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裁師三巨頭在秘密開小會的時候,在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也在開會。
不過無論是從會議的規模還是氣氛上來說都要友善許多。
“哼!這次估計得給那幫天裁師嚇一個跟頭!揚眉吐氣,爽。”
“瞧給你嘚瑟的,又不是你自己去單挑的,你可趕緊坐下吧。天裁師勢力深厚,我們是給他們嚇了一個跟頭,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輪到咱們嚇一個了。”
“那....就還挺禮尚往來的,多好。”
“............”
“住嘴!”
“好了好了都靜一靜,天裁師那邊我不用多說,大家都很清楚。我們這么長時間,多少代人的謀劃,這才有了今天的局面。”這位像是領導一樣做總結性發言的人的確也比之前咋咋呼呼的人年長一些。
當他說道多少代人的時候,可以明顯的感覺到現場氣氛似乎沒有之前那般活潑了。
“我們的戰爭....這才剛剛開始。哎!你打我干啥!”先前說禮尚往來的壯漢怒目轉頭沖著身后吼道。
“好好聽老師講課!你學人家裝什么深沉。”
“哦,行吧。”看清楚了是誰動的手這位壯漢悻悻的摸了摸腦袋。
“還有你!也給我老實點!先前非要整個什么一石二鳥!要不是...”
“哎呀,這不是沒出事嗎!我們的播種計劃順利進行,旬的接引計劃也順利進行,成功吸引了天裁師注意力、隔離裝置也正好開始同化了。還被我們都圈在那,這才讓播種計劃收工嗎!這不是挺好的嗎...”說道后面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主要是因為觀察到自己在說的時候那個糟老頭子的眼神,好像自己每多說了一句瞪自己的眼睛就越來越圓。也是擔心他會把眼珠子瞪出來,抱著這種關愛老人身體健康的心態這才住嘴不說了。
“你知道就你擅自稱是華胥上仙這事就有多少麻煩嗎!幸虧我們謀劃周全,如果讓天裁師早一步發現這兩者之間有關系....哼!”
可能也是說著說著,感覺自己也做不出什么具有實際威脅的舉動來。畢竟計劃成功了,自己面前這些雖然看起來都是少年的模樣,但絕不可以凡人間的年紀來定一個人的能量。就是面前的這幾個看起來現在很欠揍的年輕人,在這次的行動中起了關鍵性的作用。
但這并不妨礙他們很欠揍的本質。
清了清嗓子,這位像領導一樣的人悠悠說道:“不過,正如剛才光照說的那樣,這場戰斗才剛剛開始,還有你!”像領導一樣的人話鋒一轉手跟著指了過去。
“春夢無女士!請約束一下你的言行!這次你爺爺可交代了,要是再胡來!就讓你哥把你關進迷樓里自己可勁折騰去吧!”
顯然,通過小姑娘聽完這句威脅之后臉上的神色可以看出來,這種對話應該進行過不止一次。明顯聽完之后是個鬼臉,但這位叫做春夢無的女士嘴里還是很乖巧的說著:“好的,謹遵賀先生教誨。”
對付這種屢教不改的硬茬,賀知名老先生可以說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華秋,你爺爺現在在和幾位長老一起轉移那些修真者,走之前這里的結界都檢查過了,不過還是要記住不可松懈。實在不行。。。”賀知名看來看一旁的春門無,又搖了搖頭。
“要是實在不行,你就自己想辦法,不過我覺得應該問題不大。”
“遵先生令。”
賀知名點點頭,心道雖然這里有那么幾個欠揍的,但是春華秋這樣的孩子還是很聽話的。深感欣慰,接下來。。。。也是個刺頭,很頭疼。
“旬!還有你,別以為剛才沒說你,你就能跑得了!往哪躲你想!”賀知名的眼神一下就鎖定了正在漸漸往后退的旬。
“啊!啥?先生喊我嗎!我知道這次任務比較難,我完成的也挺好,不用專門夸我了!多夸夸大家,夸夸大家!”旬趕緊拼命轉移話題。
“我呸!你自己說說,那緊風閣被你弄成什么樣子了!本來好好的任務,剪除威脅即可,你自己說說最后緊風閣的結果!”
旬摸了摸后腦勺,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那不是為了掩人耳目嗎!天裁師那邊世界樹把整個外界監控的密不透風的!小心為上!”
賀知名什么鬼沒見過,旬這種水平的話他小時候就會了,冷言道:“哼!掩人耳目!緊風閣上上下下那么多條人命只因為你的一句掩人耳目就失去性命。如果都和你一般,那與那些天裁師有何區別!”
賀知名出口也知道自己這話嚴重了,自己與面前的這些人有些特殊。天裁師對于他們來說是一個熟悉又陌生,又充滿仇恨但卻撇不掉羈絆的詞匯。
不要說現在的局勢下,就算是平時說這種話,對于他們這些被接引的天裁師后代來說。。。也過于言重了。
但旬這個孩子不同,賀知名愛之深所以責之切。
“那緊風閣,以閣主為首,為依附凌霄閣做盡了傷天害理之事。屠人宗門,殺人妻兒。其上梁不正,下梁歪邪之至!仗勢欺人,侵占田產。門下弟子親族又導致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旬一改之前的玩劣,字字珠璣。
在場的人先前鬧鬧哄哄的,這個時候也沒了動靜。
是啊,雖說現在做的事是與天裁師爭斗,但。。。所在場的人手上染得血,可不比天裁師少到那里去吧。雖然說是師出有名,但畢竟還是年輕人的心智。
一旦內心起了疑惑,心根就容易動搖,容易自我懷疑,容易...走火入魔。
“哎,你說這些我又何嘗不知,都坐下吧。”賀知名看著這些人的神色變化,嘆了口氣。心中也怪自己操之過急了,看來不只是他們。這么多代人的隱忍,如今終于開始看到一些光明這件事對于他來說,也做不到心里如古井的水一樣,沒有一絲波瀾。
“可你么你們需要知道,這些事情可不是尋常人家過日子,過家家,得過且過。這事情。。。是要命的啊。你們的命、他們的命、天下人的命。當然,你們也要知道,有些事可為,有些事不可為,有些事....不得不為。還記得我第一節課上講的東西嗎?”
點到為止,這是賀知名一開始就打算的,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再多的還需要他們自己領悟。
“無論發生什么,要知道自己最開始的目的,要做對的事...而不是對了才去做。”一旁沉默許久的壯漢光照慢慢說道。
“嗯,只要記住自己在做什么,不管面對什么,要做你認為對的事。哪怕會產生疑惑,會有人不解,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只要記住這兩點,總不會偏差太遠。”賀知名的心靈大保健也要結束,習慣性的想去捋一下自己的胡子,才想起來之前因為事情順利而太開心所以就把胡子刮了這件事。
有些尷尬,不過所幸大家還在沉思當中沒人發現。
“好了,言歸正傳。旬,接引聞非文的事情才剛開始,你需要知道。聞非文的接引不同于其他人,千萬要小心,不可出現差池。”
旬被賀知名的點名驚醒,點了點頭,皺了皺眉頭,似乎有話欲言又止。
“有什么疑問就說吧,不要憋在心里。跟小姑娘是的,還害羞了咋地?”賀知名打算使用一些俏皮話,順便活躍一下被自己帶的有些糟糕的氣氛。
“只是不明白,聞非文我也接觸過幾次了。看起來沒什么能耐啊?那日與天裁師執事組的那個哭墳的打架,他連手都不敢動。為什么....這么緊張他?難道僅僅因為他是初代天裁師的后裔?這么簡單?”旬問道。
“哈哈哈哈,初代天裁師自然是值得重視,但是咱們這里初代天裁師的子孫們還少嗎?這當然不是最重要的,你還記得我們讓你交給他的東西嗎?”
“記得”
“那個東西,可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
旬有些疑惑,“那也不可能是天裁師的東西吧?”
“自然不是,也無需多問了。現在知道太多不是一件好事情,你只需要知道,聞非文很特殊。我們雖然做的事情很重要,但是如果要達到最開始也是最終的目的,少了他不可。”
旬應了一聲,也知道賀知名說的自己知道多了不好是真的。因為現在自己包括自己這幫人,都是危險的。
如果有一天不小心落到天裁師手里,那對方一定能有手段知道自己的所有秘密。像是一些事情,雖然機密但對方就算是知道了也沒有辦法。而有些秘密,對方一旦知道那就意味著滅頂之災。
很顯然,聞非文的事情就屬于后者。
賀知名那里還在繼續安排著,從昨天開始。修真界少了不知道多少修真門派,這其中也少了一個延續千年之久的勢力,壹殺手組織。
而一同詭異的是,這些事情并沒有引起和他匹配規模的騷亂。除了修真界的大賽沒了之外,似乎沒有什么影響。
凡人世界煙火依然,三餐依舊。只是少了一些活神仙,少了一些一步登天的機會,沒了的東西就是沒了,大家生活還是繼續。
可對于聞非文來說,這一切只是讓他開始知道了,之前見到的一角的那座冰山背后。
可能自己想象中的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