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笙被告知樓上情況的時候,陳靚已經(jīng)站在計算機前翻看《地球樂園》NPC的信息庫,介于18歲到25歲之間,女,栗色中長發(fā),華國京城人士,這些人物特征,是他篩選NPC的前提條件。
雖然查找范圍縮小了,依然有1326個符合條件的NPC。
翻到后來,陳靚眼酸脖子疼。
在《地球樂園》里,玩家附近出現(xiàn)其他玩家,系統(tǒng)會主動提醒,可是,當玩家遇上一個NPC,系統(tǒng)卻不會把NPC的資料送到玩家面前,需要玩家自己通過溝通去獲取信息。
這也是陳靚抓錯NPC卻沒及時察覺的原因。
如果每個NPC頭頂有名字,他現(xiàn)在就可以把那個害他‘死亡’的罪魁禍首輕松揪出來!
陳靚磨了磨牙,最好別讓他找到!
不然,他非扒了那個仿生人的皮來做一盞燈籠!
白衍笙掃過虹膜踏進監(jiān)控室,除了那位蘇陽口中來公司鬧事的陳董公子,一眼就瞧見了自己這幾年在CR的對頭。
林穆正靠著邊上的監(jiān)控臺吸煙。
冉冉升起的煙霧,模糊了他臉上的神情。
這樣的林穆,看似散漫無爭,卻又不乏上位者的魄力。
如果CR沒有林穆,他這個CEO也就少了些掣肘。
要知道,在網(wǎng)絡游戲行業(yè),一個優(yōu)秀的CTO風頭絕對能壓過CEO,至少員工心目中的英雄,是林穆這種材優(yōu)干濟的總工程師,打個比方,如果明天《地球樂園》運行出現(xiàn)大差池,他開動員大會喊啞嗓子,都不如林穆往游戲控制區(qū)一站能穩(wěn)定人心。
白衍笙也知道,公司不少員工私下稱呼林穆為‘林神’,換言之,林穆已經(jīng)是他們在CR的精神支柱。
CR董事及高層對林穆日漸不滿,就是因為林穆的‘僭越’。
即便這份‘僭越’并非林穆主動去制造。
但只要林穆一天還是《地球樂園》的負責人,那么,其他人就不能對這款AR游戲指手畫腳。
近幾年,市面上出現(xiàn)不少新游戲。
其中不缺仿《地球樂園》的。
董事局已經(jīng)開始擔心,在不久的將來,《地球樂園》會從巔峰走向衰敗,所以他們迫切希望《地球樂園》能加入新的元素,吸引更多潛在玩家,在他們看來,如今的林穆抱殘守缺,不可能再幫CR更進一步。
所以,只有林穆離開CR,他們才能尋找新的CTO來完成《地球樂園》的升級優(yōu)化。
就目前來看,蕭霆,是林穆的最佳替代者。
……
林穆把手中煙頭按進臺上的煙灰缸,白衍笙就出現(xiàn)在他身旁。
“陳董這兒子也是好待遇,有我們林總工親自作陪?!卑籽荏习胪嫘Φ某雎暎骸疤K陽說這陳小公子就是個刺頭,我看他在你這里乖得要命,哪里需要我再跑一趟?”
不用林穆接腔,白衍笙又兀自道:“《地球樂園》運行這么多年,你就沒想過再構建一款新游戲?”
過了片刻,林穆才笑嘆:“已經(jīng)不是十幾年前,現(xiàn)在就算有這個想法,也沒那個精力?!?/p>
話語間,頗有幾分‘廉頗老矣’的感慨。
男人在他們這個年紀,求穩(wěn)往往是事業(yè)上的第一選擇。
白衍笙像是不經(jīng)意的說起:“我看公司那些董事,都等著你再寫一款能與《地球樂園》比肩的游戲?!?/p>
“開疆辟土這種事,還是要交給后面的年輕人?!?/p>
白衍笙不相信林穆真這般豁達,林穆卻離開了監(jiān)控臺,走到陳靚身旁:“還沒找到那個NPC?”
陳靚被問得窘迫,又不好沖林穆飆臟話。
要不是林穆,他根本進不來這里。
“栗色頭發(fā)的NPC有點多?!标愳n掃了一眼不遠處的白衍笙,以為對方來催促他們離開中央監(jiān)控室,加上自己也找得眼花頭脹,只好妥協(xié):“也可能……真是我記錯了?!?/p>
林穆抬手按在男孩肩頭,也讓陳靚煩躁的心緒褪去。
然后,陳靚又聽到林穆貼心的承諾:“至于你的賬號,回頭我讓技術部恢復好數(shù)據(jù)還給你?!?/p>
“不用了叔?!贝丝痰年愳n,已經(jīng)沒了來時的囂張跋扈,又看了眼白衍笙才繼續(xù)說:“那個號等級也不算特別高,我再注冊一個就是,我現(xiàn)在玩這款游戲已經(jīng)有經(jīng)驗,想升到原來的等級也不難。”
早就聽聞林白二人不和,他可不希望因為自己讓林穆一再被白衍笙拿住把柄,好歹林穆今天給他行了兩次方便。
被當成惡人看了兩眼的白衍笙:呵呵。
陳靚怒氣沖沖的來,兩手插袋哼著歌離開。
至于賠償事宜,只字未提。
送走陳靚,林穆直接回了辦公室。
遙控關上百葉窗,打開《地球樂園》的監(jiān)控投屏,他戴上耳機的同時,也追蹤到‘許諳諳’的位置。
……
許諳諳沒想到自己睜開眼,已經(jīng)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再后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華國。
在非洲經(jīng)歷的種種,就像她做的一場夢。
手臂腿上,也沒了鞭痕。
但她去觸碰自己手臂或大腿,還是隱隱作疼。
至于她身上,已經(jīng)換上干凈的浴袍,雜亂打結的頭發(fā)也順滑了。
許諳諳拉起被子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下面也是真空的。
正想著是誰幫她脫衣服洗的澡,外掛突然在腦子里問她:“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
許諳諳不打算理它。
誰讓這種龜縮掛在她遇上危險時又跑了!
掀開被子,她打算再去沖個涼,邁開浴袍下一雙白皙長腿,從床畔一蹦而下。
被浴袍帶一絆,摔趴在地上。
林穆檢查過‘許諳諳’的信息庫,確定沒其它問題,耳邊傳來一聲哀叫,抬頭瞧見‘許諳諳’正從地上爬起來。
“累贅!”許諳諳生氣,想扯掉浴袍帶。
發(fā)現(xiàn)浴袍帶和浴袍是連著的,干脆連浴袍也脫了。
然后,像一只小兔子蹦進衛(wèi)生間。
冷不防看到‘許諳諳’光身子的畫面,林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