月兒,聽說你昨天和司沉吵架了,我生怕你被他欺負,回去我就狠狠教訓了他,你別難過啊!”
說著,楚太太還握住了慕璃月的手,一臉的婆母情深。
若是以前,楚母這樣對她,慕璃月興許還會感動。
可現在,她都已經和他兒子分手了,這會兒再來獻殷情,未免假的可憐。
雅夫人冷眸一轉,低咳了一聲,語氣嘲諷道:“楚太太,‘一家人’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的。”
“呵呵!”
楚母尷尬笑道:“我知道,現在說是有點早,所以啊!我今天來,就是想給我那兒子提親,求娶慕小姐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楚母是一臉的傲嬌。
哼!要是不為了慕家那份天價合同,她才不會把姿態放這么低。
本來是計劃,讓楚司沉在慕璃月生日當天,先假意求婚,把慕家人都哄開心了,那些錢,自然就會進入楚家的囊中。
誰知,楚司沉竟然是個不成器的東西,壞了她的全盤計劃。
好在慕璃月這些年,做夢都想進楚家的門。
現在,她都把姿態放的這么低了,這慕璃月必然也不會不知好歹。
可沒想到的卻是,此話一出,雅夫人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我女兒金枝玉貴,容的到你這么糟踐?你那混賬兒子前腳睡了我侄女,后腳就跑到宴會上去求親,你當我們慕家的人是瞎子還是傻子?這么容易被你們楚家擺弄?”
楚太太被吼的一怔。
她斷然沒想到,這雅夫人說話這么難聽。
不過,一想到,雅夫人向來對慕璃月,都事事遷就,楚母也就繼續觍著臉笑道:“不過是睡了個鄉下丫頭,就當是一時酒后亂……”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什么叫不過睡了個鄉下丫頭?你們楚家還是人嗎?就這么看我婉兒的?”
慕雪蓮從柱子后面走出,她偷聽了這么久,再也無法忍受,指著楚母就破口大罵。
被人下了面子,楚母的臉上也掛不住了。
她站起身,瞪著慕雪蓮,趾高氣揚的說:“是你女兒主動勾引我兒子,無非就是想攀高枝,做我們楚家的少奶奶,簡直癡人做夢,自己沒教好女兒,現在來質問我怎么看,那么這位唐夫人,我倒想問問,你希望我怎么看待你家唐婉兒?”
稱呼慕雪蓮為唐夫人。
也就是在提醒她,不過就是個破產后,躲債到慕家來的一個落魄鬼而已,還真把自己當慕家人了?
“我婉兒單純,受了你兒子的蒙騙,你非但沒當回事,還在這兒亂嚼舌根?”慕雪蓮毫不示弱。
兩個人吵著吵著,就打了起來。
慕璃月看著兩個人狗咬狗,就端起一個茶杯,看起了好戲。
楚母遇到慕雪蓮這樣的潑辣毒婦,最后自然是落不到好下場。
頭發被抓亂,臉被抓花,甚至旗袍差點還被撕破。
當然,慕雪蓮也渾身是傷,最后,還是慕家好幾個傭人才把她們拉開,臨走的時候,楚太太還不忘回頭,對慕璃月說。
“月兒,我先走了,你有空就來楚家坐坐,伯母我親自給你做玫瑰酥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