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杭倒吸一口冷氣,感覺自己的拇指被利刃劃得生疼,心里居然升起了些許的委屈。
眼前是一片漆黑,這樣的場景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從小到大除了自己的家人就只剩下席城會在這種時候給自己照亮一盞燈。
居然又想起了席城。
陸知杭心里突然就煩躁起來了,伴隨著煩躁一起的是過去的種種回憶。
回憶里是結婚的那三年,總是帶著微笑看著自己的席城,在知道自己夜盲后把別墅各個角落都裝上明亮的夜燈的席城,在和自己吵架冷戰時依舊會準時回到自己身邊怕自己孤獨的席城。
那么多,全是他舍不得丟掉的東西。
“陸知杭!”
突然店門外想起一聲叫喊,很熟悉的聲音少了幾分平日里常見的溫和,多了幾分緊張。
陸知杭轉身,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
程靖遠接著店外一丁點的光芒看見了蹲在店里的陸知杭,他慌忙拿出手機打開屏幕點開了手電筒模式,借著光他再一次看向了陸知杭,卻在看到那個人的一瞬間心里抽疼起來。
他怎么在哭?
程靖遠的腦袋里嗡嗡作響,立即推開門沖了進去。
因為停電,店里的暖氣不再供應,程靖遠推門進來的時候,一陣凜冽的寒風卷進來,凍得陸知杭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同時他也隱約看見了黑暗中突然出現的那束光,仿佛很多年前突然照亮的他人生的光。
“……席城。”陸知杭喃喃自語。
程靖遠沒聽清他在說什么,以最快的速度沖到了陸知杭的面前:“陸知杭,你怎么了?”
陸知杭聞言猛地回過神來,反應過來是程靖遠,頓時有些尷尬:“啊,老板,你怎么過來了?”
程靖遠沒時間回答這個問題,他看見了陸知杭手上的傷口,傷口不深但是挺多的,都往外滲著血,觸目驚心。
“怎么回事,摔壞了你還去撿什么,明天再收拾也是一樣的啊,你是不是傻!”程靖遠也是氣得糊涂了,沒多想就呵斥道。
陸知杭眨眨眼睛,眼睛還有些失焦,這是他第一次聽見程靖遠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有點嚇人。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在找鑰匙,鑰匙掉了,不能關門了。”
程靖遠一時啞然,手電筒在地上掃了一圈,在一塊很大的瓷片下看見的鑰匙的影子,便把鑰匙撿了起來,順手拉起了蹲在地上的陸知杭幫他擦掉了眼淚:“找到了,你別碰,走,我帶你去醫院包扎一下。”
“不用了,傷口不深,我回家就消消毒就可以了。”陸知杭沒想到自己剛才居然哭了,有些尷尬地說道。
“不行,你必須跟我去醫院。”程靖遠沉下臉來,把陸知杭的衣服裹在他身上,說話聲音也有些發冷。
陸知杭欲言又止,但又害怕程靖遠生氣,只能妥協。
程靖遠攔著陸知杭的肩,拉著他的手腕,不讓他碰自己的手,帶著他上了自己的車一路開往了醫院。
傷口處理完后,陸知杭接著醫院明亮的白熾燈看程靖遠,感覺似乎從剛才開始程靖遠的臉色就很不好,他有些但是程靖遠是不是生氣了。
“看著我做什么?手疼嗎?”程靖遠感受到了陸知杭的目光,轉過頭來看他,伸手拉過他纏著繃帶的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