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今后我們在佛山就稱王了,趕快請他進來。”沙河幫老大一臉激動。
不久后,沙河幫的人帶了兩個人進來,周風定睛一看,前一個身穿青衫,氣息強大之人,竟是嚴振東,而跟在嚴振東身后的另一人,是梁寬。
沙河幫在兩人進來之前,早就準備了一箱銀元,少說也有數百個。
嚴振東看到這些銀元,滿臉微笑,雙眼露出難以掩飾的貪婪,而跟在嚴振東身后的梁寬,則是表情復雜,貌似并不情愿踏入這個地方。
沙河幫老大見到嚴振東看著這箱銀元的那種貪婪表情,就知道自己能如愿以償,他拱手道:“嚴師傅好,聽聞嚴師傅武功高強,進寶芝林踢館,就連不可一世的黃飛鴻也傷在您的拳下,又聞嚴師傅今日,本來約了黃飛鴻于街頭比武,黃飛鴻竟不敢赴約。”
“今日我們想拜嚴師傅為師,這是一點小小的拜師禮,往后還有更多,還請師傅笑納。”
說著,沙河幫老大指了指旁邊的這箱銀元。
嚴振東貪婪的看了看這箱銀元,然后對著眾人點了點頭:“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師傅好。”沙河幫眾人叫了一聲。
嚴振東點了點頭,將梁寬拉了過來:“他是梁寬,以后梁寬就是你們大師兄。”
沙河幫的人看著梁寬,夕日在碼頭與梁寬還有周風打過架,他們又怎么會不認識梁寬,沙河幫老大一臉輕蔑的看著梁寬,說道:“哦~原來你是大師兄啊?”
說完他又轉身對著身后的手下說道:“唉~快叫大師兄。”
一眾手下拱了拱手,配合老大說道:“大師兄好…”
“阿欠~”沙河幫老大故意一個阿欠打斷一眾手下的喊聲,讓梁寬陷入尷尬的境地。
顯然夕日之仇,他仍舊難以釋懷,并未真的把梁寬當成大師兄。
梁寬拱了拱手,表情復雜的說道:“不敢當不敢當。”
“記著哈,他是大師兄。”沙河幫老大對一眾手下說完,又轉身對嚴振東說道:“師傅,我今天還有點事情,招呼不周您別介意,明天再跟您談開武館的事情。”
說著,轉身對一眾手下說道:“給師傅備大禮。”
一眾手下明事,將不遠處的那箱銀元端到嚴振東面前的桌上。
沙河幫老大抓了一把銀元,說道:“師傅,這些銀元是給您老人家開館用的,嚴家拳不用說,一定能橫掃佛山。”
接著,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席,對一眾手下說道:“來來來,一起敬師傅一杯…喝…”
一眾手下跟著他端起酒杯,與嚴振東一飲而盡,留下一個人站在旁邊,有些尷尬的梁寬。
半天沒吃東西了,這些家伙在自己眼皮底下好吃好喝,這對周風簡直是一種折磨。
周風明白,連正規的拜師禮都沒有,拜師只是一個幌子。
與其說拜師,何不說沙河幫在請一個打手,這可能才是沙河幫老大的真正目的。
至于說今日黃飛鴻不敢赴約,恐怕這些蠢蛋還不知道黃飛鴻以及一眾民團已經被衙門抓走。
下面一群人正喝得高興之時,一個沙河幫的人大聲說道:“師傅,您功夫這么厲害,連黃飛鴻都不夠您打的,您耍兩招讓我們見識見識。”
“好。”
嚴振東放下手中裝著酒的大碗,挽起衣袖,竟然真的耍起了功夫,而且為了討好沙河幫,竟如此賣力。
周風一臉不屑,練武之人,連最起碼的尊嚴都沒有,一個沙河幫的宵小讓他耍兩下,他竟真就像一只猴那般,在主人面前認真的表演起來,這種人不怪淪落半生,而不受人尊重,想必也是有很大的自身原因在里面。
這時,一邊看嚴振東表演,一邊喝酒的眾人像是狼嚎一般,不停地拍手叫好。
梁寬表情難堪,頓時忍無可忍,一拳將桌上的銀元打翻在地,大聲說道:“師傅,不要再耍了。”
沙河幫一眾人等停止了喧鬧,嚴振東也停下了武動的拳腳,場面頓時一片寂靜,嚴振東扭頭看著梁寬:“搞什么?”
梁寬大聲說道:“師父,這錢來路不明,想清楚再收徒弟。”
梁寬早知沙河幫的底細,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無惡不作,這錢不是收保護費來的,就是搶劫來的,自然不干凈。
“什么,這么侮辱我們。”沙河幫的人早就看梁寬不順眼,頓時站了起來,已是怒氣沖沖。
而梁寬也是一臉當仁不讓。
見事態有些嚴峻,隨時有可能都會動手,嚴振東走到梁寬身旁,一只手搭在梁寬肩上,小聲說道:“梁寬,在江湖上,什么事不差強人意,正所謂仗義每多屠狗輩,現在最重要的是在佛山打出名堂,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站出來為天下人主持正義。”
聽到這話,周風輕蔑一笑。
怪只怪梁寬太傻,現在竟然還看不透嚴振東的為人,狗改不了吃屎,這種人連最基本的武德都沒有,以后還指望他站出來為天下人主持公道?這簡直比什么笑話都還好笑。
嚴振東繼續對梁寬說道:“江湖啊,梁寬,把錢撿起來。”
梁寬一步步走到銀元散落的地方,蹲下身子。
而周邊的沙河幫等人也是起哄道“撿起來,撿起來,撿起來……”
“你真以為你是大師兄啊。”
“你只是個癟三。”
……
梁寬蹲下身子,把手伸向這些散落的銀元,此時他耳里聽到的全是沙河幫等人的起哄聲和嘲笑聲。
梁寬感覺自己已經快被逼瘋。
他將手中撿起的幾個銀元扔向起哄的眾人,捂著耳朵,大喊一聲跑向倉庫墻壁,拼命的用拳頭砸著墻壁,大聲說道:“打出名堂,江湖、江湖、江湖……”
而其身后的一眾則哈哈大笑。
之后,沙河幫老大對嚴振東說道:“師傅,我有點事,先走了,他們陪你喝。”
沙河幫老大帶著幾個手下離席而去,預知到沙河幫老大要干什么壞事的周風輕輕沿橫梁爬去,從倉庫側面未封閉處一躍而下,以周風現在的實力,已經可以做到悄無聲息。
他悄悄的跟蹤在沙河幫幾人身后。
他發現沙河幫等人離去的方向,正是關押婦女的倉庫。
周風于側面窗子監視著沙河幫等人,只見沙河幫老大命令其手下打開關押婦女的囚籠,一眾婦女全都被束著雙手,綁在猶如牢房的囚籠柱子上。
沙河幫老大命人將十三姨拉出來,對十三姨狠狠說道:“賤婦,開槍打我?晚上就送你去金山。”
沙河幫老大的手臂之前中了十三姨一槍,現在還用繃帶捆著。
十三姨怒瞪著沙河幫老大,毫不示弱。
之后沙河幫老大伸手捏著十三姨的臉,說道:“你很恨我吧,我想嘗嘗你的肉味兒,要不要加點調料調味兒啊?”
十三姨一口唾沫吐在沙河幫老大臉上。
沙河幫老大頓時發怒,一把掐住十三姨脖子,大聲說道:“到時候你伺候那些又丑又臟的美國佬,你就會想念我…”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像是感覺一陣風掠過,已經有人鐵鉗一般抓住他的手,此人的力道甚大,他感覺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捏斷,鉆心的疼痛,使得他握住十三姨的手不得不松開。
這時,他只看到周風一張臉在對著他冷笑,淡淡說道:“讓你活到今天,真是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