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發生了不少怪事，令王莎莎不得不警醒。

所以她接到求助電話，便心急火燎地趕到sea說的那個地址，生怕朋友遭遇什么不測。

熟料，那是一個小酒家的地址。

房牡丹同學屁事沒有，在那兒好吃好喝的，喝得酩酊大醉，對著空氣說胡話。

唐畫坐在她旁邊，偷偷將礦泉水兌入空酒瓶，糊弄sea。

“誒，你怎么在這兒？”王莎莎問。

唐畫苦笑：“還不是跟你一樣，被一通電話詐來的。你來正好，我還發愁要怎么送她回家呢，醉得住哪兒都說不清了。”

“她該不會把咱們群里的人都叫過來吧？”

“沒，好像她只存了咱們倆的電話。”

王莎莎坐下來，看了眼sea稀里糊涂地寒磣樣兒，嘖了聲。

“唷，你來啦，莎莎！比心！”sea這才注意到王莎莎，湊過來要親親。

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王莎莎蹙眉，用手點住她額頭，不讓她靠近自己，轉頭問唐畫：

“她怎么醉成這樣？”

“唉，她剛才抓著我訴苦，我大概聽出了個所以然。喝酒不？”

“喝點吧。跑過來口干舌燥。”

唐畫將下酒菜推到王莎莎面前，叫老板再上兩瓶啤酒。

“好像是去了很多家公司，試鏡都失敗了，沒拿到合約。不然，就是讓她重新從練習生做起，出不出道憑運氣。”

王莎莎接過店小二送來的酒，倒了兩杯，跟唐畫碰了杯子，介紹來龍去脈。

“sea之前來我們單位來著，看了亡靈直播，陽間那邊的人都快忘記她了，所以有點受打擊。她想在冥界東山再起。沒想到……”

唐畫將剝掉的瓜子殼推到旁邊，“做偶像哪有這么容易，機遇和伯樂都很重要，她的實力雖有，但現在做這個夢的年輕人太多了，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青睞。”

兩人對怎么混娛樂圈都不了解，自然不可能幫sea出主意，只能精神上支持她。

“怎么樣，最近有什么新鮮事？”唐畫跟她嘮嗑。

王莎莎忽然想起來：“我還真有件事想拜托你。你不是在法院工作嗎？認識的人多，能不能幫我查查斯坦的資料？或者，查一下他現在的住址？”

“斯坦？哪個斯坦？”唐畫想了想，恍悟：“該不會是那個跳踢踏舞的奇怪老師吧？”

“對對對，就是他！”

唐畫故作詫異，開玩笑地說：“該不會，你喜歡那種神神叨叨的老頭？”

王莎莎挑眉，正色道：“別胡說，我找他有正事。斯坦老師現在已經不在難得糊涂書院工作，憑我自己的力量，根本無從找起。”

唐畫避而不答，反問：“你找他干嘛呀？當糊涂僧嗎。”

無奈，王莎莎只得將《糊涂的最高境界》里的秘密透露給她。

“我覺得這本書非同小可，你要幫我保密。”

“那是當然。是很不尋常。”唐畫顯然被勾起了興趣，“書你帶來了嗎，我也看看呢。”

“沒帶，放家里呢。再說，里面的文字是蝌蚪文，你也看不懂啊。”

“所以你通過那種古老的文字，看到了一個叫溫玉嬌的女人的日記？”唐畫覺得事有蹊蹺，“莎莎，這本書里，該不會有鬼吧？”

“你就別嚇我了。本來我就很忐忑。”王莎莎瞪她一眼，“就我觀察，應該不是那種邪門的書，就是有人在書里加了禁制，留存了自己的一些記錄。”

“我懂了，所以你要查斯坦。”唐畫頷首，分析道：“那本書，是斯坦寫的，按理說，他應該知道書里有什么內容。不然，就是那個叫溫玉嬌的人偷偷將文字藏在里面。”

“我傾向于你的第二種說法。如果斯坦知道書里有禁制，應該不會就這么送給我。”王莎莎轉入正題：

“我什么都告訴你了，現在，你可以幫我查一下了吧？如果能查到斯坦跟溫玉嬌的關系，就更好。”

唐畫哈哈大笑：“妹子，你當我是什么大官啊？我只是個助理審判員，怎么有調個人資料的權限。”

“就不能想想辦法么？拜托一下前輩，或者，問問警局的人。”王莎莎急切道：“除你之外，我不知道還有誰能從官方渠道幫我查到消息。我實在是很想找到斯坦，當面把問題說清楚。如果溫玉嬌對他很重要，我還得把書還給人家。”

“你別心急。”唐畫安撫道：“我會想想辦法的，但需要一點時間，而且不保證能有結果。”

“謝謝。請重點查查斯坦以前是不是上過電視。或者，他是不是跟保潔公司打過交道。如果查不到這些，給我他的住址也行。”

“好。”

小酒館里，只有sea一個勁兒“噸噸噸”地狂喝，其他人都邊喝邊聊。

隔壁桌有人喝高了，開始小聲議論冥王犀越的八卦，王莎莎聽見，不由得豎起耳朵。

“犀越據說是族長的私生子，不知他母親是誰。還有人說，他跟族長沒有血緣關系，之所以留在家族，是因為他母親是犀照心愛的女人。總之，他的身世有點神秘，官方給的說法，他是犀照的小兒子。”

“難怪，犀越雖說表面上看起來風光，但似乎跟長老們的關系并不怎么樣，他當選冥王我也很意外。”

“有傳言說，他的技能，不是到了年齡抽簽分配的，而是天生自帶的。”

“天賦異稟，難怪犀照對他呵護有加。一般特權階層的人，到了時間，是可以含著金鑰匙去投胎的，也可以尋仙問道，得到生仙，去往極樂世界。犀照有7個兒子，要么生仙要么去陽間歷練，唯獨把犀越留在身邊，積累造業績效，助他走上仕途，一路升遷。”

“有這么強的背景，將來肯定是要往天界走的。要我也這么好命就爽了……”

王莎莎心不在焉地抿酒。

回想起那天，在管制區快速甬道前，犀越坦白自己從未去過陽間時，落寞的樣子。

他應該不是不想去陽間，而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王莎莎想。

時候不早了。

因為是周五，很多人明天不用上班，所以到了打烊時間，食客們還是賴著不肯走。有的醉倒，不省人事，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