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晚雨死了,死的很蹊蹺。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被別人殺死了,還是自殺。
現場沒有任何打斗痕跡,就連禁制都沒有被破壞一絲一毫,人就這么死了。如果是自殺的話,實在想不出來她到底為什么要自殺。
天裁師的自殺率,是零。
情報的小士兵在屋子中間的空地上站著,十分緊張。
“啪!”
一聲響,是澩玨拍了下椅子。緊接著是一陣吼聲:“廢物嗎!這么大個人能讓你給弄死了!你怎么不把自己看死了呢!?”
一旁的蔣夕道被澩玨的那一拍差點驚的把手機的茶杯扔出去。
“行了!跟他生氣有什么用?好了這里沒你事了,下去吧。”
蔣夕道后面半句話是沖著情報的小兵說的,后者如蒙大赦,趕緊抱拳拱手謝恩滾蛋一氣呵成。剛要起身就聽見澩玨開口說了句:
“等等!”
身子起一半的小兵徑直的停住了,等待吩咐。
“規矩都忘了?封口。”
澩玨這回沒有動怒,只是簡單的說了句,就不再出聲了。
耳聽主理事只是說這件事,小兵頓時又輕松了。熟練的用手指在虛空畫些什么,然后一些淡藍色光粒子聚集了過來。
小兵默念了些什么,再沖天空一指。那些藍色粒子便從指尖飛出,升空而去。
做情報工作的,對這套東西早就記得比自己名字都熟了,因為總是會涉及到一些機密的事情。為了安全起見自然是要封口,如果換做凡間的的話,最簡單和最保險的方法當然就是....滅口,從這一點來說天裁師的做法人性化很多。
但這種做法也有一個弊端,就是比較落后。
天裁師之間得力于世界樹的便利性,就可以用一些別的手段來達到跟簡單的目的,比如之前的任務體系,以及這個封口的儀式。
只需將這件事情用特殊的方法記錄,然后世界樹自然就會監督這個誓言。這本來就是大家慣用的一個方法,所以也沒人注意,那道本來應該升到空中然后放亮再瞬間消失的藍色粒子。在升到空中后,竟然慢慢飄散了。
情報兵做完封口,忙不迭的趕緊溜走了。大堂上之留下來了蔣夕道,澩玨還有....白一。
那日大軍圍城,先前進入的白一、蔣九兒、聞非文、寧柯以及時全都失蹤了。
情感上來說,蔣夕道看到白一出現是很想問一下自己女兒的蹤跡。但是席晚雨的事情現在蹊蹺的過分,他也沒有時間先詢問白一。看到他回來,眼神充滿了熱切,但行動上還是要先解決眼前的事情。
“這四零四界哨,果然是幺蛾子多。師兄,你說這會不會是壹他們下的手?”澩玨冷靜分析道,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急忙問一旁的蔣夕道。
當下沒有別人,稱呼上澩玨自然就放松了一些,一起放松的還有智商。
蔣夕道像看著一個智障一樣看著自己的師弟,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好好動動你的腦子,要是他們有這個手段,死的怎么會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席晚雨?再者說,如果他們能這么簡單的潛入這里,我們這仗就不要打了,洗干凈脖子等死就好了。”
澩玨瞬間了然,不過又想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又急忙道:“那說不定是因為暗殺別的目標動靜太大,所以就挑已經失去戰斗力的下手?”
“害怕動靜太大?你也不是沒有看到,那屋里一點打斗痕跡都沒有?我不否認以他們詭異的手段能潛入進來,但我也并不認為他們有能力把一個大活人說死。”
出了事情之后,兩人第一時間就已經去現場看過了,這也是剛帶著第一發現人回來,順便再詢問一些細節。所以現場的情況他們也都親眼所見,確實太過于平靜了。
就連席晚雨坐在的椅子都不曾有絲毫挪動上的衣服也沒有褶皺,她死后失去力氣爬的那張桌子的桌布都是平整的,上面水杯中的水都沒有灑落一滴。
蔣夕道此時也不指望澩玨能夠在推理上幫上什么忙,眼睛微閉,蔣夕道開始從剛才自己發現的疑問上開始回憶。
自己發現的問題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席晚雨、聞非文、紅時三人一起被帶到這里,但是據席晚雨的口供說,只有自己身體能量出現問題。
聞非文與紅時都還保有戰斗力,這不正常。如說是實力上的差距就更說不通了,因為沒有人比蔣夕道更明白天裁師之間的實力差距來自哪里了。
那根本就不是體質上的差距,相反天裁師之間的體質幾乎是相同的。區別是對于物質、能量的理解,運用以及計算能力。
那如果說是因為強行穿越空間導致的結果,在穿越空間的時候聞非文與紅時能夠調動能量護住身體?
倒是有這個可能性,聞非文不必多說,別人不知道蔣夕道可是知道的,強的莫名其妙。至于紅時的戰斗經驗自然要比席晚雨多很多,能在一瞬間找到方法抵消這種穿越空間帶來的危害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里,雖然明面上看起來一切正常,但蔣夕道總是感覺哪里有有問題。但問題是什么蔣夕道想不通,也沒有打算想。因為他本來的打算就是,把她送到那邊把問題交給世界樹。
中心島·古宅內
“你說....我們聞家的初代天裁師,所持有的能力與春家的都屬于特殊能量?”聞非文疑惑的看著賀知名。
“是的,你是現任天裁師。應該知道自己以及其他天裁師們可以調動的能量,這其中不包括空間。”
聞非文點頭,確實現在天裁師能夠查閱的典籍也好,習思部的教導也好。天裁師能夠調用的能量無非就是五行加上風、雷、電這些構成自然間物質也好現象也好的基礎物質。
這其中絕對不包括空間。
看到聞非文若有所思,賀知名接著說道:
“嚴格來說,空間不屬于可以認知的能量。就像我們雖然知道春家可以空間能量,但就算它們把方法全都告訴我們,我們也學不會。因為空間這種東西,是無法通過我們已知的方法去理解的,而春家可以,你可以理解成一種天賦。”
聞非文點點頭,大概理解賀知名說的。方法這種東西是可以學會的,但是對于一個你不知道,完全不理解的東西,你根本沒轍。
這種對比大概就相當于相對和絕對,有些事情是相對來說不知道,但有些事情是絕對不知道。空間這件事聽起來就是屬于絕對無法認知的范疇。
聞非文因為腦中一直在想事情,所以也沒有插話,賀知名見他的狀態就知道是在消化問題。所以總是說一句,等上一會兒,看聞非文的表情理解了個大概后再說下一句:
“而你們聞家的能力也是屬于這一類型的。”
聞非文皺眉,開口問道:“那是什么?”
賀知名頓了一下,開口道:“時間”
“時間?”聞非文驚訝道。
“是的,時間。”
“那這和剛才說的事情有什么關系呢?”聞非文問道。
“關系就是,之前說過。不知道什么原因,初代天裁師消失,后代被封印。白姓初代天裁師也不知道為什么成為了二代天裁師的祖先,以及為什么二代天裁師會獵殺修真者。但是有一件事我們知道。”
“是什么?”
“你們聞家的初代天裁師,是自己消失的。”
“自己消失的是什么意思?”
賀知名看了看春家的方向,又看向聞非文緩緩說道:“初代天裁師中,掌控特殊能量的有三位,聞姓、春姓、與白姓。你們兩家的能力都說過了,但是記載中沒人知道白姓的能力是什么。因為特殊,所以你們兩家祖先有了一個猜測,為了印證這個猜測一起去尋找一個地方,據說那個地方可以得到真相。”
“是哪里?”
“我們不知道,但是可以知道的是,你的祖先,聞姓天裁師做到了。他成功去了那里,回來的只有春姓天裁師,但他沒有留下任何關于你祖先去了哪里的信息。
之后....就發生了不知道什么事情,華胥之國被封印,以及后來的一切。一切的問題,都是從這里開始的。”
聞非文沉重的點了點頭,這些事情,他以前是從來沒聽說過的。外界雖然流傳著關于初代天裁師的事情,但是也僅限于這五個字,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只言片語。
原來。。。。事情竟然是這樣。
“但是您還沒說,剛才說的終于等到我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因為我有可能覺醒時間的能力?”
賀知名緩慢的搖了搖頭,開口道:“不止如此,你還有可能覺醒空間的能力。如果這兩項能力都覺醒了,你就和你家那位初代天裁師一樣了。”
聞非文更一頭霧水了,明明說了自己家祖先是時間能量,怎么自己還有可能覺醒空間能力呢?而且為啥自己兩項都覺醒了就和自己祖先一樣了?自己祖先也有空間能力嗎?這些人是不是被封印太久,腦子都糊涂了。
看到聞非文的表情,賀知名這才又說道:“哦對了,剛才忘了講一件事。春家的初代天裁師,是女性,和你們家那位祖先。。。。誕下過子嗣。”
“啊?”聞非文驚訝的看著賀知名,又看了看春華秋,只見春華秋點了點頭。
“那....他們是夫妻嗎?.....還有,既然如此,那為什么還會有春姓。。不應該也姓聞嗎?”
問題問出,就見春家族長和春華秋都在搖頭,賀知名也在搖頭。
“....并不是,你們家那位另有妻子。咳咳,根據記載來說。。。好像是春家祖先為了借種,強。。。不是,和你們祖先才有了子嗣,是一對雙胞胎。其中一個就延續了春姓,另一個依然姓聞。”
“那....為什么肯定我就是雙胞胎之一的后裔而不是...和原配,不是和妻子生下的呢?”
聞非文又問道,這次回答也很快,也很干脆。
“因為你祖先自己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