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布木布泰的懿旨,讓凌婉沒有想到的是,她去了延禧宮做齊常在的宮女。
“婉婉,齊常在就是被皇上貶黜的淑嬪瓜爾佳流珠,太皇太后要你去延禧宮寢宮伺候她,不是羊入虎口嗎?”良嬪西林覺羅良月凝視著怏怏不樂的凌婉,憂慮道。
“良月姐姐,婉婉可以不去延禧宮做掌案宮女嗎?不去我就是抗旨,那時,妹妹的罪名不是更多嗎?”凌婉蛾眉一蹙,咬碎銀牙,凝視著良嬪良月,杏眼通紅,悲憤交加道。
“婉婉,儀妃這幾個人真是欺人太甚!真沒有想到,她們在太皇太后面前千方百計陷害你!”良嬪良月柳眉一挑道。
“良月姐姐,儀妃是個毒婦,我們進宮奪了皇上對她的寵,她不會對我們姊妹善罷甘休的。”凌婉皺著蛾眉,神傷抑郁。
“婉婉,后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們害人,我們姊妹就這樣給她們吃嗎?”良嬪良月杏眼圓睜,怒不可遏!
“小主,這次宛小主在永和宮手執匕首英勇挾持瓜爾佳流珠那個賤人,奴婢看真是打的好!以后也讓那些毒婦見到我們宛小主怕!”宮女惠心柳眉一擰,撅著小嘴對良嬪良月說道。
“惠心說的對,我們小主也不是她們這些人隨便侮辱的!”杜鵑水汪汪的明眸凝視著惠心笑道。
“真沒有想到,承乾宮這位慧妃娘娘與翊坤宮德妃娘娘也聯合了。”鐘粹宮,梳著珠環翠繞的一字頭,墨云疊鬢,戴著珊瑚雙喜流蘇妃嬪鈿,與玉釵的儀妃納蘭秋月鳳目瞥著面前的平妃馬佳娉婷,嘴角浮出了一絲詭異的笑。
“儀妃娘娘,這次陷害凌婉,如若不是我們把淑嬪瓜爾佳流珠推出做了我們的后宮替罪羊,皇上他早下旨懲治我們了。也是她凌婉在永和宮該死,這次幸好她用匕首挾持瓜爾佳流珠,太皇太后是不會饒過忤逆犯上的妃嬪的。”平妃馬佳娉婷奸笑道。
延禧宮,辰時,果然不出良嬪良月所料,寢宮對凌婉恨之入骨的齊常在瓜爾佳流珠與宮女要報復掌案宮女凌婉了。
讓齊常在瓜爾佳流珠始料未及的是,掌案宮女凌婉緊鎖煙眉,身穿藕荷色臘梅花紋緙絲小襖,宛若秋花,不但沒有恨自己,而且鄭重其事地向自己欠了身福了一福。
“齊常在,你想不想在后宮卷土重來?”凌婉詢問齊常在瓜爾佳流珠道。
“凌婉,你這個小蹄子,你不怕本宮殺了你?”齊常在瓜爾佳流珠杏眼瞥著眉眼尖一挑,一臉無畏的凌婉,嘴角浮出一絲笑意。
“婉婉看齊小主不會。如若齊小主要報復婉婉,這幾日早把婉婉害死了!”凌婉笑道。
“你這個妮子,真的是聰穎過人。本宮確是不想現在報復你,你一定明白,本宮現在最恨的人是誰?”齊常在瓜爾佳流珠杏眼瞥著一臉無畏,神情自若的凌婉,詭異地笑道。
“小主恨的是那個把你推出去惡意主替罪的人吧!”凌婉丹唇浮出一絲笑。
“不錯,就是儀妃這個毒婦!本宮投靠她,為她秘密做了多少事,她想把本宮出賣就出賣,這個毒婦!本宮一定要做回淑嬪!”齊常在瓜爾佳流珠蛾眉倒豎,凝視著凌婉咬牙切齒。
啟祥宮,懿嬪佟佳杜若看了齊常在瓜爾佳流珠的信,覺得非常驚詫!
“真沒有想到,瓜爾佳流珠在投靠儀妃出賣本宮后,又要與本宮聯合了。”懿嬪佟佳杜若眼波流轉,凝視著身邊的宮女梅香。
“主子,您與齊常在現在冰釋前嫌吧!儀妃與誕下九阿哥的平妃馬佳娉婷、喜塔臘若鳶狼狽為奸,在后宮盛氣凌人,公然害人,頤指氣使,我們若與齊常在小主聯合,定可在啟祥宮自保。”梅香欠了身勸說懿嬪佟佳杜若道。
儲秀宮,狐假虎威的慎貴人若鳶帶著宮女翡翠,在御花園小徑上氣勢洶洶地遛,突然看見天真浪漫的容貴人閔閔帶著宮女紫蘇正手執著梅花絲緙團扇,興高采烈地拈花。
“小賤人!見到本宮為何不上前給本宮請安!”喜塔臘若鳶蛾眉一挑,殺氣騰騰地在宮女翡翠的攙扶下,步到了容貴人閔閔的面前。
“若鳶,你是慎貴人,本宮是容貴人,你憑什么要本宮向你請安?”閔閔水汪汪的大眼睛流轉,悲憤交加。
“小賤人,你的靠山凌婉去哪了?她現在去延禧宮做宮女伺候齊常在了吧!靠山沒了,也敢在本宮面前囂張!”慎貴人喜塔臘若鳶眼睛瞪得通紅,對著容貴人閔閔故意大動肝火,暴跳如雷!
“喜塔臘若鳶,你不要以為本宮不知道,投靠儀妃助桀為虐陷害我婉姐姐的是誰!”閔閔大怒。
“小賤人,你敢罵人!”慎貴人喜塔臘若鳶見閔閔性子十分的執拗,不由得一蹦三尺高,想對容貴人閔閔大聲撒潑,就在這時,懿嬪佟佳杜若帶著從上書房下學回來的四阿哥胤禛走過來,看見慎貴人若鳶要打容貴人閔閔,迅速跑了來,攔在了閔閔的面前。
乾清宮南書房,康熙皇帝玄燁今日步在坤輿全覽圖之前,沉吟了半日。
他仔細端詳著大清地圖東南的臺灣島,心中非常憂郁。
“萬歲爺,已經辰時了,請萬歲爺暖閣用膳。”突然總管太監李德全跪在皇帝玄燁的面前叩首稟告道。
“李德全,官女子凌婉人呢?命她來暖閣與朕一同用膳!”皇帝玄燁瞥著跪在面前的總管太監李德全,一臉怒道。
“啟稟皇上,凌婉姑娘現在已經被調到延禧宮做掌案宮女了。”總管太監李德全戰戰兢兢道。
“這個小妮子,她是朕的侍讀不知道嗎?去延禧宮想躲著朕,跟朕又鬧脾氣?口諭,要凌婉立刻滾回來!”皇帝玄燁沒有聽總管太監李德全說完,狠狠地踢了他一腳!
延禧宮,辰時,寢宮的菱花鏡前,凌婉正在給齊常在瓜爾佳流珠梳妝,突然火急火燎從簾子外跑進了太監。
乾清宮暖閣,外面春風料峭,皇帝玄燁坐在軟塌上,看著杏眼桃腮的凌婉在案上眉飛色舞地大快朵頤。
“小妮子,在延禧宮餓嗎?”皇帝玄燁不由得欣然笑問道。
“是的,皇上,你的那些太監宮人,真的都是狗仗人勢又見風使舵的小人,齊常在現在成了常在,婉婉成了宮女,他們就惡意使盡渾身解數侮辱虐待婉婉與齊常在,我們每日的膳食也被內務府故意克扣得沒有了!”凌婉一面吃菜,一面對皇帝玄燁苦笑道。
“婉婉,朕知道了,從今日起,你給朕滾回南書房做朕的侍讀!”皇帝玄燁瞥著像一條小狗一樣的凌婉,淡漠一笑道。
延禧宮,齊常在瓜爾佳流珠在院子里開始跟著三品尚儀春燕與凌婉學習昔日孝誠仁皇后的驚鴻舞。
“婉婉,本宮如若跳這舞,真的可以在乾清宮上宴時打敗喜塔臘若鳶?”眼波流轉,明眸凝視著擰著煙眉,氣定神閑的凌婉,齊常在瓜爾佳流珠小聲問道。
“齊常在,一定可以,慎貴人若鳶現在仗著自己的年輕漂亮,取代你投靠儀妃,我們如若把她打敗,一定可以向儀妃報仇!”凌婉勸說齊常在瓜爾佳流珠道。
“凌婉,本宮相信你,我們這次在延禧宮聯合,生死與共,一定可以報仇!”
鐘粹宮,儀妃納蘭秋月蛾眉倒豎,嘴角浮出一絲詭異的笑。
永和宮,雪花紛飛,良嬪良月披著大紅絲緙八寶斗篷,步出了宮門。
“小主,這儀妃真是欺人太甚!她們狼狽為奸陷害宛小主,把宛小主趕到了延禧宮,企圖用齊常在瓜爾佳流珠虐待宛小主,現在德妃娘娘懷了身孕,她們又故意用保護德妃與她的名義,秘密克扣我們永和宮!”惠心凝視著良嬪良月,情不自禁淚眼婆娑,熱淚盈眶。
“惠心,婉婉現在在延禧宮做宮女,很好吧?”良嬪良月非常擔心地詢問惠心道。