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內(nèi)·天師閣
其實蔣夕道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受過【緊張】是一種怎么樣的體驗了。仔細(xì)想想也是,一個天裁師的大執(zhí)掌,天裁師族群的最高領(lǐng)導(dǎo),有什么事情能讓他【緊張】呢除了嫁閨女?
自從聞非文去了界外之后,小麻煩沒有大麻煩不斷。這下倒好,終于給自己玩丟了,還順帶著把自己閨女也帶丟了。
白一這小子倒是回來了,但。。。。現(xiàn)在他著急忙慌的趕回界內(nèi),是因為另一個原因,而且也和白這個姓氏有關(guān)。
因為匆忙,所以蔣夕道這回是一個人趕回界內(nèi)的,甚至還使用了只有緊急時刻才能用的傳送通道。
因為這個信息,是那邊傳來的。
關(guān)于那邊,是個代詞。一般蔣夕道他們喜歡這么稱呼,但這是在對內(nèi)的時候。這個內(nèi),指的是各個部門的主理事和副理事們。一旦對外需要提到那邊,就會解釋為世界樹。
世界樹在天裁師之中也不是什么秘密,但大家知道的只是這么一個名字。不過作為天裁師大執(zhí)掌的蔣夕道卻是知道世界樹,代表的不單單是一個名字,或者稱呼那么簡單。
至少,蔣夕道知道那邊有不下十位高深莫測的天裁師,他們稱自己為界老,蔣夕道的心中稱呼他們?yōu)槔喜凰赖摹R驗樗麄兤渲械囊粋€就是上一代天裁師大執(zhí)掌,所以這個稱呼很貼切。
世界樹是真實存在的,它的位置是天裁師的絕密,在現(xiàn)在的天師閣中,也就只有蔣夕道知道位置。
而通往那個地方的路途只有一個,就是界內(nèi),但并非是天師閣中。
說來奇怪,一提到界內(nèi),大家第一反應(yīng)就是天師閣。因為無論是從小學(xué)習(xí),還是到界外去再回來,你能到的地方永遠(yuǎn)都是天師閣。
天師閣的面積是極大的,如果你隨便在天師閣內(nèi)抓幾個天裁師問問他們
“你們知道天師閣多大嗎?”
那你只能收獲一大堆人搖頭,如果你更深入的問他們
“從天師閣這邊,走到天師閣那邊需要多久?”
那搖頭的人就更多了,也許習(xí)思部的老學(xué)士會告訴你他曾經(jīng)試過,但天師閣好像沒有邊際一樣,沒有人在意這些事情。
但不在意不等于沒有。
實際上,似乎大家也不知道三界裁決司的部隊平日駐扎在哪里。沒有人關(guān)心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除了天師閣土生土長,以及界外極其優(yōu)秀的子弟在習(xí)思部上學(xué)外,剩下的一部分學(xué)堂上的孩子是哪里來的呢?
三屆裁決司部隊中的天裁師又是從哪里來的呢?
其實這個問題,在天裁師高層也不是秘密,甚至一般天裁師去打聽也都能打聽的到,詭異的是根本沒有人打聽。
其實,界內(nèi)加起來的面積,可比界外大多了。而天師閣僅僅是界內(nèi)的一個小地方而已。
蔣夕道風(fēng)塵仆仆的趕回界內(nèi),也沒有回執(zhí)掌殿,而是往執(zhí)掌殿相反的地方走去。而且還是挑了一條只容得下兩人并排的小巷子。
只是走了幾步,他身前的建筑物似乎像是撞見鬼一樣開始往兩邊擴(kuò)散,那條道路也越變越寬。等寬到能容下十幾人并排的時候,在道理盡頭出現(xiàn)了一扇門。
這扇門似乎經(jīng)歷了許多風(fēng)雨一樣,門前的石板臺階斑駁,木門也沒了漆皮只留下深深的木紋。上面有一對銅扣手,惹上了銅綠,看起來就像是尋常人家大院不怎么起眼的后門一樣。
這扇門,一切都與天師閣四周的景象格格不入。
蔣夕道慢步走到門前,輕輕抬手推開木門。然后身影一閃,消失在門縫漏出的那道藍(lán)光中,然后門輕聲關(guān)上。
這條街道也恢復(fù)如初,沒有了蔣夕道,也沒了什么木門。
蔣夕道進(jìn)門,就出現(xiàn)在一處小院中,院中的泥土路上有一條青石小路,通到院中的小屋門口。
庭院中種著一顆桃樹,此時已經(jīng)盛開,微微有風(fēng)吹過來,桃花落滿庭院。
院子雖然不大,但也能堆砌出一個涼亭,涼亭的躺椅上似乎有人在這里聽風(fēng)吟,看花落。
“請問是。。。閣下喚老...喚在下前來嗎?”
蔣夕道本來習(xí)慣性的自稱老夫,但一想到這個地方的人喊自己,那在對方的年紀(jì)面前老夫這兩個字可萬萬不敢當(dāng),所以馬上改口稱自己在下。
這個小院子。。。。自己也是第一次來,那扇門其實并不是固定的通向一個地方。只不過之前自己只要想著去哪里就可以直接到達(dá),但這似乎是涼亭中的這個人有意讓自己來這處院子的。
躺椅上的人背對著自己,蔣夕道想要看清楚這個人著實有些費事。
“蔣夕道是吧?知道我喊你來是什么事情嗎?”涼亭中的那人過了一會,才用一種十分慵懶的口吻說道。
在蔣夕道聽來,這聲音像是剛睡醒。
做了這么久天裁師大執(zhí)掌,蔣夕道已經(jīng)很久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居高臨下的口氣了。雖然不知道面前這人是誰,但也不敢問。
“是....界外壹組織的事情?”蔣夕道試探道,因為眼下最重要的應(yīng)該就是這件事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懶洋洋的說道:“聞非文…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蔣夕道沒有想到,對方開口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問聞非文。所以腦海里之前準(zhǔn)備的那些答案一時間沒有了用處。
“是個....身世曲折的孩子。”蔣夕道如是回答道。
這也是他在腦海里第一時間構(gòu)建起來的想法,而回答完之后,蔣夕道自己則是在腦海里不斷的追問這個問題。
是啊,聞非文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為什么.....自己記憶中是親手將他救出來的?對了,自己和他的爺爺是故交,認(rèn)識了很久。可是.....為什么自己會認(rèn)識他的爺爺呢?有些想不起來了?
這十分的不正常,因為記憶力不準(zhǔn)確,這在天裁師身上是不會出現(xiàn)的事情,至少在自己這個天裁師大執(zhí)掌身上是絕對不會出現(xiàn)的事情。
“是這樣的嗎?嗯,那你知道我是誰嗎?”那個聲音沒有給蔣夕道更多的時間想下去,后面的問題就來了。
蔣夕道很想回答不知道,但....自己確實是接到了那邊的命令,直接來自于世界樹。讓自己來這邊見一個人,而見了他之后,他的一切指令,都等同于世界樹本身發(fā)出的。
對于世界樹的這個信息,蔣夕道沒有懷疑,因為不存在造假的可能,但疑問卻是有的。
比如,這個人到底是誰?是那些老不死其中的一員?還是。。。。。就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存在呢?
“閣下有什么吩咐,我....在下照辦就是。”蔣夕道回答到。
內(nèi)在的意思就是,有啥事趕緊說,別廢話了行不行。
“嗯,也好。那就直接辦事情吧,你剛才也說了,外面那群叫做壹的組織,搞了不少小動作。把他們清除干凈,以及他們背后的人,也一并清除。”
這個指令,是在蔣夕道意料之中的,就算是面前的這個人不說,自己也是這么打算的。只不過。。。
“是,只不過壹我們接觸了幾次,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我可給不了你們太多時間,確實你們不太清楚那幫人是怎么回事。這樣,我告訴你一個方法。”
“請講”
“去,把凡人和修真者全都?xì)⒐猓切┤俗匀痪蜎]什么花樣了。”
蔣夕道瞳孔甚至都極具的縮進(jìn)了一下,再次問道:
“您。。。能再說一次嗎?”
那邊的聲音似乎對蔣夕道的反應(yīng)并不滿意,這次的語氣中帶著一點不耐煩:“怎么?我說的不夠清楚嗎?去把凡人和修真者全部殺光,那些人自然就能搞定了。區(qū)區(qū)凡人和修真者,很難辦得到嗎?”
“不....不難,只是.....修真者殺光只需要一些時間就夠了,但為什么連凡人也要。。。。?”
“看來,這屆天裁師大執(zhí)掌選的并不怎么樣啊?只需要執(zhí)行我的命令就好了,其他的不需要多問。”
“可...”蔣夕道還要再說什么,突然感覺眼前一陣亮光閃耀。
蔣夕道整個人都被這個光耀籠蓋,很快亮光散去蔣夕道依然站在原地。只是相比從前,臉上的神色更加冷峻,眼神中也沒有了剛才因為震驚而導(dǎo)致的晃動。
接著他抱歉拱手,口中只說了一個字:“是”
然后轉(zhuǎn)身走出小院,院子中其他的一切也沒有什么變化。只有涼亭中躺椅上的那個身影,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但語氣又像是在對著空蕩蕩的院子交談。
“哎,這么點小事,最后不還是需要我來?我說你應(yīng)該感謝我,畢竟只有我才會全心全意的替你著想啊,這種命令你當(dāng)然不會下,你也不能下。如果不是你當(dāng)初......哎,又怎么會面對現(xiàn)在的境地呢?”
說完,院子里依然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應(yīng)。
然后這個身影站了起來又說了幾句讓人沒頭腦的話:
“好了,他們?nèi)マk這些事應(yīng)該沒有問題。那讓我來看看,除了聞非文、還有那幾個初代天裁師搞的東西之外,聞三他后來搞的小動作在哪里吧。”
自言自語完,突然這個身影看向了北邊,默默道:
“哦?聞三這個家伙。跑的還真快啊。算了,好不容易才出來,就陪你們多玩會吧。這次不錯,竟然找到了凡人可以變成修真者這個弱點,用這種方法來讓它宕機(jī),還挺聰明。希望這次可不要像以前那樣沒意思啦。”
說完,這個身影似乎向前走了幾步,然后也消失在這一方庭院中。
如果蔣夕道此時還在的話,能看得出來。這個身影并不高,甚至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