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口領的淡藍色收腰中袖A字連衣裙，是程子枚的風格，已經瘦到100斤以下的程子文，穿上倒是也剛剛好。

搭配著去年孔漠送給程子文的那條施華洛世奇的項鏈，項鏈的長度剛好搭在鎖骨上，在胸口大片裸露的皮膚上散發出撩人的曖昧氣息。

有一定飽和度的妝容倒是把程子文的皮膚顯更白了，程子枚從自己耳朵上摘下來直接掛在她耳垂上的小珍珠耳環，更是把她顯出溫柔的味道。

孔漠見到程子文的一瞬間，只是覺得程子文氣色挺好的，完全沒有連續加班的倦容。說不出來哪里變化了，就是覺得整個人散發出來的女人味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在火鍋店的氤氳中，倒是顯出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不過一想到待會兒要吃火鍋，程子文就對自己晚上定了一家火鍋店表示后悔不已，口紅是保不住了，吃火鍋也不能披頭散發吧。

不過也不管了，能美多久算多久吧。

就是這簡單的收拾，對程子文的自信心提升度確實極其明顯的。一個小時前還覺得自己整張臉上寫著衰字的她，被dora夸的無比自信，恨不得馬上穿上高跟鞋就去參加選美比賽。

所以，某種程度上，女為悅己者容這件事情，放到現代社會，好像也并不完全成立。現代女孩們，不再是為了取悅他人變得更好了，討好自己，才是正經事。自我的滿足帶來的精氣神變化，是比僅僅皮囊的變化帶來的效果好一萬倍。

“不像是連續加班后的臉啊。發而像是剛休假回來。你該不會是偷偷跑出去玩了吧。”孔漠打趣。

“年輕，沒辦法，就是好啊。”說完這句話，程子文突然覺得好像有點映射什么，趕緊閉嘴，叫來服務員，埋頭點菜。

“項目怎樣？”和以往一樣，聊天又是從工作開始。

“上線了。”

“我最喜歡來這家了，火湯火辣刺激，清湯又很鮮甜。”菜一上來，程子文就直接把頭發綁起來了，就顧不得dora給她說，要散開頭發，才能顯現出女人味。算了，想要完成“勾引”孔漠這件事情，不用急在今天了。

“你不是沒在四川生活過么，怎么就這么能吃辣啊！”孔漠對麻辣的東西沒有太多好感，但是這些年還是默默的陪著程子文出來吃了無數次火鍋。

“沒辦法啊，有個愛吃麻辣的四川媽，遺傳的。”

“慢慢吃，別燙著了”孔漠嘴上嘲笑她，還是然不住給她不停的撈菜。

程子文不是沒有想過找一家孔漠喜歡的餐廳，比如西餐廳或者粵菜，但是想想，又覺得太刻意了。只有吃完火鍋，才能讓她自己滿血復活。只有滿血復活之后，她才有勇氣，直接面對和孔漠之間的糟心事情，然后面對面的說清楚。

還沒有等程子文先發問，孔漠反倒是忍不住了。

“小蚊子，你現在有在交往，嗯，或者有好感的男朋友了么？”

“啊……好燙……”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個問題嚇到，從鍋里撈出來的一塊牛肉還沒有吹一吹就放進了嘴里，舌頭都快被燙的麻木了。

孔漠趕緊遞過去一杯冰水。

一口干掉半杯冰水壓壓驚，程子文總算是緩過來了。

“我一個有夫之婦，你問這種問題，是不是不太合適啊。”程子文也開始學會了打太極。

“小蚊子，我是很認真的在問你！”孔漠把筷子放下，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程子文的眼睛。

周圍熙熙攘攘，筷子、碗和鐵鍋碰撞出來的叮叮當當的聲音仿佛提醒著程子文，這里不合適這里不合適，可是，既然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不往下接，好像也并不合適。

Dora的聲音在耳邊回蕩：想得到就爭取，盡到最大的努力，最后得不到，也不會遺憾。

放下筷子，直接迎著孔漠的眼光，程子文心里咯噔了一下，這個男人，她要爭取。

“漠哥哥。這兩年多的時間，咋們都在逃避，現在咱們就真正的正式一次吧。你和秦卿的事情，我找過陳大有了，也知道的七七八八。”程子文耳邊突然響起程子枚的聲音，要干干凈凈清清白白的在一起。咽了咽口水，說：“如果你想和秦卿在一起，咋們就盡快離婚，我也可以干干凈凈的重新開始。”

程子文沒有說后半段，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能不能也全身心的投入，和秦卿切斷的干干凈凈，我要的是坦坦蕩蕩的在一起。不是曖昧，也不做備胎。

孔漠有點震驚，他不知道程子文找過陳大有，也沒有想到程子文會這么快攤牌，希望結束那張婚書。

他以為一切都還可以在這種曖昧中繼續往下，毫無壓力的往下。

“小蚊子，我本來今天也是想和你都說清楚的。但是沒有想到你都知道了。”孔漠自己苦笑，程子文真的長大了啊。

“秦卿那邊怎樣，我管不著也不想管，我只在乎你的態度！”程子文沒有退后的意思。

“你讓我再想一想……”孔漠還繼續打太極。

“漠哥哥，我已經24了，不是小孩子了。我想真正開始屬于自己的愛情，不想再這樣不明不白了。”

“小蚊子……”

“如果你沒有想清楚，咋們可以不用那么著急去離婚。但是你至少給我一個答復，我們還有機會嗎？我們可以在一起嗎？”后來回想起這一刻的時候，程子文也覺得自己很“可怕”，簡直就是把工作中和老板PK方案的勁頭拿了出來。

面對程子文的窮追不舍，孔漠堅定的看了看眼前這個從小陪伴長大的姑娘，斜眼瞥了一眼手機上正在打過來的電話，上面出現兩個字“秦卿”。說了一句讓程子文等待很久的話：“我們試著開始吧！我和秦卿會盡快整理清楚！”

孔漠如此堅定，倒是讓程子文沒辦法接招了，她沒有想到，她好不容易從被動變成主動之后，收效居然如此之外，恨自己沒有找點找程子枚這種知心姐姐聊。

不知所措的拿起飲料，也沒有用吸管，就是端起來對著杯子喝了一大口，嗆的咳嗽的上氣不接下氣。

孔漠看到程子文這幅摸樣，又好氣又好笑。趕緊起身給她拍背。

雖然憧憬這一天憧憬了很久，但是突然從兄妹身份正式的轉化為戀人身份，兩個人都還是有那么點不習慣，送程子文回家的路上，孔漠默默的開著車，程子文一會兒看窗外，一會兒若有若無的看孔漠，感覺一切都還是一場夢。

看出了程子文的不自在，孔漠突然伸手握住了她放在腿上不知所措的手，緊緊的捏了捏。

我的小蚊子啊，當你說出來想要放開手去尋找自己的愛情的時候，我就突然心疼了。我不能放開你，不能！你只能是我的！

孔漠知道，是自己的得失心在驅使自己，但是，這一刻，和程子文的這個開始，讓他得到了長久以來未得到平和與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