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王莎莎到了。”
“讓她進來。”犀越心不在焉地翻開桌上的文件。
關門聲,腳步聲,他知道,王莎莎正朝自己走來。
“尊敬的冥王大人,打擾了,我來給您送亡靈直播組的賬本。”
聲音中透著一股緊張。
裝什么裝。犀越心中厭惡,不想看她的臉,一把接過賬本,低頭翻閱。
王莎莎尷尬地站著,如芒刺在背,手不知往哪兒放。
她歪著頭,偷偷打量犀越,內心‘土撥鼠式’咆哮:啊啊啊啊啊——
冥王大人看起來好年輕!!好帥!!好像歪果仁!!
眉峰如兩重黛山,從容不迫地斜飛入鬢,傾護一對琥珀色的眼眸,干凈亮碧,勾魂攝魄,透出高貴不可一世的傲然。
高挺的鼻梁,如一輛俯沖的云霄飛車,讓人躲無可躲,只能一頭撞進他的甜蜜陷阱。
豐潤的唇,“美人溝”下巴,涌動的喉結,全都是取向狙擊,像極了顏值巔峰時期的裘德洛。
神顏啊!如果帥能治病,他不知拯救了多少不嗨森的女施主……
王莎莎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別露出癡態,可眼睛就跟鎖死在冥王身上似的,怎么挪都挪不開。
好在,她沒忘記自己是干嘛來的。暗自祈禱,希望賬目不要有什么問題。
犀越看得很認真,也很快。每月親自看亡靈直播組的賬,自有他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
亡靈直播組表面上是新聞署的分支機構,實際上由他本人垂管。這也是他把王莎莎分過去的原因。在那兒,即便搞出天大的動靜,自己都能兜著。
過了會兒。
“好,沒問題,你拿去吧。”
他將賬本遞回,一不小心,跟王莎莎來了個對視。
這次他清楚地看清了她。
她的笑靨宛若春波,漾入他眸心,撫平了他微微蹙起的眉頭。
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完蛋了。
徹底完蛋。
世間的情劫,總能不費吹灰之力瓦解掉你的防備,無論你怎么捶胸頓足改過前非,也逃不開TA設下的五指山。
明明看過王莎莎的照片,確定內心毫無波動;
明明將她的簡歷爛熟于心,知道她多么不堪一擊;
明明口中憋了無數丑話,隨便講都能造成內傷。
可在看到真人的那一刻,他胸中忽然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愛慕,像決堤洪水傾瀉至全身,玩兒命地炙烤他冰封的心臟,滾燙到無法抑制洶涌的心跳。
“嘶——”
他熱得發出哀鳴,右掌緊抓心口,起|勃頻率與大腦形成強烈共鳴,震得雙耳嗡嗡作響。
犀越以為自己要死了,被情劫給害死了。他的神志開始不清,每一根骨骼都仿若要跳出可憐的軀殼。
賬本還沒來得及交到王莎莎手里,就脫力掉到桌上,他重重往椅背倒去,卻坐不穩,神態痛苦不堪。
“冥王大人,您怎么了??”
這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王莎莎驚叫一聲,本能地想沖過去扶他。
冥王卻發出低吼:“別!你別過來!”
太羞恥了。
犀越厭惡自己,在緊要關頭,居然萌生沖動,身上起了不可描述的反應。
該死!!這都多少年不曾……
傻女人還在靠近,很快就將繞過辦公桌,將他的秘密一覽無余。
電光火石間,犀越只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被她看到!!不然我的一世英名就毀了!!
他迅速拿起桌上的空茶杯,往底下一罩……
“嗷嗷!”
疼痛的滋味,想必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他以為杯子是空的,卻不知,高熱為他重新沏了盅熱茶!
這下可好,潑到身上!
怎么淡定??
怎么蛋定??
火上澆油!
“高、高熱……呼哧呼哧……”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我恨你恨你恨你!我要扣光你一整年的獎金!!
王莎莎被他的表情嚇到,只當他不小心打翻了茶,連忙掏出手絹幫他擦,被他狠狠推開。
他瞥見王莎莎繃緊的衣扣,聞到她身上淡雅的香味,更加yu火難耐,用盡全部意志力,才壓抑住想占有她的念頭。
“你!!”
犀越眸心泛出紅色,如一輪升起的血陽:“快出去!否則我殺了你!!”
他沒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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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墻之隔的郭濤,握緊對講機,冷汗流了一背。
現在冥王不知是中毒還是受傷,臉色通紅,已栽倒在地。
很顯然,他中了王莎莎的奸計,性命堪憂。
韓千旗的語氣近乎冷酷:“郭隊,我隨時能執行狙擊。”
“別輕舉妄動,還沒接到命令。”
按預定計劃,冥王只需要做簡單的手勢,就等于下令抹殺。
屆時,郭濤會跟突擊組一起破門而入,先確保冥王的安全,再確保王莎莎被擊斃,務必將影響降到最低。
就算王莎莎有本事解決掉他們所有人,逃出辦公室,潛伏在這層樓的其他隊員,也會讓她插翅難飛。
等待的每一秒,都是煎熬。全體人員神經緊繃,不發一語。
然而,他們卻始終沒有盼到犀越下令。
監控畫面中,犀越就坐在地上,看著王莎莎驚慌失措地拿回賬本,轉身離去。
在她開門的那一刻,高熱、高冷二位秘書同時沖進辦公室,跑到犀越身邊。
犀越十分虛弱,像遭遇了一場心梗,滿頭都是汗,嘴唇被咬得發紫。
“大人,您哪里受傷了??”高熱很揪心。他以為冥王剛才叫他名字,就是在呼救。
“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犀越睥睨了他一眼,轉而對高冷道:“我沒受傷,就是身體不太舒服,需要休息。”
高熱被晾在一邊,像失寵的侍女,只能干著急。
高冷略微安心,將他扶到椅子上,擦掉他額前細密的汗水,取下他的領帶:
“好,我會為您取消下午的日程,送您回府。”
郭濤急匆匆地走來:“大人,王莎莎,你就這樣放她走嗎?要殺她,就趁現在。”
犀越一臉疲態:“不用。她……不會威脅我的生命。我現在很累。你下去吧。”
“是。”
郭濤有點訝異,但也沒說啥。他將大部分人馬撤走,只留五名警衛守在門口。
“大人,就是她嗎。”高冷沒有指名道姓,但誰都知道他說的是王莎莎。
“我想是的。”‘劫后余生’的犀越心有余悸:“我之前小瞧情劫了。沒想到,它能輕易控制我的情感。遇見王莎莎之后,我好像……變得完全不像我……”
高冷的臉,如結了一層薄霜。他又變回原來冷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