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奇怪,一夜之間消失了這么多修真者,這個世界竟然沒有一點變化。太陽照常升起,蟲鳴鳥叫依然,凡人三餐依舊。
“話說,這個世界如果能飛出九天,外面是不是和原來一樣的太空呢?”聞非文抬頭看著陽光的時候突然這么想到。
今日的陽光雖然有些刺眼,但聞非文從來沒有感覺這么真實過。心底總是感覺,這次昏迷之前,自己在這個世界、這個身份的每一天都可以稱得上是渾渾噩噩。之前沒有發覺,但這次醒來之后,就有了這種體會。
而且,今天的世界....好像哪里都不太一樣,太平靜了。
除了...自己的身邊,還有...又是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奇怪,怎么....”一個穿著奇怪兜帽長袍的人,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麻煩,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去請一號過來,要事!”這人沖著黑暗中喊了一聲,沒有人回應,但這人也沒有再發出聲音。直到過了一會兒,黑暗中再次有腳步聲響起。
“發生什么事了?”來的人也與前者一樣,身著奇怪的兜帽長袍。
“世界樹...很久沒有回應了。”
這句話說出,可以明顯看到后來的那人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穩住了身形,說話的聲音也聽不出有什么波瀾:
“多久了?”
“就是從昨夜開始,會不會是因為....”聲音遲疑了一下,緊接著另一個人就說道:
“壹這幫人,看來目的絕對不是只為了清除一些依附于我們的勢力那么簡單。但沒想到,世界樹....“
這人正說著,突然整個黑暗的房間內瞬間亮起藍色的光點。一束束藍色的光線匯聚成奇怪的紋路,像是在房間中心綻放了一朵異世界的藍色花朵。
先前的那人緩緩的伸出手,觸摸了一束觸手,接著手上多了一張藍色光點匯聚成了絹紙一般的物件。
房間了多了藍色的光,所以現在能看清楚這兩人的兜帽長袍還是有些區別的。在藍色的照映下,一件長袍是有著紫色紋樣,另一件則是一種偏棕色的紋樣。紋路的樣式也略有差別,總的來說,一個看起來內斂,一個看起來更張狂。
后來人的長袍是棕色紋樣,看著那人手上多出來的東西。也伸手觸摸了一道觸須,手上也多出來同樣的一張藍色絹紙,但另一人手上的隨即消失掉了。注目的瞬間猛地抬起頭,看向另一人道:
“你可曾見過世界樹發出這種指令過?”
“不曾。”
雖然是否定的答案,但也在他意料之中。畢竟,雖然是那一位每天負責傳遞世界樹的消息,只會把最重要的傳遞給自己。但,所有的消息,自己只要想看還是都能查閱到的。只要進了這個地方,所有事情對自己來說,就不再是秘密。
但問題出在了,世界樹今天這張指令,他竟然看都看不懂。
藍色的光幾個閃爍之后,房間又回歸了黑暗。
“看來,世界樹確實遇到了什么問題。我們...先用內部命令吧。”另一人點頭,然后房間內再無聲音。
如果剛才聞非文在的話,一定是認識上面寫的是什么的,因為那是他之前世界中漢字寫成的。
「服務器宕機重啟中」
但此時的聞非文,不會出現在這里,也沒空看那個玩意
.....
界外
“不是我說你到底怎么溜出來的?你爸不是要把你逮回去嗎?”
聞非文納悶的自然是....原理上要被請回界內的蔣九兒,實際上現在就在自己身邊。
而自己此時已經離凌瀟閣千里之遙。
“哼!當然是本姑娘害怕你危險,所以感動了那個老頭子,來助你一臂之力。免得你客死他鄉沒人收尸!”九兒得意洋洋道,不過剛得意了一下就被聞非文照著腦袋輕輕拍了一巴掌。
“你可拉倒吧,你說你綁架了他我信,感動他就算了。老實交代怎么跑出來的!還有你怎么知道我往這邊走了?”
聞非文很納悶,因為出發的時候確實就他、白一和席晚雨三個人。九兒是半路趕來的,想到這,聞非文急忙看了一眼白一。
白一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示意跟自己沒關系。接著又看了看席晚雨....嗯,席晚雨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迅速破案。
反正是一些什么定位信物之類的手段,聞非文并不是很關心,因為最關心的還是大執掌已經說了會很危險讓她回界內,為什么臨時又改了主意?
他可不認為,蔣九兒是自己想逃就能逃掉的。開什么玩笑,?那可是所有天裁師的現任大執掌!隨便一根汗毛都比九兒腰粗。
“我都說啦,是我感動了那個老頭!不信拉倒,不過,他走的時候匆匆忙忙的。哎,不說他了!這次我們去哪?”
看著九兒投來渴望的目光,聞非文習慣性的拍了拍自己腦門,心中暗道:“合著這位大小姐真的是當旅游了?”
不過,大執掌給自己的任務確實很奇怪。想起來他給自己看的那張界外的三界圖,要自己去的地點竟然如此的遙遠,并不是在有大范圍人煙的中土地區,而是極北之地.....
再加上,經歷過昨天的事情之后,已經可以不再通過頭疼就能想起來以前的事情了。比如看到那張地圖的時候,腦海里會突然多出來直接原來世界的地圖,再比如一說極北之地就想起來北極這種下意識的聯想。
之前沒有想過,但是現在很好奇一件事情。這個世界到底是不是和地球一樣是個球體?以及,界內和界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位置關系?自己手中的三界圖并不完整,只有中土以及自己要去的極北之地被勾勒出來輪廓,其他地方都是被迷霧一樣的東西遮蓋。
但這個世界的版圖和地球并不一樣,這里的極北之地是一片荒漠。雖然人煙稀少,但也是有修真者以及凡人存在的,而有修真者的地方,自然就有界哨。
而自己的任務就是,去探查那個界哨。因為就在昨晚依附的修真者勢力被剪除的時候,還有三處界哨失去了聯系。自己要去的這個就是其中一個,而且是最早失去聯系的一個。
更詳細的命令大執掌沒有說,只是還交代了....到時候,執事組的特別機動部隊也會有人過去,這是少不了了。
但與自己這個身份所處兩種不同的任務體系,所以自己如果抓緊趕路,原理上會比接到命令再出發的特別機動部隊,速度快一些。
特別機動部隊隸屬于執事組,主要的作用就是用于執行這種針對于天裁師有關的一些事情。
但并不是一個單獨的長期編排部隊,所有的天裁師都有可能是特別機動部隊的人。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會換上特制的服裝,掩蓋樣貌聲音與身份特征。
那日山谷中,以及聞非文不知道自己消失后出現的人,都屬于特別機動部隊。
所以等待任務下達,抽調,執行。雖然這個流程都是通過特殊的任務渠道下達,并且優先級最高,但應該還是不及大執掌直接跟聞非文說這種彎道超車的速度來的快。
路途還很遙遠,聞非文一行幾人又踏上了征途。
就在聞非文趕路的時候,在天師閣之內的一處建筑物內。坐著一些人,如果聞非文在這,會發現有幾個眼熟的,但大多數還都陌生人。
他們的樣子和氣氛,仿佛正在進行什么不愉快的爭吵,其中一位身穿華服的老者突然說道:
“難道大執掌,沒有什么要向我們交代的嗎?”
這里的熟人有兩個,第一個正是現任天裁師大執掌蔣夕道,那個老者此時質問的人正是他。
沒等蔣夕道說話,旁邊卻有人搶先開口道:“鐘副理事,這話該是你說的嗎?大執掌做什么事情,需要向你交代?”
“你這又是什么話?我鐘曳離身為特別機動主理事,執事組副理事。問這些是為了我們天裁師集體,既然有疑問自然是要提出來的!澩裁決你莫不是把老夫,當成你裁決司的犯人了不成,竟然當堂隨意呵斥!?”
鐘曳離說完便瞪著剛才開口的澩裁決,目不轉睛。而被瞪的澩裁決似乎沒看見一樣,哈哈哈一笑,低聲嘀咕著:“你看這小老頭的臭脾氣,一說就急,一說就急。就你這暴脾氣,也不跟你旁邊那個病秧子學學?凡事要平心靜氣,不然哪天非氣死你!”
“你!”鐘曳離剛抬起手指著澩裁決,剛要還嘴,就有人起來打圓場。
“鐘理事消消氣,消消氣!那澩玨嘴臭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他斗氣不值當的,不值當的。”這是蔣夕道說的,可能是因為本來這件事就由自己而起,結果現在矛頭轉變了正在偷著樂,所以開心的都有點結巴了。
然而他不插話還好,這一插話,鐘曳離突然想起來自己剛才是要干啥了。轉向蔣夕道的方向說道:“那大執掌,真的不說說,為什么讓那位新上任的年輕三界行走去插手這件事嗎?要知道,他名義上可還是我們執事組特別機動的人。”
這個鐘曳離把新上任和年輕這兩個詞咬的很重。可大執掌就像是沒聽見一樣,打著哈哈的回道:“鐘理事對工作這么上心,我深感欣慰啊!哈哈哈哈,不過要說起這個聞非文嗎,我覺得鐘理事不要太過有偏見。”
聽到蔣夕道轉移話題,鐘曳離剛要抬手加強一下氣勢順便制止,就聽到蔣夕道又開口說道:“這個聞非文雖然年輕,但是這個實力嗎!?大家還是有目共睹的。雖然說是我將他送到執事組的,但是鐘長老可不能因為他年輕就照顧他,像是這種為天裁師做貢獻的事情,還是要多讓年輕人去參與一下的!對不對?”
鐘曳離被堵的有點生氣,身體微微顫抖。蔣夕道一番話之后他并沒有還嘴,并不是因為蔣夕道說的多有道理,而是被堵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回。
“是啊是啊!鐘副理事,你不要妒忌現在的年輕人!要給他們機會!”澩玨在旁白繼續煽風點火,說完就看到蔣夕道投來的贊賞的眼光。
兩個老頭剛要繼續說點啥,就聽見門外傳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聲音剛到還沒看見人影,就看見歪坐在椅子上的澩玨,一個機靈坐正了起來。
“澩玨你要是再在這里逞口舌之快,我就削你小癟犢子信不信?”話音一落,聲音的主人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