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達良看到張家父女,你來我往,十分精彩,很是過癮。
他說:“小環,還是三級文明好,至少沒有和親這么一回事。在古代啊,國與國和親,家族與家族之間和親,門當戶對則是民間和親的方式。”
手環:“自古以來,和親效果都不大。別說三級文明,就算到了一級文明后期,和親就不存在了,因為根本沒用。”
鄧達良搖頭嘆息:“張老狐貍呀,你這是何苦呢?與大王子和親,有必要嗎?這大王子是個變態,你硬要把女兒嫁給他,豈不是把女兒推進地獄嗎?”
手環:“這個年代,他這種想法十分自然。”
鄧達良想了想,贊嘆道:“張玉妍堅持保密協議,講信用,意志堅定,倒是一個優點。畢竟是天才,天才總是有個性的。”
手環:“嘿嘿,她有信用嗎?看看她怎么對待你的前身。雖然她沒有害唐大康,還希望唐大康平平安安過一輩子,但畢竟從不關心唐大康。”
對于這點,鄧達良倒是理解:“小環啊,你想想,這張玉妍是第一女天才,怎么能忍受一個大傻瓜。就比如,大傻瓜是一級文明,天才是三級文明,根本無法調和啊!”
手環:“嘿嘿,你理解她?”
鄧達良:“非也,非也,不是理解,乃實事求是也!”
且說李信走進客廳,向張同溫作揖:“丞相大人蒞臨,幸甚幸甚。來人,再上好茶。”
張同溫淡淡一笑:“茶就不必了,已喝不少。來,王子,請坐。”
李信坐下:“丞相大人,實在抱歉。昨為制作鵝毛筆,太過投神,居然不知時光飛逝,致使張小姐沒有及時回府。這件事,怪我,怪我。”
張同溫笑道:“哪里,哪里,小女玩性過重,我是知道的。只是,小女加入鵝毛筆股份一事,實在過于匆忙。我想,這個股份,丞相府退了吧。”
他在意的當然不是一萬兩銀票,而是入股的象征意義。張玉妍認了股份,就等于丞相府加入十三王子一派了。
李信笑道:“可以,完全沒問題。”
強扭的瓜不甜,他是明白的。
何況,不管結果如何,張玉妍與張同溫先后進入十三王子府,是事實,而且時間恰恰好,一個是黃昏,一個是天亮時。這么巧妙的時間,大王子一派,能不生間隙嗎?
這一仗,李信勝了一回合。
張玉妍生氣地說:“這一萬兩銀子,不是丞相府的,是本小姐的。不管如何,這個股份,我入定了,誰也不能改變我的主意。”
說罷,她怒氣匆匆地離開,張同溫連聲呼喝,都叫不住。
李信淡淡一笑:“丞相大人,張小姐心靈手巧,是制作鵝毛筆的高手。我看,除了鄧大師,就算她厲害。來人,上鵝毛筆。”
綠香走了進來,手里有一個托盤,上面有三支普通鵝毛筆,一個小木盒,還有一硯墨汁,一張紙。
她把托盤放在桌子上,鞠躬,退出去。
“丞相大人,請看,這些是張小姐制作的鵝毛筆。”李信抓起其中一支普通鵝毛筆,遞給張同溫。
張同溫接過,觀察一看,發現與在祭壇中的鵝毛筆大同小異,不以為意:“鵝毛筆,不堪用,易折易斷。”
李信淡淡一笑:“丞相大人,請試寫。”
張同溫本不想寫,但李信怎么說也是王子,不能駁對方面子。
他用鵝毛筆蘸了墨汁,書寫起來,還故意加大力氣。
可是,他發現這筆很硬,不折不斷,與之前在祭壇使用的鵝毛筆區別極大。
他怔了怔,開始認真書寫,把生平最得意的一首詞寫出來。
鵝毛筆仍然完好無損。
李信夸道:“丞相大人,你的字與詞,天下一絕啊!”
這倒不是假話,張同溫的書法與詩詞造詣,鼎鼎大名,外人難求一幅字詞。
張同溫不由說:“好筆,好筆。老夫這就奇怪了,同是鵝毛筆,為何一夜之間,新筆就變硬,變得更容易書寫了?”
“得鄧大師傳授,改變了制筆工藝。”李信微笑。
“如何改變?”張同溫好奇地問。
“丞相大人,我答應過鄧大師,必須保密。”李信作揖。
“這倒是老夫唐突了。”張同溫微微一笑,“這筆好是好,只是顯得簡陋,只適合普通讀書人使用。”
李信淡淡一笑,打開木盒,里面是三支精裝鵝毛筆,高級版。
張同溫一看,眼中精光一閃,很是意外。
“丞相大人,這是精裝版鵝毛筆,適合有錢人使用。”李信抓起一支,遞給丞相,“這支是02號,出自鄧大師之手。因為第二支鵝毛筆,所以編號02。至于01號,我將獻給父皇。”
皇帝用01,丞相用02,十分合適。
張同溫仔細觀察著精裝鵝毛筆,反來復去地看:“妙,實在是妙。好看,好握,大氣。這圖案喜氣,令人心情愉快。咦,這兩個是什么?難道是王子所說的‘02’?”
李信笑道:“這是新數字,鄧大師發明的。”
“新數字,鄧大師又有發明?”張同溫愕然,“能不能全部寫出來?讓老夫欣賞,欣賞。”
“非常抱歉,在專利法出來之前,新數字不能外泄。”李信作揖,“這是發明人鄧大師所要求,必須遵守。”
“發明法,想要確立,談何容易。”張同溫搖搖頭。
李信淡淡一笑:“丞相大人,根據鄧大師推算。一時我紅朝確定專利法,鼓勵發明,財政收入將不斷增加,而且不會損害國民利益,反而讓國民更富。”
張同溫不以為然。
李信嚴肅地說:“鄧大師說,專利法實行后。第一年,增加三百萬兩銀子進入國庫。第二年將達六百萬兩,第五年達到五千萬兩,第十年將達一億兩銀子。”
“什么,這么多?”張同溫駭然。
他身為丞相,非常清楚如今國庫收入,每年是三千萬兩,經常捉襟見肘。
專利法實行,第一年的收入,就有國庫的十分之一,何等駭人。
每年快速增長,第十年居然達到一億兩白銀,這何等恐怖啊。
“若是丞相實行‘專利法’,必然利國利民,萬古流芳!”李信認真地說,“這句話,是鄧大師說的,我也相信。”
“不可能,鄧大師在吹牛,一定吹牛。”
張同溫呼吸急促,對于一位丞相,“萬古流芳”絕對是極大的誘惑。
李信淡淡一笑:“鄧大師說了,若是丞相不信,盡可計算。”
“這個,如何計算?”張同溫不解,“專利法還沒實行,無法計算。”
李信指著鵝毛筆:“就用它來計算。我們紅朝,十八億人,需要鵝毛筆的人約一億,每人一年至少用兩支,就是兩億支。每支筆批發價四文錢,請丞相算一算,一共多少錢。專利稅百分之二十,又是多少錢。何況,這只是一年,如果是三年,五年,十年呢?另外,如果推行到四大帝國,又是多少錢呢?”
張同溫心算一下,頓時駭然,小數怕大計,厲害啊厲害,小小鵝毛筆,僅僅在紅朝,一年內上繳二十萬兩稅銀,毫無壓力。如果推行到其他四大帝國,更是驚人。
這只是一年啊。
看來,“專利法”必須實行,必須由他主持,必定流芳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