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大地一眼都望不到盡頭啊”。
呼嘯的烈風打在臉上生疼,城墻上不遠處,蘭尼斯家族的雄獅旗在風中呼呼作響。
“殿下起風了,我們下去吧”。
大王子巴澤爾?蘭尼斯抬頭看著碧藍的天空,在那一瞬間,強烈的陽光讓巴澤爾的眼中出現了五彩的斑斕。
瞇了瞇眼,也不知道是為了擋住天空中刺眼的陽光,亦或是突然刮起的狂風。
“格拉斯蘭德草原就是這樣,即使現在這般烈日當空,草原上也會無端的刮起狂風”。
巴澤爾?蘭尼斯對著一旁同樣身穿鎖子甲的男子說道。
“溫特文,你知道父親為什么會派我來萊恩郡嗎”
男子躬身一禮,略帶恭敬的說道。
“殿下賞罰分明,驍勇善戰,在陛下的兩個兒子中,只有您統率的軍隊才能震懾住格拉斯蘭德草原上的野蠻人”。
“說的不錯”。
巴澤爾?蘭尼斯大笑起來,臉上自有一股得色,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對溫特文的回答很滿意。
“在大學士手上那些羊皮紙的記載中,格拉斯蘭德草原還從來沒有被高庭人征服過,不過要不了多久,我,蘭尼斯家族的雄獅,高庭未來的國王,必將成為征服格拉斯蘭德草原的第一人”。
溫特文?法蘭斯看著身旁充滿豪氣的男子,一時間感慨萬千。
作為蘭尼斯家族的長子,那一頭標志性金色的短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劉海垂在額前,隨風而舞,顯得有些凌亂。一雙眸子如瑪瑙般的漆黑,宛如星空般璀璨,散發出貴族高傲的氣息。草原上長時間的陽光照射讓他的皮膚變得有些黝黑,但配上那強壯的身軀卻添上了一股驍勇。
與那些大腹便便早已在女人身上拖垮了身體的貴族不同,剛剛過完成人禮的巴澤爾?蘭尼斯便隨國王陛下出征,與入侵高庭的輝耀帝國作戰。
在將入侵高庭的輝耀人清掃出王國的領土后,巴澤爾?蘭尼斯又奉國王的命令轉戰格拉斯蘭德草原。
格拉斯蘭德草原地域遼闊,北有高庭王國,向西與輝耀帝國接壤,往東連接著落日之海,草原上存在著數十個大大小小的部落,其中大部分部落都以游牧為生。
也許正是草原的惡劣環境。造就了格拉斯人好勇斗狠野蠻的風格。在格蘭斯蘭德草原與高庭接壤的萊恩郡周圍,經常會發生有村莊遭到格拉斯人燒殺搶掠。
以前鎮守萊恩郡的領主也嘗試過派兵去圍剿,但由于格拉斯人他們不需要后勤,沒有后勤他們照樣打仗,天上飛的他們一箭射下來烤熟就可以吃了,每人騎三匹馬,一匹駝馬做搬東西用的,一匹跑馬做走路用的,一匹戰馬做沖鋒用的,而且都是現馬方便取奶喝,以至于圍剿的士兵剛到現場,敵人就帶著搶到的食物跑了。
不過,格蘭斯人燒殺搶掠的行徑隨著巴澤爾?蘭尼斯的到來終止了--------
直到現在,溫特文?法蘭斯回憶起當時的那一幕,眼里任然有著清晰的畫面感。
大王子巴澤爾?蘭尼斯拿出國王的手令和萊恩郡的領主交接完后,沒有像其他歷屆領主那樣坐以待斃。
第二天一大早,大王子召集了領地里的所有騎兵殺進了格拉斯蘭德草原,如同格拉斯人的所作所為,騎兵隊血洗一個部落就走,絕不停留,除了馬匹和補給所需要的食物,其他統統燒毀。
格拉斯人雖然也組織過幾次反擊,但因為部落分散,沒有一位能整合各個部落的首領,所以在反擊期間也是各懷鬼胎出工不出力。
“走吧,溫特文”。
巴澤爾?蘭尼斯收回望向地平線的目光,轉身走進通道里。
“對了,商隊離開多久了”
溫特文?法蘭斯順手關上通道的門,呼嘯的烈風被阻擋在門后,通道里只剩下鞋子與樓梯接觸的腳步聲。
“快一個月了吧,最近這幾天就該回來了。”
“很好,希望他們這次能多帶些駿馬回來,哦,對,還有奶酪,格拉斯人的奶酪比起高庭的奶酪別有一番風味”。
巴澤爾?蘭尼斯腳步未停,嘴里帶著點回味。
“等商隊回來,你可以多拿點去吃。”
“謝謝,殿下”。
雖然巴澤爾?蘭尼斯看不見身后的情形,但溫特文?法蘭斯出于禮節,還是停下腳步行了一禮。
“殿下,我不太明白”。
啪塔啪塔的的兩種不規則的腳步聲在通道里回蕩。
巴澤爾?蘭尼斯沒有開口,顯然在等著下文。
“為什么您最后要答應他們和談,格拉斯人只是付出一些本來就從我們國家搶走的金幣。如果我們繼續去復仇,我們不是可以得到的更多嗎”。
“更多?那可未必。”
巴澤爾?蘭尼斯搖了搖頭。
“最初的幾次出擊之所以那么順利,是因為各個部落間互相猜忌。草原上的部落太多了,誰都想當格拉斯蘭德的王,誰都愿意看到其他部落的力量被削弱。但如果我們做的太過分了,他們就會聯合起來,你要知道草原上的人可不少”。
原來如此,不愧是大王子。
溫特文?法蘭斯面上恍然。
“那您為什么要成立商隊和他們通商呢,畢竟涉及到兵器,要是讓國王陛下知道了他不會高興的吧”。
來到領主大廳,大王子斯揮退了周圍的仆人,示意自己的老部下隨意坐。
“那些武器的品質都不太高,用來換戰馬很劃算,如果他們愿意,格拉斯人我也想要,格拉斯人可是天生的騎射手”。
大王子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眨巴眨巴嘴,好像對杯里的酒不太滿意。
“父親一直希望我能娶提利家族的長女為妻,為什么呢,因為要當國王手上沒有金幣可不行,而提利家族的金庫比兩個蘭尼斯家族的金庫加起來還要大,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溫特文?法蘭斯點點頭。
“政治婚姻嘛,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嗎”。
“各取所需?不不不”。
大王子斯連連揮手,對部下的回答并不認同。想起那一抹倩影,大王子的雙眼變得有些游離,但嘴里出的話卻出人意料的堅決。
“我愛的是黛西小姐,高庭的王后只屬于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黛西”。
黛西?黛西?哈頓?北境公爵之女嗎
溫特文?法蘭斯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
此時,大王子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溫特文?法蘭斯面前。
“溫特文?法蘭斯”
“在,殿下”。
“父親的年紀已經大了,我很快就會回王都去了,我之所以和你講這些就是想讓你明白商隊對我的意義”
大王子整了整溫特文?法蘭斯衣領,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的說道。
“我走以后,你就是萊恩郡的領主,不要讓我失望”。
領主?王子走后我就是領主?
嘩啦嘩啦---
鎖子甲甲片撞擊的聲音在空曠的領主大廳回蕩。
溫特文?法蘭斯單膝跪下,喉頭震顫,激動的回答道。
“遵命,陛下,必不負所托”。
不錯嘛,上道。
大王子面帶笑容,正要開口。
噔噔噔---------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誰呀,關鍵時候破壞氣氛-------
大王子有些不滿,語氣自然也不會太好。
“滾進來”。
吱呀--------
門打開了,進來的是一個普通的仆人,只見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物件。
“殿下,這是二王子給您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