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看了很久關于這場戰斗。凡人們也失去了一開始的驚慌,不過并不是因為適應了,而是從來沒有這么近距離的感受過這種場面,所以大多數是嚇得失去了行動力。
天上的人也看了很久,邐漪門的人早就躲開了戰團,雖然常言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但是對于寧柯一上來的舉動來說,似乎這個朋友是做不成了。
這次幾人前來,是因為華胥府的眾人蠱惑民心,還打人搶了地方。幾人前來征討也是順理成章。這個恩怨,說大雖大,但畢竟也沒有真的血濺四方。就算最開始的那道劍氣挨個實在,也不過是重傷而已,并沒有痛下殺手。
但是寧柯則不一樣,那一上來的手筆,那道白雷就算沒挨在身上也知道是死定了。多虧了這華胥府出來的神秘小姑娘。
所以在蘭道人看來,事情一碼歸一碼,搶人地方,雖說可惡。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弱肉強食。人家打了你,你若是有本事打回去就行了。打不過就要自認不如,打的過了那你怎么處置對方也不會有人說三道四。
但從那道白雷下一并救下了眾人,雖然說不清楚對方到底是順手,還是有意救下他們。但救命之恩這事是確實有的。
邐漪門的幾人先前剛穩住陣腳,這回寧柯再次攻過來,蘭道人心理一沉,暗道也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這個恩怨,就在這了解就好”蘭道人沖著身邊的幾人說道。
的確,這個恩怨確實很復雜,雖說華胥府救命是真的。可這個面子上!是真的掛不住,這要是傳出去了,豈不是說邐漪門全是些廢物,還需要仇人救命。這個老臉丟不起,但是....
蘭道人看了看剛才趕來的蔚林徐,心里盤算著:“這個小伙子為了追求自己的弟子青竹。放著好好的緊風閣二公子不當,非要來自己這個門派當一個外門弟子。這份真誠,可以說是十分感動了。不如.....
無需多說,蘭道人心理一番活動之后,就看著蔚林,雖然沒說話但是眼神中的意思十分明顯。蔚林徐是個機靈人,哪里不懂什么意思。一抱拳說了句“弟子知道了。”就往寧柯過來的方向奔去。
“狗賊,竟然對一個弱女子動手!我邐漪門豈能坐視不管。”蘭道人看著沖出去的蔚林徐,急忙補了一句。這話說的時候還用上了擴音手段,就連底下的凡人都聽了個清楚。
“惺惺作態”就連底下的九兒都看不過去了,吐槽了一句。
聞非文倒是覺得有意思,不過十分好奇這蔚林徐不是緊風閣的二公子嗎,怎么就成了邐漪門的人了。于是就問了出口。
一旁的席晚雨一笑,回答道“這蔚林徐追求邐漪門的女弟子,于是便做了這外門弟子。”
聞非文明白了,點了點頭,一旁的九兒也不知道是看的無聊還是什么,隨口就說著“席姑娘這差事當的好呀,這么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知道。”
九兒是開玩笑,卻沒有看到席晚雨眼中聽完突然一陣警覺,不過轉瞬即逝了。這一瞬間的神色至少有兩個人注意了。一個是聞非文,另一個是無聊到已經蹲在地上玩土和螞蟻的白一。
寧柯此時心里正在罵那小姑娘狡詐,離得竟然這么遠,自己如此速度都害得幾個瞬息才能到達。卻沒想到不知道被哪個老道士就一陣吼,隨后就在半路上看到了攔路的蔚林徐。
心里又罵了一句街,卻想著今天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日子,還有人趕著送死。殺一個也是殺,兩個也是宰,反正是些修真的。就算是跟界外的界哨有些什么關系,自己這個界內執事組的人也不會放在眼里。
緊風閣二公子蔚林徐,修真界翹楚,為人機警。但是人狠話不多,凌立空中,有風吹得頭發逸動。此時聞非文才見到,蔚林徐的法寶是一把橫刀。
也不知道是在想事,還是為了耍帥,蔚林徐凌立在空中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閉上了眼睛。聽著寧柯來的方向,耳朵攢動。心里還說:“這家伙怎么飛這么慢,這都多久了。”
聽著寧柯來的方向,蔚林徐拔刀。虛空斬去,聞非文仗著自己的目力看到一秒竟然連出十數刀,卻知道其實遠不止這個數字,只不過自己沒數出來。如果是只有瞎砍的能耐聞非文也不驚奇,不過是手速快罷了。但是蔚林徐的每一刀都在不遠處的空中形成一道刀光。
因斬的速度快,刀光形成的速度竟然也是一致。就見著刀光匯聚成了一張網。等到最后一刀斬到,刀光形成的網一亮,飛速向寧柯罩去。
襲來的寧柯也沒有閑著,早就用幡子裹著能量射出一道螺旋的空氣。
螺旋的空氣與刀光形成的網撞在一起,引起空中一陣陣波紋散開。轉瞬,就分出了上下。兩道力量彼此抵消了下去。但是又是一陣陣波紋散開,卻是兩人又加了速度,速度快到破開了空氣。
“砰”的一陣響聲,短兵相接。寧柯的幡子看起來剛才還隨風舞動,此時與刀刃碰在一起非但沒有被割裂。反而發出跟金屬一般的響聲。
蔚林徐心道果然是個怪異的人,上來就下殺手,用的武器樣子怪異不說,竟然功能也這么怪異。心里正念叨著,更怪異的事情發生了。
幡子在接觸刀刃的時候堅硬無比,接觸的瞬間缺立馬變得柔軟,總是想裹住刀身。之前蔚林徐沒注意,差點被完全裹住。雖然不知道會有很么后果,但一定不是好事。
蔚林徐和寧柯這么打著,過手幾招后竟然沒落下風,聞非文心道修真界翹楚果然也不能小覷。但更好奇的是,這個寧柯難道...真的是傳聞太過于夸大?怎么如此之菜?
聞非文不知道的是,天上的寧柯也是有苦難言。不是不想下殺手,實在是....不能用全力。想到出來之前的詭異...寧柯開始有點后悔了。
但...又一想到這次是絕佳的解決壹這個難啃骨頭的時機,又忍了。
自己一上來那一道驚雷,確實是痛下殺手了。因為他心里清楚,天上的那幾個貓貓狗狗都是些小人物,要是實在萬一不小心正主在里面死了...那就死了吧。這么不堪一擊話,自己也提不起興趣。
結果顯然,自己的判斷還算是對的,正主果然被逼出來了,卻是個小姑娘。再加上確實有些實力,寧柯感覺自己接下這個事,還挺好的。最起碼,比想象當中有趣一些。
但眼下難辦的是什么呢?
自己面前的這個男的還有點意思,擋路這件事比較煩,但打起來還有兩下子。
轉念一想也罷,那個小姑娘家大業大的都在場,所以自己也不著急。壹這么復雜的組織,也不能因為自己這一次探查就能查個水落石出。
倒是眼前這種比較有意思的修真者,平時遇上的幾率少。一般都是些沒什么本事的,自己還沒有動手對面就自己撞到長槍上死了。
對...想到這里寧柯也是頭疼,看了看這個丑幡子,氣就不打一處來。這邊是他妥協的結果,因為自己的確有些“臭名昭著”所以善用的長槍被禁止使用了。結果就加了一道封印,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雖然本質上還是自己善用的武器,但是幻化的外形的的確確讓自己平時善用的招式使不出來,那邊的意思一方面是想讓他收收銳氣和光同塵。另一方面也是說好不容易的機會,怕他因為貪殺誤了事。
一想到,出門之前那句:“反正你平常打扮的也跟個哭墳的差不多,就給你弄個幡子吧。”寧柯就更頭疼了,要不是打不過....哎,算了,也沒啥要不是....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不過這就是別的事情了,眼下寧柯只是為了解解氣。現在也該收拾一下這場鬧劇了,至于其他人,比如聞非文看在眼里之后會有什么想法...寧柯什么時候在乎過這個?
“不錯,沒想到修真界竟還有你這等人。能與我過招這么久,你也應該自傲了。”寧柯說道。
蔚林徐覺得這個人腦子是不是有病?雖然說確實很厲害,但閑著沒事說這個話...腦子確實不太清醒吧?
寧柯不知道蔚林徐的想法,也不想知道。單手拿著幡子抵擋了幾下,凌空退后,左手在幡子上一撫摸,那幡子的長柄散出幽幽的黑色光煙。
聞非文看到這里,知道寧柯這才是拿出來些真本事,因為那些黑色的能量,是由極其復雜的多種能量混合出來的,雖然肉眼看起來能量不多,但是隱藏的威力比剛才那道白雷所有的能量加起來都要大。當能量數量越多,體積越小,就意味著....更加的精純更加的...有破壞力。
聞非文打眼一看,竟然分析不出·都是些什么。多種能量的組合一般天裁師也是會的,但是難在知道多少和都是什么。因為能量直接是有相生相克的,不是說誰都能憑空瞎揉吧揉吧就能出來,瞎揉就能出來的只有泥。
雖然不像天裁師之間可以洞悉能量的本源,但是畢竟也是靠著調動能量的手段,所以對于那些黑色的光煙,蔚林徐也心生忌憚。
這次沒有花哨的招式,寧柯只是揮著幡子就這么劈下來。如此簡單,但蔚林徐卻感覺比之前所有的招數都致命,也沒了花哨只能橫刀去擋。
短兵相接,蔚林徐擋住了力道,但是沒擋住黑煙。黑色的光煙像是粘在了蔚林徐的刀刃上,不到眨眼的功夫,蔚林徐就感覺到自己這柄本命的法寶受了損傷。
一口鮮血噴出,蔚林徐這口血吐得...比上次形成血霧可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